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年便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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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五月好像很溫，李靳嶼走在去魯明伯家裡的路上這麼想著，風開在兩端，一端是他，另一端是葉濛。只要想著那頭是，不管多長多黑多難走的路，他都覺得不太難走。

兩周沒見了啊，不知道姐姐在忙什麼。這段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葉濛在主，可最清醒的也是，理智，哄他，逗他，連跟他上床都可以自己來，好像就有一種，無論何時何地，都能隨時離去的覺。如果不是因為李凌白，李靳嶼絕對不願意用這種方式保護，因為他很怕，也許一個月之後，姐姐的真的會冷淡下來，會發現，啊，原來你李靳嶼也不過如此。

「你是李靳嶼嗎？」

一個素麵朝天的中年人站在院子裡澆花，看見圍欄外的李靳嶼，猶疑著問道。

李靳嶼回過神，隔著院子的圍欄跟人打招呼：「是，師母您好。」

「來看魯老師？進來吧。」人將小院子裡的門打開，和藹地說。說完，朝裡頭喊了聲，「明伯，你學生來了。」

魯明伯提這個鳥籠，晃晃悠悠從四合院的側門出來，眼底微微一驚，似乎是沒想過他會來找他，旋即背過，「進來吧，你給燒壺水。」

這個四合院比較老舊，又小，跟幾年前李靳嶼來時沒什麼區別，窗外是零落的，斜斜地了一束進書房，在滿是塵的屋子裡，魯明伯點燃了檀香，一揮手，將火柴上的火給滅了，丟到一旁的菸灰缸里，示意他坐。

魯明伯專門研究歷史和地理，書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地球儀，魯明伯指了指這些地球儀，「現在還能背地圖嗎？」

李靳嶼一運服，跟多年前毫無兩樣，似乎一點都沒變，仿佛仍是那個當年被他領到家裡，能把歷史地理背個麻溜的年，「能。」

魯明伯不咸不淡地點點頭，說，「你確實是我見過學生里天資最好的，現在是打算回北京發展了？還是什麼？」

兩人坐在沙發上，李靳嶼弓著背，兩手撐在膝蓋上，搭塔狀，姿態正襟，聲音不卑不，又誠摯道：「我昨天在商場見蔡元正，聽說您跟他們在吃飯，我當時手裡有點急事，就沒過去跟你們打招呼，但想著，回來還是跟您說一聲，畢竟過去年氣盛，我做事也沒分寸。」

魯明伯溫和地笑笑，「梁平跟蔡元正後來跟我說了，說你回來了，我想你是不願意見他們的，畢竟當年你是他們最信任最敬仰的隊長，你一聲不吭撂挑子走人，論誰都對你心裡有氣。」

「是。」他謙卑地點頭。

魯明伯繼續說：「梁平就像個孩子，你不用搭理他，但你最委屈的還是蔡元正，當年，他臨危命，可為你扛了不力。」

「這不是想請您幫個忙，」李靳嶼笑著說，「請蔡師兄吃頓飯，蔡師兄現在在做什麼？」

魯明伯說：「可以啊，我把他聯繫方式給你，你倆好好通通，元正現在在北京發展的不錯，他畢業之後就在寫書了，算小有名氣了，前陣子還拿了個什麼新人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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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靳嶼去找魯明伯的時候，周雨從超市回來，手上拎著兩大袋剛買的洗，拐過小巷口，停在自家門口，他心不錯地跟那隻常年蹲在他們家牆頭看李靳嶼洗澡的貓打了聲招呼，「小貓。」

「喵——」

周雨原本以為這貓是罵他，後來仔細回想當時案發的全過程，他覺得這隻貓是在提醒他後有人，他沒當一回事，準備去摁碼的時候，覺腦袋頂上猝不及防罩過來一頂烏雲，正要仰頭看時，他都來不及反應，腰間猛然一沉，被人頂了一把明晃晃的利，下一秒，便被人呈大字型摁在冰涼門板上彈不得，後傳來一聲兇神惡煞的威嚇：「別——」

周雨無助地看著牆頭那隻貓，眼神里仿佛在說，「會報警不？幫忙報個警啊。」

貓很無地「唰」一聲從牆上往下跳。

「開門。」後的人說。

周雨：「你你你……別摁著我，你摁著我我怎麼開門啊。」

後的人一把拎起他的腦袋摁在碼鎖上，周雨惶惶地摁下幾個數：「嘀嘀嘀——碼錯誤。」

「你別耍花樣啊。」後的男人說。

周雨委屈：「我被你嚇忘了啊。「

周雨覺腰間那把刀已經要切進他的里，他又小心翼翼地叮囑：「這服不是我的啊，你你你，你別割破了，要不你把服起來，直接頂在我的上，這服聽說要兩萬，破了我可賠不起。」

「快點！」後的男人又沒耐心，脾氣又。

周雨抖著手摁了一次，「嘀嘀嘀——碼錯誤。」

不會吧，李靳嶼什麼時候又改碼了？

周雨覺得自己大限將至，腦門漸漸滲出汗來，眼見後這個男人臉越來越黑，他吸了口氣說：「這樣，你們先不要激，這個碼鎖，連了報警系統的，三遍如果輸不對，就會馬上報警。碼我真的不知道他改了，所以你們要是不想打擾警察的話，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他？」

「打。」

周雨撥通李靳嶼的電話，那邊不知道在忙什麼，老半天才聽見他慢吞吞地接起來，周雨開著擴音，看了眼後的男的，著嗓子說，「哥，哥，你改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