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晚手開車門的手一頓。

    這句話，是字麵上的意思嗎？

    沈聽晚回過頭去，車子早就熄了火，隻有外麵昏黃的路燈和月照進來。

    陸逸舟側著頭看他，連僅有的亮都逆掉。

    沈聽晚形了，把自己這邊窗戶的亮泄過去一些，這才看到陸逸舟的神。

    輕鬆愜意且帶著認真。

    沈聽晚沒有猶豫：“陸先生，我們今天剛商量好的，您現在回來了，我們應該去辦一下離婚手續。”

    陸逸舟意味難明的眸落在眼睛上。

    沈聽晚眼睛極漂亮，像桃花，帶著點笑意的時候像是彎彎的月牙兒。

    顯然現在沈聽晚並沒有笑。

    陸逸舟往後傾了傾：“今天我們商量好了嗎？”

    沈聽晚微皺秀眉：“今天在老宅，我們談的那些……”

    陸逸舟輕笑了一聲，眼睛裏盛進了些清淺月：“今天在老宅，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說的應該是考慮考慮？”

    沈聽晚訕然。

    還沒想好怎麽說的時候，旁的人又把外套遞到了懷裏。

    現在的外套，木質香不再那麽純粹，約約帶著些花香。

    那是上洗的味道。

    送還的時候沒聞到，再回來時倒是明顯了許多。

    車子重新開始啟，陸逸舟看著小區的大門口，問：“怎麽走？”

    沈聽晚腦海中還滿是離婚的事，簡單的三個字，還沒有緩過神來。

    陸逸舟側過頭來看：“你住的那棟樓，怎麽走？”

    沈聽晚機械般的指了路。

    車子路過單元樓門口時，明顯降了速，沈聽晚手就要解開安全帶，車子卻沒有停。

    陸逸舟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的路口。

    沈聽晚還未疑出聲，陸逸舟就先問了問題：“你的車位是哪個？”

    沈聽晚又指了路，這次車子終於穩穩停下。

    這個時間的停車場裏燈明亮，陸逸舟熄火後沒有任何停頓的下了車。

    作快的，倒顯得沈聽晚慢了一步。

    陸逸舟環視一圈，找到了電梯的位置，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關門聲，他用鑰匙鎖了車門。

    然後便往電梯走去。

    陸逸舟高長，沈聽晚在後落下一截。

    電梯停在了高樓層，緩緩下行。

    沈聽晚把懷裏的外套遞過去，聲音裏難藏著一些波瀾：“陸先生，您可以先把我的車開走。”

    這話，二人都清楚是試探。

    陸逸舟沒有看，連外套也沒有接過：“開走，去哪？”

    “自然回您家。”沈聽晚答的極快。

    陸逸舟輕笑了一聲：“我這不就是要回家？”

    “我們是夫妻，我家是你家，你家不就是我家？”

    沈聽晚：……

    電梯咚的一聲，停下打開了門，陸逸舟像個主人一樣，率先走了進去。

    沈聽晚遞出去的外套無人收，又收回了懷裏。

    電梯門關上了，電梯卻依舊在停滯的狀態。

    陸逸舟扭頭看了一眼，電梯裏隻有廣告屏幕的播報聲。

    “幾樓？”陸逸舟垂著的手臂抬起，往電梯按鍵去。

    沈聽晚抬起眼睛看他：“這不是你家嗎？怎麽陸先生連家在幾樓都不知道？”

    陸逸舟抵著牙輕笑。

    還真以為這人從而外都是這樣的清冷溫婉，原來還有這麽伶牙俐齒的時候。

    陸逸舟沒有回話，沈聽晚也跟著沉默了三四秒，然後手從包裏取出門卡，刷了樓層。

    陸逸舟的手沒有收回，沈聽晚刷完卡順手把他的外套搭了上去。

    “自己的服自己拿。”

    陸逸舟失笑一聲，把搭著外套的胳膊收回到了前。

    這套房子是一梯一戶的戶型，高高的一棟樓也沒有幾戶人，電梯很快就到了，沈聽晚住在12樓。

    陸逸舟跟著人下了電梯。

    沈聽晚從來沒有過自己在前邊開門，後邊籠罩著一個影的經曆，心裏莫名帶著些張。

    向來靈敏的指紋鎖，連著三次都提示了錯誤。

    陸逸舟涼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陸太太，該不會是走錯了家門吧？”

    陸爺爺說的真是沒錯，這人就是一個小氣鬼！

    沈聽晚話裏帶著無語：“這是不是我家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你家！”

    話音剛落，門鎖啪嗒一聲，傳來一聲“開鎖功”。

    沈聽晚還是讓陸逸舟進了門。

    他說得也沒錯，現在他們是夫妻，沒有道理把人拒之門外。

    何況不僅念著陸家長輩的恩，對陸逸舟也是一樣的。

    三年前如果不是他，也不會走的那麽安心。

    玄關的應燈隨聲而亮，極簡中著溫馨的畫麵映眼簾。

    裝修走的是極簡風，全室淡油的調在燈下籠罩著溫的暖黃，但能看出，生活的痕跡並不多。

    沈聽晚換完自己的拖鞋，才看到從沒在家裏出現過的鋥亮黑皮鞋。

    皮鞋一未，陸逸舟站在一進門的地方，在等什麽很明顯。

    沈聽晚打開鞋櫃，從士拖鞋中晃了一眼，突然間想起什麽：“你等下。”

    再回來時，手裏拿著一雙黑的，很明顯是男士的拖鞋。

    陸逸舟著手機的手一頓，眸有些幽深，語氣中略帶著不爽：“太小。”

    沈聽晚皺了皺眉，這是三年前沈嶼白來的時候給沈嶼白準備的，那時候他才十五歲。

    “可是這已經是我家最大的了，你穿不穿。”

    陸逸舟拿出手機：“送幾套服過來，還有拖鞋。”

    “啪嗒”一聲，拖鞋掉到了地上。

    陸逸舟扭頭看，旁邊的人明顯不爽。

    沈聽晚的確討厭極了這個不嫌折騰的姿態，有什麽就穿什麽好了，小能小到哪裏去。

    低頭瞥了一眼那鋥亮的皮鞋。

    看起來也就小了那麽三四個碼……而已！

    “碧華苑9號樓12層。”說完地址，陸逸舟又想起電梯卡的事。

    電話剛掛斷，他便對麵前的人說道：“電梯卡，給我一張。”

    沈聽晚作比快，手打開屜，又想起來：“明天不是就搬回秀山住了嗎？”

    陸逸舟挑了挑眉：“那算了。”

    屜又被快速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