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廚師看了一會兒，功地掌控住了葉濛的胃：「求我。」

葉濛瞧他這得瑟勁兒，下一秒面無表地轉頭，沖廁所門口的老太太一笑，撒著央道：「，李靳嶼——」

李靳嶼一把捂住的，勾著的脖子給連人帶麵包，拖進廚房去不給告狀機會。葉濛像條被從水裡活捉上來的魚蹦躂掙扎著：「哎，我妝沒化完呢！」李靳嶼不容分說地擒著兩隻手，給牢牢在流理臺上：「別負隅頑抗了。」

然後把腦袋上的劉海卷摘下來，丟在臺上，又問了一遍昨晚的問題：「說吧，我要怎麼表現。」

葉濛沒想到他那麼孜孜不倦。

悠悠地說：「我還沒想好呢。」

李靳嶼鬆開，低頭去拆麵包袋，悶聲說：「行，你就故意吊著我。」

「哪有。我吊誰也不吊你啊。」

「養魚呢你，」李靳嶼轉給烤麵包，「沒有麵包機，給你煎一下？」

「好。」葉濛這次自自發地鑽進他和流理臺之間的夾裡，抱著他，仰頭討好地在他上親了下，又把腦袋埋進他懷裡抱著他良久，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仿佛像一個喃喃有語的木魚，著躁的心跳。

時間好像慢了，仿佛能看見窗外那些花朵漸漸變，萬有條不紊的生長，不知名的種子似乎也在角落出千歲一時的芽。這個男人就好像立在煙火人間，可又偏不在俗世間。

他怎麼可以那麼安靜。怎麼可以那麼治癒。

「李靳嶼，你可真是個寶貝。」葉濛如獲至寶一般地收攏胳膊。

……

下午，巷子裡有人在霹靂拉地做炒糖板栗，鍋鏟砰砰啪啪跟響樂似的作響，空氣中漫著一甜潤的香氣，又有點像有人在烤麵包。

兩人在屋裡，開著窗，一個看書，一個在饒有興趣地玩他的電子琴。葉濛怕吵著他，想說要不要出去看會兒電視。李靳嶼不讓走。

誰料，那香味越來越濃烈，葉濛饞：「老公，我想吃糖板栗。」

李靳嶼正在看申論，抬頭掃一眼，合上書：「我現在去給你買？」

葉濛想了想，不想打擾他看書，又給忍住了：「不要不要，你先看書吧。我出去看會兒電視，這裡太香了。」

李靳嶼站起來把窗一關，又拿起桌上的運香水噴了下，瞬間蓋住了剛才空氣中濃膩的香甜味。

葉濛明白了。李靳嶼就是不想走，逗他：「寶貝，你可真粘人。」

「沒你粘人。」他反駁。

「是嗎，那我現在走咯。」威脅。

他瞪。

葉濛笑得不行，過去捧著他的臉，輕輕啄了下他的：「你怎麼這麼可。」怎麼這麼讓人疼得下手呀。

兩人一站一坐，葉濛站在他椅子背後，李靳嶼人靠在椅子上，腦袋仰著，兩人錯著尋找彼此的，地同彼此接吻。山風清澈，窗外的春似乎落了進來，旖旎芬芳。

好一通狠親之後。葉濛直起看見桌上著一張他手寫的譜曲。沒有歌詞葉濛便看不懂，以為是他原創的，藏這麼好。

「不是原創的，」李靳嶼抬頭瞥，隨口，「看不懂麼？」

葉濛白他一眼，「你故意謔我麼，我唱歌什麼樣，你沒聽過？」

李靳嶼被提醒，驀然想起那首年說，笑著低下頭去，嘆了口氣：「我當時就應該錄下來。」

「幹嘛，留著以後嘲笑我？」

「讓你自己看看，當時追我是什麼樣子，現在追到手又是什麼樣子。」

葉濛聽這話有哀怨的意思，低下頭去他臉：「我對你不好麼？這麼大怨氣。」

李靳嶼還是剛才同接吻的姿勢，仰著頭乖乖地任由著臉，手在腦門上意味深長地輕輕撣了下，「結婚都快一個月了，你跟我睡過幾晚？」

「有的是時間，你著什麼急。」

他直起：「中國人平均壽命79歲，我雖然比你小兩歲，但是中國男人的平均壽命也只有74歲，算起來咱倆還能相的日子也就剩下四十來年，你覺得時間很長？」

「四十年還不長？」

「你覺得幾年算不長？」

「十年吧，十年一個迴。」

他瞥一眼，視線回到書上，若有所思又冷淡地邊點著頭邊說：「行，那咱倆三十年後再見吧。」

葉濛沒聽到，注意力已經被譜子最底下的那句話給吸引走了，默默辨認一遍。居然就是當初發朋友圈那句。

「這是爺的譜子啊？是那首《for him》？」

——You don't have to say I love you to say I love you

葉濛拿著譜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掌了把柄似的，笑瞇瞇地問：「為了我學的啊？」

李靳嶼一把奪回去，冷冰冰道：「三十年後再來吧，小店已關張。」

葉濛笑著俯下去吻他。

「你真是可。」

李靳嶼將拽下來按到上。猝不及防地反口咬住，頗有技巧地去絞舌頭，

葉濛被他挑逗的頻頻失守，一下沒接住招，小聲地質問道——

「你你你你，你是不是看什麼不正經的東西了。」

「嗯。」

…

暮四合，黑漆漆的夜幕靜靜籠著，粼粼的清水河像一條銀帶蜿蜒漫長，一眼不見盡頭。像是一條不歸路，潺潺地延至不知名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