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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琮倒是淡定，雖然失，也不過面不改的「嗯」了一聲，之後才從懷裡拿出一包用紙袋子包著的零兒。姜令菀瞅了瞅，低頭一瞧，見裡頭是吃的粽子糖，一時開心的角翹了翹：「給我的？」

陸琮道：「路過順道買的。」

姜令菀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也不去管他究竟順不順道，反正對於他來說，東大街和西大街也是順道的。咧著，輕輕嘟囔了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時候陸琮對好，每回去榮王府，亦或是他來衛國公府的時候，都會給準備一些零，大多是糕點、餞、糖果之類的。

如今都十三了，是大姑娘了，他居然還拿這招來哄。

若非打定主意要嫁給他，以陸琮這般的手段，哪能哄得了小姑娘啊？

只是這會兒，姜令菀看著有些眼饞。

這粽子糖長得就好看，三角形，形似粽子而得名。粽子糖由麥芽糖凝結而，瞧著晶瑩剔的，帶有粽香，上頭點綴許白松子仁、果仁、玫瑰花，味道甘潤，芬芳清香，最小孩子喜歡。平日里，姜令菀晚上洗漱之後就不吃東西了，一來是保護牙齒，二來是擔心會發胖，今兒瞧著這粽子糖，便想著破例一回也無妨。

剛抬手去拿，卻見陸琮收了回去。

眨眨眼道：「琮表哥？」

好端端的，怎麼又不給吃了？

陸琮想了想，認真道：「明兒再吃吧。晚上吃糖不好，傷牙。」

敢真將當小孩子了？這是哄閨還是哄媳婦兒啊？得，等以後有了閨，他再這麼哄也不遲。

姜令菀想著，一把抓著陸琮的手臂，從他掌心的紙袋子里拿起一顆粽子糖，放進裡，撇撇道：「偶爾吃一回沒關係的。」

陸琮對素來縱容，雖然二人分開的時候比在一塊兒的時間要長，可在他的眼裡，同他親眼看著長大的沒什麼兩樣。年紀小，他就包容，只是偶爾任的時候，他就管管，和講講道理，其實這樣也好的。陸琮怕多吃，將紙袋子包了起來，擱到了榻邊的小幾上。春末夏初，晚上倒是有些涼快，窗戶開著，吹來陣陣涼風，拂在背脊上，讓上的燥熱一點點散去。他一雙眸子幽黑深邃，瞳仁里是的倒影，看著穿著寬鬆的寢坐在榻上，披著發，瞧著越發像個孩子。

裡的粽子糖慢慢的溶化變小，甜味瀰漫整個口腔，姜令菀略微抬眼，被陸琮的眼神看得有些發，心道：就算長得好看，也沒這麼看人的呀。糙漢子就是糙漢子。

陸琮見頭髮有些，遂抬手了的額發，待到小臉的，便忍不住輕輕挲起來。姜令菀抬抬眼，見陸琮一副要親的樣子，剛想說等吃完糖再親，可某人卻忍不住，扣住的後腦勺，一下子了下來。這夜深人靜的，本就是親熱的最佳時段，加上陸琮是個氣方剛的男子，就這麼面對一個坐在榻上、衫不整的貌姑娘，而且這個姑娘還是他的準未婚妻子，是個男人都忍不住。他著氣，生怕自己太用力弄疼，只一下一下親著的臉，然後覆在上慢慢親。因吃了糖的緣故，小姑娘的格外的香甜，他忍不住了。姜令菀輕笑出聲，覺得這會兒陸琮想只黏人的大狗。有些忍不住，抬起手了他的腦袋。陸琮的頭髮有些，不像的又又細，著不太舒服。

陸琮息著，略微抬眼，著含笑的眼睛，之後忍不住將整個子都抱在了懷裡。

上輩子和陸琮親近慣了，所以這會兒親一親倒也沒什麼，可之後姜令菀察覺到陸琮滾燙的軀和不規矩的手，一下子驚醒了。這會兒陸琮正猶豫不決，卻又制不住好奇心，將手覆了上去，哪知剛到，卻被懷裡的小姑娘用力推了一下。

他以為生氣，不敢再靠近，只努力平復了緒，啞聲道：「璨璨，我……」

姜令菀抱著薄被，低著腦袋，一張小臉也燒得通紅。這到濃時，難免有些不自，這些都是懂的。今日歡喜，不顧禮數約了他，已經算是沒皮沒臉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共一室，又是兩相悅的，若是只單純聊聊天、談談人生，那才奇了怪了。的心已經不是未出閣的小姑娘了，加之同陸琮算是定下來了，所以不害臊的告訴自己：同陸琮稍微親近一些，只要不到最後一步，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可是……可是介意……

目下十三，雖然已經來了月事，可這小板還未完全長開，前的兩個小籠包如同青的果子，同上輩子鼓鼓囊囊的桃兒相去甚遠。就拿陸琮來說，上輩子他一手難以掌控，如今一隻手就能輕輕鬆鬆握倆，對於一個心、又追求完的姑娘來說，無疑不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陸琮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半摟著的子，見沒有反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聲道：「我什麼都不做，你別生氣。」

沒生氣。

男人嘛，都這副德。上輩子和他親五載，哪裡不了解他的脾氣。沒指他對著自己還能清心寡，只要乖乖的，只喜歡一個人就了。

將自個兒子窩在他的懷裡，輕輕蹭了蹭，見他子突然繃了起來，忍不住笑笑，便不了，說道：「今日我二姐姐犯了錯，被送去了靜水庵……」

陸琮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從的舉止話語中了解到七七八八，遂低聲問道：「想害你？」

姜令菀沒直接說，只道：「四歲的時候我在相元寺出事兒，若不是琮表哥找到了我，我興許就沒命了。事後查出來，那事兒是徐氏做的，也就是我二叔之前的妻子，二姐姐的娘親。未料二姐姐心裡頭一直記著此事，所以才……」

既然將願意將事告訴他，便沒將他當外人。陸琮了的臉，道：「沒事了。以後若是邊的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只管告訴我……」

姜令菀撇撇：「衛國公府的事兒，你哪裡管得著啊？」就算陸琮有能耐，這手也不可能到衛國公府的後院來。

陸琮道：「我自有法子……要不我改日替你尋幾個武藝不錯的丫鬟保護你？」

兩人還沒親，他就把當妻子護著了，姜令菀很滿意陸琮的，卻搖搖頭道：「現在咱倆沒名沒分的，有些事不好管。我若是有事兒，會告訴娘的，你不必擔心。」低頭，握著他的大手玩，一個一個板著他的手指頭，叮囑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年紀輕輕的，鋒芒太，皇后那邊我一直擔心，生怕會害你。」

陸琮從未被一個小姑娘這麼細聲細語關心過，一時心裡有些暖，二人親都沒定，就好像早就親了似的。他握著的腕子，細細的，彷彿一折就折斷了，他著有些涼，便將的雙手塞在被窩裡，「沒事。我會注意分寸。」

夜已經很深了，可兩人彷彿沒說多話。陸琮不顧著自個兒，也得顧著懷裡的一個，正是長的時候，得好好睡覺。他也不磨蹭，只把放到榻上，掖了掖薄被，道：「我走了。」

陸琮起來，剛轉走了兩步，忽然聽了下來，重新走到榻邊，著水亮亮的眼睛，俯親了親的額頭：「睡吧。」

陸琮利索的翻牆出府，外頭杜言已經等了許久。

杜言瞧著自家世子爺一臉的淡然，瞧著這麼一個君子模樣，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方才居然私會佳人、這會兒剛剛從人家小姑娘的閨房裡走出來的。

杜言上前，彎著腰喚了聲：「世子爺。」

陸琮抬眼看了看後高高的院牆，素來冷峻的眉眼此番甚是溫和，對著杜言道：「明日多買一些粽子糖，給六姑娘送去。」他走了幾步，又蹙眉道，「罷了，不用買了。」

杜言正一頭霧水，又聽自家世子道：「你去查查今日衛國公府發生了何事，有關姜二姑娘和六姑娘的。」

雖然方才對自己說了一些，他也知是了委屈。卻沒有告訴他，姜令蓉究竟對做了什麼。按理說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又是同族姐妹，這心腸也不會歹毒到哪裡去，可事後連夜將姜令蓉送去了靜水庵，想來此事非同小可。

不願意說，他不，只是他沒法坐視不管。

有些人，若是一顆心，髒得連裡頭都黑了，還是斬草除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