李凌白說完,便站起來讓獄警給拷上手銬,木然地轉離開。
葉濛想,大概明白李凌白的意思。
那之後,李長津偶爾會從英國打電話過來,葉濛也是這會兒才發現,李長津的中文其實很不好,但他拼命在學,他跟李靳嶼流的其實還蠻費勁的,所以李靳嶼有時候乾脆跟他說英語,有時候甚至還會說法語。李靳嶼法語很好知道,聽黎忱說過,他以前大一的時候就用法語做過公開的演講。
葉濛只會說幾句蹩腳的韓語,因為韓劇看得多。其實連英語都蹩腳,中國式應試教育英語。大學四級考了兩次,第一次424,第二次425,低空飛過,那天等李靳嶼掛完李長津的電話聊起這個績的時候,他當時笑得不行,說厲害啊,線。葉濛立馬問他四級考多分,他說忘了,只考了一次。反正比你高點。葉濛還驕傲的,你考再高也沒我考425牛。而且我當時聽力滿分。多?他問。
200啊。
他當時沒說什麼,只說厲害,六耳獼猴啊。葉濛笑得直打他。結果後來李凌白的舊別墅掛牌拍賣,傭人管家都一併遣散,法院讓李靳嶼過去清理下東西,兩人過去收拾的時候,葉濛不知道從哪個僻角角落裡出他的四級績單,葉濛當下就沉默了。才知道,原來四級聽力的滿分是249分。這他媽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聽力當時全班最高,考了整整兩百。有人說兩百是滿分,葉濛信以為真,加上過了線,於是還激四地請了全宿舍吃烤串,跟著去泡吧。
「泡吧?」李靳嶼那會兒在整理要帶回寧綏的書,一本本往行李箱裡扔,脾氣還大的,不管有沒有用隨手翻兩下就直接扔進去,氣上來的時候葉濛覺得他真的欠的,倚著書房的書桌沿,手上裝模做樣地還在翻著書,上還冷淡地,「大學就泡吧?姐姐玩得很開嘛,會跳舞嗎?」
李靳嶼問完,就想起來了,何止會,當初在娛/樂城玩跳舞機那個張力和練勁,怎麼也至有個五六年的舞蹈功底了。
葉濛蹲在地上替他收拾行李箱,結果他一腦、一臉找事的樣子往裡頭丟,葉濛把行李箱一蓋,站起來去親他,結果被他躲過,李靳嶼原本懶洋洋地靠著桌沿,還故意人站直了,仰著頭把書塞回書架上,「不要。」
那天哄了好久才把他哄好。晚上睡著的時候,著他溫順難得不找的眉眼,心裡沒著落的想,如果大學就認識你多好啊,我就不請們吃烤串了,錢留著用來泡你。雖然你那時候一定比 現在還難泡。可就是想早點認識你。
也沒什麼,就是想抱抱當時那個無助的年。
想捂住他的熱,扶正他的骨,做他的靠山,讓他無拘無束,自由如風。
總覺得十年太長,能磨滅太多恨,後來才發現,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是可以,見一次,心一次。跟他說話會心,會沸騰,哪怕上一秒的心再不好,只要他安安靜靜坐在那,哪怕菸,哪怕不說話,哪怕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你一眼,哪怕哼一首你沒聽過的歌,你都忍不住想去搜來聽聽看。
——不過,這些毫都不影響他跪板。
……
李靳嶼也預自己今晚在劫難逃,進門之前了兩支煙。葉濛恰好從廁所的窗子裡看見他站在那葛藤垂垂小院昏黃的路燈下,有一口沒一口地,於是吹著頭髮平和地語氣問他:
「怎麼了,李靳嶼,現在回家是為難你了?還需要兩煙緩緩是嗎?家裡是養了一隻母老虎嗎?」
第79章 番外(6)步履杳杳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葉濛想養只貓,李靳嶼不讓養, 理由是他已經有平安了,怕回去平安吃醋。葉濛當時就吃醋了, 你他媽對一條狗這麼專一幹嘛?沒辦法, 他就是這樣。然後在葉濛千哄萬哄各種花樣百出的討好之下, 他才鬆了口,答應葉濛先去貓舍看看。這不就今天嗎,給放鴿子了。
看出來了, 他應該是故意的, 而且是真的不想養。
葉濛對李靳嶼一天的行程都了如指掌, 兩人有時候哪也不去, 在家一窩就窩一天,李靳嶼有事需要出去的時候, 會跟提前報備, 事無巨細,一件一件,先跟黎忱打球, 打完球可能要跟以前的朋友吃頓飯,有些是真朋友,有些是假朋友,他現在背靠瀚海集團,又是李長津底下唯一一個還沒到三十就已經繼承份的孫子,自然會有人趨炎附勢, 這是常態。葉濛會提醒他,類似朱翊坤那些人就不要結,李靳嶼還這種被姐姐管著的覺,儘管自己心中大部分都有數,但也會聽話乖乖地說好。
葉濛自己也有的忙,開公關公司的事兒也提上了日程,那幾天在編寫公司章程,抱著電腦在沙發上一窩就是一整天,電視上放著什麼青春選秀也沒看,偶爾抬頭掃一眼,想的也是章程的條條框框。不過每隔幾個小時,可能會看下手機定位,兩人的手機連了彼此的定位,倒也不是查崗,就是單純想他,想知道他在幹嘛,看到那顆跳的紅點和李靳嶼拽拽的微信頭像,就好像是他的心臟,在砰砰砰跳著。好幾次看著看著就跟方雅恩發微信:「我真的被他吃得死死的,看到微信頭像都覺得心。」
「神經病!」方雅恩當時說。
陳兮的爸媽是聾人,他們希望陳兮能說話,“兮”是語氣助詞“啊”,他們把最好的祝福給了她。方岳第一次在家中見到被父親領回來的陳兮,冷漠提醒:“離我遠點。” 陳兮:“好嘞!” 方岳:“……” 後來方岳面無表情問:“我家餓著你了?”他盯著陳兮的細腰細腿皺眉。陳兮秒懂保持距離,立刻往碗裡扒了兩塊紅燒肉,起身就要跑,方岳一腳勾住她的椅子,攔住她去路。再後來,方岳沉聲:“我早就讓你離我遠點。” 陳兮從床上驚坐起,用被子裹緊自己,忍無可忍地蹬腿:“大哥,這是我的房間!” “那又怎麼樣。”方岳鎖緊臥室門。月亮應該自西向東,而他違背了這個規律,月向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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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淺不一的印記,塵封已久的回憶。 回到那個青春時代,回憶像各種調味劑一樣,讓我一一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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