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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張可憨的包子臉，陸琮面一頓，難得答不上來。

姜令菀瞧著陸琮這副模樣，心下暗暗發笑，也不捉弄他了，省得到時候他被嚇跑了呢。而且……這樣顯得很想嫁給他似的，太掉價了。慢慢將玉佩放了進去，說道：「這樣好了，日後若是琮表哥娶娘子了，就來告訴璨璨，如果璨璨喜歡的話，就把這玉佩給。」

自己當然最喜歡自己了。

陸琮瞧了瞧外頭，道：「不早了，我先走了。」

「噯！」

被褥里很快出一隻小胖手來，可的指頭攥著陸琮的袖，指甲的。

陸琮回過看了一眼，之後靜靜著。

姜令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甜甜道：「喏，這裡。」

陸琮聽了，俯在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才將的小手放進被褥裡頭，道：「乖，睡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陸琮走出了院子。

十二歲的小年姿頎長如竹，瞧著稍顯瘦弱，這腰桿卻是筆筆直的，甚是有神。他走到外頭瞧著姜柏堯和周氏，便道：「姨夫姨母，琮兒這就告辭了。」

姜柏堯和周氏瞧著陸琮一個人，外邊天有黑漆漆的，有些不放心，便想著讓府中僕人送他回去，可陸琮卻道不用，道了別便走了。周氏著陸琮遠去的背影，不嘆道：「榮王當真生了個好兒子。」

姜柏堯笑笑，一手摟著妻子的肩頭，略微低頭道：「是啊，咱們裕兒若是能有人家一半好，我這個當爹爹的就心滿意足了。」

周氏點了點頭，道：「咱們進去看看璨璨吧。」

陸琮出了衛國公府大門，這才停了腳步，抬手，慢慢將手心攤開，一雙眸子瞧著這劍墜，慢慢勾起了，之後才將其放懷中。

他走下石階，從牽著馬的小廝手裡接過韁繩，作利落的翻上馬，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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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琳瑯聞聲來謝府看謝菁菁。周琳瑯小小年紀，便是一副端莊儀態，恰好在長廊遇見謝致清，這才滿是關切道：「謝哥哥，菁菁怎麼樣了？昨晚我聽到這件事兒擔心了許久……可太晚了，娘不許我來。」

謝致清見面前穿著淺梅花領褙子的小孩，面頰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道：「昨日有些發燒，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我正要也要去看菁菁，你隨我來吧。」

謝致清是書院出了名的好學生，就連一向以嚴苛出名的嚴夫子都誇謝致清是個狀元之才，自是令人欽佩。周琳瑯含笑點了點頭，同謝致清一道去謝菁菁的含竹院。一進屋子，便看見謝菁菁穿著淺杏寢坐在榻上，丫鬟們一個個端著托盤茶盞低著頭，彷彿是做錯了什麼事惹得這位小祖宗不開心了。只是謝菁菁一瞧見周琳瑯來了，立馬出了微笑，喚道：「琳瑯，你來了？」

周琳瑯走過去，瞧著這副場景也是見怪不怪了，對著謝菁菁道：「又有什麼事兒惹得我們謝姑娘不開心了？」

謝菁菁撅著，不悅道：「我一點兒事都沒有，可爹娘是不許我下床，我都快悶死了。琳瑯，你說是不是很討厭啊？」

周琳瑯曉得這謝菁菁的脾氣，但凡有些不如意的，就大吵大好，非得試試順著才，不過對於自己，倒是有些乖巧。周琳瑯勸了幾句，謝菁菁嘟囔了一會兒也就不再嚷嚷著下床了，不過之後彷彿想到了什麼，兩眼亮晶晶的，同說起了昨日的事。

謝菁菁興道：「……琳瑯，你是不知道啊，那胖糰子有多勇敢，我都嚇死了，瞧著晃晃悠悠的模樣，我正擔心就這麼摔下去了。」

對上謝菁菁神采飛揚的臉頰，周琳瑯小臉的笑意漸漸僵，瞧著謝菁菁一副很喜歡姜令菀的樣子，就有些不舒坦。雖然不怎麼喜歡謝菁菁，可名義上還是好朋友，目下連都誇姜令菀……那姜令菀有什麼好的？淡淡道：「是嗎？」

謝菁菁卻沒有注意到周琳瑯的臉，說得繪聲繪的，彎著道：「是呀。不過這胖糰子還真聰明，我都要對刮目相看了呢。」

難得見妹妹這麼誇別人，還是一個比都小兩歲的娃娃，謝致清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發笑。這件事從昨日到今天，都不曉得講了幾遍了，他這耳朵都聽的快要起繭子了，可想想，那姜令菀雖然年，可這番舉止的確是太過勇敢，也難怪素來同不對盤的妹妹都有些倒戈了。

謝致清對姜家兄妹倒是頗有好，覺得那姜裕子活潑了些，但是是個護著妹妹，至於姜令菀，生得可乖巧，很是招人喜歡，他自然希妹妹能夠同他們友好相。

謝菁菁說著，這才眨了眨眼，低了聲音，握著周琳瑯的小手道：「琳瑯，其實……其實我喜歡璨璨的，咱們以後和璨璨一起玩兒，當好姐妹，你說好不好？」

周琳瑯咬了咬，之後僵著笑點點頭。

謝菁菁粲然一笑，一把抱住周琳瑯的子，歡喜道：「琳瑯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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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姜令菀這回出了事兒，老太太特意去了相元寺祈福，還添了整整六千兩的香油錢，足見這老太太有多疼這寶貝孫兒。只是姜令菀這回雖是無礙，可周氏卻再也不肯讓兒出門了，這些日子只讓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平日跟著謝先生學習，休沐日也不許出門，這可將姜令菀給悶壞了。

期間周氏特意挑了兩個丫鬟伺候兒。

一個金桔，一個枇杷，都是姜令菀自個兒起的名字，說是響亮又好記。

周氏簡直拿兒沒轍，尋常大戶人家的姑娘，那邊的丫鬟名字起得也是文雅，落到兒上倒好，一個個都了吃的了。不過這金桔就金桔吧，這名兒兒喜歡就，這會兒挑好了人，這倆丫鬟都生得一雙清澈的眸子，瞧著便是一副忠心樣，日後兒邊有兩個丫鬟看著，興許會好一些。畢竟再過幾年，這兒長大了，邊總得有一兩個己的人。

只是目下這金桔九歲，枇杷更是小上一歲，只有八歲，都是個半大的孩子。不過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二人皆是因家裡窮被賣的，如今能到這衛國公府六姑娘邊伺候著，也是經過層層篩選的，要知道這國公夫人最疼兒，丫鬟這檔子事兒最是馬虎不得。這會兒伺候著，日後可是要陪著姑娘一道去夫家的，這夫君的通房，十有*便是從丫鬟裡頭選的。可周氏倒是沒想這麼多，只希這倆丫鬟能同陶嬤嬤一道看著點兒，不再出事兒就。

姜令菀倒是喜歡著和兩個丫鬟的。

這金桔生得秀氣高挑，是個沉穩子；枇杷活潑些，只是如今剛來府上，膽子小，等過些日子，便出真子了。上輩子給兩人起的也是這名兒，那時候雖然子略縱些，可對於自個兒的丫鬟也是偏袒的的，是以這倆丫鬟皆是忠心耿耿的。

嫁給陸琮一直無子嗣，榮王著急，便讓潘側妃同提過幾次，有一回氣急了，實在沒法子，便問了問金桔和枇杷，哪知這倆丫鬟一聽立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說什麼都是不肯，只希能一直當的丫鬟。

也是啊，陸琮對是如何的寵若至寶，沒有比金桔和枇杷看得更清楚的，而且陸琮那子，眼裡就只有，旁的人何時瞧過一眼？

當時也是氣糊塗了。

以的子，是絕對不允許同別的人共一個夫君，越是信賴的人，越是不肯。

這裳都不穿二手的，何況是男人呢？

那會兒不過是被潘側妃氣著了，隨口提了提，還以為這事兒不過是蒜皮的小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哪知陸琮不曉得從哪裡聽到了這消息，當他晚上狠狠打了幾下的屁|。他疼、寵，那勁兒自然不大，可那會兒年紀多大了？更多的是和惱。果然不出所料，說說是懲罰，罰著罰著就變了味了，最後直接折騰到榻上去了。

姜令菀覺著自個兒想得有些遠了，只是下意識了自己圓圓的小屁|，小臉頰紅撲撲的。

倆小丫鬟瞧著這雕玉琢的小姑娘，覺得這六姑娘毫不如傳言那般是個縱難伺候的小祖宗，只覺得與旁的小姑娘差不多，嘟嘟的小臉頰上帶著笑，別提有多討人喜歡了，也就比一般的小娃生得更漂亮些。

能跟著這麼個小主子，也是們的福氣啊。

連著幾日下來，金桔和枇杷也清了這位六姑娘的子，這金尊玉貴的娃娃，分明脾氣好著呢，待下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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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周季衡的生辰。

先前的兩回，都找了借口不去，之後每次瞧著周季衡傷的眼神，心裡就覺得有些罪過。只是目下被娘親關在府里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出去，自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哪知剛換好裳準備出門兒，薛嶸這廝的找來了。

薛嶸穿著一墨綠的袍子，紅齒白，打扮得彷彿比平日更好看了些，加之他這張惹人喜的小臉蛋，一瞅著就挪不開眼，當真如觀音坐下的善財子般。

薛嶸秀氣的小臉堆著笑意，眼睛彎彎的，一見著自己最喜歡的小表妹，整個人就黏了上去，只一聽小表妹要去安王府陪周季衡過生辰，小臉立馬耷拉了下來，死死抱著姜令菀的胖胳膊撒道：「璨璨，你別去嘛。」

姜令菀曉得薛嶸素來與周季衡不對盤，今日特意來看，怕是特意挑好了日子。

小小年紀，論爭寵他可是明得很吶。

姜令菀手了薛嶸的白臉蛋，瞧他一臉樣，便道：「嶸表哥乖。」

薛嶸想了想，乾脆靠在了小表妹的肩上賴著不肯撒手。

之後忽然想起自家姐姐同說過，男孩子要霸道一點才招孩子喜歡，這才轉了轉大眼睛，撅著嘟嘟的小「吧唧」一下在小表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語氣略霸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