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別說了,不想聽了。」葉濛突然揚手打住。
李靳嶼笑得不行,如流水裡的月下,男人的聲音顯得格外冷清,話語卻帶著一調侃:「我發現姐姐你其實就是悶。」
葉濛斜眼瞧他,反相譏:「沒你悶,一口一個姐姐。」
「你不喜歡聽?」
葉濛不說話,瞪著他。
李靳嶼一手夾著煙,一手把玩著煙盒,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兩人之間的小圓茶幾,「你別想,我沒喜歡過,當時也就是欣賞。我還幫邰明霄遞過書。」
「後來邰明霄追到了麼?」葉濛好奇地問。
李靳嶼夾著煙的手放到邊含了口,邊搖頭:「沒有,眼高,一般男生看不上,覺得邰明霄太矮了。」
「你當時就沒想過一點點追的念頭麼?」
「沒有,就算我真的喜歡誰,」李靳嶼把煙滅了丟進空掉的煙盒裡,垂著冷薄的眼皮,一邊慢慢癟一邊說:「我也很被,如果不是你一上來追我,咱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集了。」
葉濛心頭一,「那你那晚還說,你第一次見我就……就春夢了呢!「
月迷離地照在小院裡,院子裡那顆石榴樹已經漸漸綻開了火紅的石榴花,像一盞盞小紅燈籠掛在樹梢,層層疊疊,火樹銀花。
他的手機擺在兩人中間的小圓幾上,在放歌,很低,幾乎是只有他倆能聽見,是那首——《For him》。
李靳嶼的聲音是標準的低音炮,混雜在這首歌里,竟也毫無違和。
他當時敞著,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微微墊了下腳,一副渣男樣,低沉的聲音夾在歌聲里又添了幾分味道:「所以說,男人都是混蛋啊。在夢裡過過癮也就算了,真要我主把你拉我的生活里不可能的,我當時要考慮很多東西。」
葉濛發現這個男人對來說,無時無刻都有吸引力:「寶貝,你就是太抑了。」
「不是,」李靳嶼大概覺得這音樂有點太過於煽,隨手關掉了,仍是靠著說,「你以為我腦子裡想什麼呢?我那時對你有好,我沒抑,任其發展,到了哪天克制不住的時候可能會約你出來吃個飯看個電影,或許再不負責任地上個床。那時就這麼想。我沒想過你後來會主追我,我以為你不屑的。」
不知道為什麼,葉濛居然被他這種話說的心怦怦直跳,好像揣了一隻小兔子在懷裡,有些不住,又有點哭無淚,果然還是下手太早了,不然就能等到他主了——
「我突然覺得你說的那種方式也不錯。可以再來一次麼?等事一結束,咱們回去就假裝不認識,按你說的方式再來一次。」
李靳嶼久久看著,那清澈的眼底像是偎著一抹月,低頭笑了下,他把手上的煙盒隨手丟進垃圾桶里,拿起手機了兩下,站起來準備結束這次深夜暢聊,「再說吧,看我心。」
葉濛勾住他脖子,掛到他上,「不嘛,我心有不甘。」
李靳嶼勾著的腰,狠狠掐了一下,低頭吻,「我也不甘,要是早幾年認識你,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葉濛被迫仰著頭,承著他的絞弄,兩眼睛冒著,含糊地回應他的吻:「是嗎,你會追我?」
他去吻頸子:「不一定,但我知道你肯定會追我,你一追,我扛不了太久。」
小院的風在輕輕吹,牆頭的藤葛在慢慢擺,葉濛依稀間仿佛又聽見寧綏小院裡悉的誦經聲,一曲梵唱在耳邊,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要從何去。
迷濛間,瞧那暈黃的月,像慈悲的佛,慷慨地傾灑著大地。
是啊,窮人求今生,富人求來生。
葉濛仰著脖子被他親得渾滾燙,里仿佛有燒著一把火,七六慾困擾著。看著面前這個英俊沉默的男人,有些渾渾噩噩、沒著沒落地想——佛祖同志,我此刻六不太清淨,但我還是想求個跟李靳嶼的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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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端午還是沒能回去,徐瀾和鈄花鑼鼓地張羅著包了好些粽子,到底也沒等到他們回去嘗一口,又為了不讓他們擔心,笑瞇瞇地在電話里說:「沒事,我們讓楊天偉給你們帶幾個,他端午回來了,剩下的,我們都捐到鎮上的福利院,孩子們吃。」
那幾個粽子楊天偉都拿給了李靳嶼,李靳嶼一直留著,都沒葉濛來拿,周雨整理冰箱的時候一直看到那袋粽子,「姐姐還沒來拿麼?都快壞掉了。我給你放速凍那層吧。」
李靳嶼嗯了聲,想了下又說:「算了,你吃了吧,姐姐最近不會過來了。」
周雨啊了聲,「為什麼啊?你倆又吵架了啊?不會吧,那天早上姐姐走的時候你倆不是還在門口膩歪老半天親來親去,你還假裝手被門夾了,姐姐急得差點打120。」
李靳嶼:「你倒是很關注我們倆啊?」
周雨忙捂,「沒有,就是你倆一吵架,你心就不好,你心一不好,我就跟著遭殃,姐姐把你哄好了,你高興,我就高興,我說白了我還是為了自己。不過我看你最近心不是還好的麼?」
李靳嶼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饒有興趣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如果姐姐心不好,你的心也不好,我又得跟著遭殃,反正你倆中有一個心不好,你鐵定得心不好,我只祈禱姐姐高高興興就好。所以姐姐為什麼最近不來了啊?」周雨又找到了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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