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太苦了，大爺剛喝下一口，瞬間眉頭一皺，角下垂，我見猶憐地轉過頭。

    沈梨舟忍不住笑：“宋黛玉啊。”

    宋黛玉蔫地看一眼，眼中好像有水，弱地靠肩上：“真的好苦啊。”

    “……”沈梨舟服了，笑著往他的臉上掐一把，“你不是宋黛玉，你是宋薄荷。”

    宋薄荷：“……”

    沈梨舟去把糖拿過來，加了糖以後，自己喝了一口：“沒那麽苦了，你再試試。”

    加太多糖了也會影響效果。

    可這個薄荷的大爺似乎是好不容易生一次病，使出渾解數要跟作一作，雙手抱著的腰，可憐楚楚地把臉放在肩膀上聲：“你哄哄我，哄哄我就喝了。”

    沈梨舟實在是不了，偏偏還吃這一套：“那你把這碗藥喝了，明天我就……”

    了一下：“明白嗎？”

    宋京祈靠在上的僵了一下，半信半疑地抬起那有水的桃花眼看，耳朵眼可見地紅了起來：“你調戲病患啊？”

    “裝什麽，你不是很喜歡嗎？”沈梨舟說，“每次幫你的時候，你都很興。”

    宋京祈：“……”

    沈梨舟臉紅了起來：“你喝不喝？”

    宋薄荷：“……喝。”

    “我喝不是因為你說的這個，”宋京祈蹙眉將藥艱難喝下去，“隻是我喝藥。”

    “我知道，”沈梨舟抱著他腰了，拍拍兩下，“所以我隻是隨口逗你玩的。”

    “……”剛喝完藥還苦著臉的大爺笑起來，埋在脖子上咬，“你好過分。”

    “額頭還燙著呢，盡想著十八的事！”沈梨舟手了他的額頭測量溫，“我今天剛回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分不清夢中跟現實了啊？直接就撲過來……”

    “……以為在夢裏，”宋京祈目不轉睛笑著看，“太想貍貍了，出現幻覺了。”

    他虛弱的臉上淡淡地紅，潤的眼睛盯著，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沈梨舟心口都麻了，又忍不住摟著他親了好幾口：“那你後麵是怎麽發現不是夢裏也不是幻覺了？”

    大爺笑起來，被親得很開心，繼續若無骨靠著：“夢裏沒這麽……咳。”

    沈梨舟：“……”

    他埋在脖子上蹭時，那頭發得的，低下頭，看著他最近不修剪，又長了好多的頭發，恍惚了一瞬，手了。

    沈梨舟笑了起來，低頭在他散在脖子上的頭發親了親：“頭發最近長了好多啊。”

    宋京祈彎起眼睛笑，蹭了蹭臉：“最近還沒來得及修一下，是不是紮到你了？”

    “沒有，”沈梨舟親著他，“很好看。”

    “你現在還燙著，我們先回房間裏睡覺吧，”沈梨舟笑著想將他拉起來，到他的時，“我怎麽覺你越來越燙了？”

    “不知道，”宋京祈笑著搖頭，有些迷糊地說，“可能貍貍給我熬的藥見效了？”

    沈梨舟：“……應該沒那麽快吧？”

    “算了，我們先回房間休息。”沈梨舟牽著他的手，回到房間裏，將他推在床上。

    “你好好躺著，閉上眼睛，”沈梨舟了他那張似乎被燒得有些紅燙虛弱的臉，“我怎麽覺你上還出汗了，很熱嗎？”

    “有點，”宋京祈結滾，泛紅的臉埋在枕頭上笑道，“貍貍給我喝了什麽？”

    沈梨舟眨了眨眼睛：“……藥啊。”

    宋京祈瞥到床頭櫃上的鮮花，眼裏有溫的笑意閃過：“貍貍，花是給我的嗎？”

    “……對，”沈梨舟目落在鮮花上，笑著抱起來遞給他，“宋京祈，送給你。”

    宋京祈有些怔神後，笑了起來，將花抱在懷裏，低頭落下一個吻：“我很喜歡。”

    “……”沈梨舟耳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不自地低下頭，在他的角上親了親，“宋京祈，那我以後繼續給你送花。”

    宋京祈怔了怔。

    “你躺好，我調一下溫度。”沈梨舟拍了拍他的臉，自己也覺得有點熱，起來把空調調低一點後，推開窗到臺上吹吹風。

    “……確實有點熱。”沈梨舟拽了拽領，低頭時看到臺上的薄荷還漉著，生長得很好，忍不住回頭笑了起來，“哇，昨晚還在忙著給你的同伴澆水啊？宋薄荷。”

    “……”宋薄荷笑了起來，“對啊。”

    沈梨舟不知道哪裏不對勁，渾不得勁，心底好像有種說不出的燥熱，正拿著水壺給薄荷澆水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敲門聲：“！！不好了！”

    躺在床上的宋京祈剛要起來，就被沈梨舟按回到床上：“你躺著我出去看看。”

    推開門，看到門外急得臉大變的傭，愣了一下笑道：“發生什麽事了啊？”

    傭著急道：“，是這樣的，剛剛你拿藥時，最後一道藥材拿錯了！那是老夫人從外邊搜刮回來的那……那補藥，之前取出來時，沒有分配放好，弄混了！！”

    沈梨舟：“……”

    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傭忐忑道：“你們應該還沒喝吧？”

    沈梨舟：“……沒，沒有。”

    傭瞬間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聽說那藥效果強的，還不好消呢！”

    沈梨舟：“……”

    完蛋！！

    “爺有沒有退燒一些了？”傭走問了一句，“要不要醫生過來給他看一下呢？”

    “……”沈梨舟恨不得捂住臉，“先不用了，吃了藥，先看看況有沒有好轉。”

    沈梨舟頭皮發麻地回到臥室裏，原本躺在床上的宋京祈已經掀開被子起床，膛起伏不定，有些心虛：“……你幹嘛啊？”

    宋京祈沙啞道：“……我洗個澡。”

    “……”沈梨舟看著他明顯紅的臉，還有些混的桃花眼，“你，你還好嗎？”

    “不太好，”宋京祈麵紅拽著領口笑，“貍貍給我喝了什麽？這麽快見效。”

    “……”沈梨舟捂住了通紅的臉，“你先進浴室裏洗個澡，看看有沒有舒服一些。”

    “好。”宋京祈聲音喑啞。

    沈梨舟紅著臉沒敢看他。

    浴室裏很快就傳來水聲跟宋京祈的聲音。

    罪魁禍首聽了幾聲後，紅著臉推開了浴室的門，看到站在花灑下，眼底猩紅的宋京祈，他額頭上出了青筋，口劇烈起伏。

    沈梨舟咽了咽口水：“……宋京祈。”

    “……貍貍，”宋京祈一怔，眼底更紅了，一把拉過，抵在牆上，“想要你。”

    沈梨舟吻了上去：“……好。”

    等到兩人酣暢淋漓過後，宋京祈抱著從浴室出來：“貍貍給我喝的是什麽？”

    “……”沈梨舟得無自地容，在他的膛捶幾下，“我都疼了，你還笑我！！”

    “不笑你不笑你，”宋京祈啞聲低笑，抱著疲憊的，“給貍貍寶貝。”

    突然想到什麽的沈梨舟又抬起泛紅的眼睛，有些心虛地問：“你現在還難嗎？”

    宋京祈笑：“指什麽？”

    沈梨舟紅著臉偏過頭：“……都有。”

    宋京祈笑著蹭：“親親貍貍就好。”

    “……說得好聽，”沈梨舟啞聲輕哼，挪開臉，“在浴室裏怎麽不見你隻是親親。”

    宋京祈明顯還在燒著，意識不清醒，但把放到床上時，親了幾口後，還是彎腰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支藥膏，幫藥。

    “……”沈梨舟紅了臉，沒拒絕，等到宋京祈幫好藥後，了他額頭，“你，你快睡覺了，我覺你快燒暈了。”

    哪有這樣照顧病患的啊！

    沈梨舟心虛又愧，趕拉著他往床上躺，等到恢複一點力，能下床後，趕去翻箱倒櫃，想拿溫度計給他量量溫。

    結果在翻找中，拉開其中一個屜，看到一個明的玻璃盒中，放著一條項鏈。

    那條項鏈很，晶瑩剔，中不足的是那條項鏈裂開，壞了，是一種破碎的。

    這條項鏈太悉了，隻是看一眼就能想起當時的景，沈梨舟臉瞬間蒼白。

    燒得迷糊的宋京祈道：“怎麽了？”

    “沒，沒事，”沈梨舟驚得聲音抖，“你躺好了，我在給你找溫度計，量溫。”

    沈梨舟垂著眼睛盯著那破碎的項鏈，心髒疼酸地想：“……他竟然還留著。”

    那是在高中的日常記錄中寫到的“宋京祈最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中的主角。

    高考結束那個晚上，宋京祈買了禮，似乎是想送給他喜歡的生，想跟告白。

    被趁著酒瘋砸了。

    宋京祈的告白沒功。

    沈梨舟眼睛生疼地從那破碎的項鏈中挪開了視線，看向床上的人：“宋京祈……”

    宋京祈病怏怏抬眼皮：“嗯？”

    “……”沈梨舟看著他這病弱模樣，把那一句“你是有多喜歡啊？想送給的禮被我砸爛了，這麽多年你還保留著”的話咽了回去，心裏又酸又地把屜推回去。

    不至於跟一個宋京祈高中喜歡過的生吃醋，真不至於，也沒有吃醋，真的。

    “……是不是太多次了，不舒服了？”宋京祈看著拿溫度計走過來時，怔了怔神，“我錯了我錯了，你，你別哭。”

    “誰哭了？”沈梨舟瞪他，“別說！”

    宋京祈言又止，忙從床上撐起：“……你眼睛都紅了，一臉快哭的模樣。”

    沈梨舟紅著眼眶：“……我沒有！！”

    “……好好好，”宋京祈趕手把抱進懷裏哄，“沒有，沒有，是我不好。”

    “……”沈梨舟紅著眼埋在他的膛裏，突然有些不安抱他，“宋京祈……”

    宋京祈親著的頭發：“嗯。”

    沈梨舟深深地嗅著他上的薄荷味，嗓音很啞：“我比他們所有人都先遇見你。”

    宋京祈：“？？？”

    他低頭，有些迷茫地看的臉，沈梨舟紅著臉避開了他目：“……量溫了。”

    沈梨舟不敢看他，直到溫計測出溫，才抬頭看向他：“燒得更厲害了。”

    看著宋京祈混的桃花眼，出手問他：“還清醒嗎？你分得清這是什麽嗎？”

    宋京祈：“……手。”

    沈梨舟：“我呢？”

    宋京祈怔怔地瞇著桃花眼笑了起來，將不釋手地抱在懷裏親著：“我老婆。”

    沈梨舟：“……”

    “那你不能……”沈梨舟的臉漸漸紅了，捧起他臉吻他，“不能想其他人。”

    隻想我，宋京祈，你隻能想我。

    可大概心有鬼。

    枕在宋京祈的懷裏，睡得一點也不安穩，迷迷糊糊地，好像回到了那一年高中。

    高考結束後，大家都很開心，興致盎然，有人談笑：“聽說宋京祈要告白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聽說禮都買好了！”

    夢中的畫麵一轉，是漆黑的夜裏，搶過宋京祈想告白送給對方的禮砸在地上。

    那晚喝了酒，看著宋京祈怔愣蒼白的臉，紅著眼睛吼道：“宋京祈，又不喜歡你，你還上趕著倒上去，你賤不賤啊？你告白有什麽用！隻會增加負擔！隻會被拒絕！你一定要我把話說這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