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妹只想了一下,就說:「好。那麼,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你這裡沒什麼我要的,我並沒有上你。養你一個大學生,前後統共花不到二百萬,對我來說,連都算不上。不過將來,等你報仇功那天,可以告訴我一聲,讓我也跟著開心一下。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大仇得報的故事,喜歡冰冷殘酷的結局。」
「你怎麼知道我要報仇?」
「你的眼裡寫著,你的臉上刻著,你的靈魂每一天都在我耳邊哀嚎。我也報過仇,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我現在連仇人都沒了,他們全都被我幹掉了,我只能幫你了。」
第77章
李輕鷂推著謝榮城,走到了湖邊棧道上。木棧道是一條蜿蜒的小徑,在高高的蘆葦掩映中,向湖中,又彎折回岸邊。
謝榮城:「介意我菸嗎?」
「不介意。醫生讓嗎?」
謝榮城笑了:「不讓,我還。」
李輕鷂也笑了,謝榮城從口袋裡出煙盒,不是電視劇里的雪茄或者進口煙,而是正宗的湘城本地煙。他點了一支含上,地瞇著眼說:「這樣才有氣力,麻煩扶我起來。」
李輕鷂忙上前,扶著他站起。確實如他所說,行走並無問題,只是虛弱。
「May I?」他把一隻胳膊支起,示意挽上。李輕鷂想起這人不僅是80年代重點大學生,還在香港學了一紳士派頭。欣然挽住他的胳膊,同時也是攙扶著他的軀,兩人緩步向前。
「到了香港,謝新蕊適應嗎?」問。
謝榮城很滿意改用這個名字稱呼養,這意味著明白這個名字的含義。
「Luna很棒,其實在香港大家更多英文名。你如果哪天見到,不妨也這麼稱呼。」他微笑著說,好像忘了眼前的人是警察,又或者說,他已經不在意了。
只是他要怎麼說呢,怎樣才算是適應新生活?如果以Luna剛進那所貴族高中的績來看,或者說對新生活的,自然是不適應的。其他科目還好,英語尤其跟不上,實踐項目經歷和能力更是差了一大截。周圍全是香港土生土長眼高於低的商子弟,他謝榮城有幾分薄面,但不多。
可要是論Luna上那狠勁和拼勁,又是非常適應新環境的,甚至可以說很快就出類拔萃。謝榮城記得,Luna到香港的前半年,房間的燈就沒有在夜裡兩點前熄滅過。他沒有勸休息,也沒管。
英語口語不好,Luna就請他幫忙找了外教,每天口語談;社會實踐能力不夠,默默觀察邊同學,也不管有些人的嘲笑冷眼,跟他們學,也向謝榮城討教,像一塊海綿瘋狂吸取著一切。到了第二個學期,已經可以用英語流利地策劃一項科研或者社會活項目,把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安排得圓滿妥帖——謝榮城甚至不知道從哪裡認識了那麼多人,找到那麼多可以供協調的資源。
一年以後,Luna以全優績畢業,申請到香港最好的大學。
「適應得真好。」李輕鷂讚嘆。是真的理解並且欣賞Luna上那勁兒。因為有過類似經歷,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是一類人。只不過,Luna比更難。
「並不是一帆風順。」謝榮城輕嘆道,「遭遇過校園暴力,從來不跟我說。後來有一次鬧開了,我才被請去學校,知道這些事。」
李輕鷂沉默。潛意識裡,竟不再想聽到劉婷妹遭遇任何令人難的經歷。
誰知謝榮城看到的表,笑了:「不要誤會。那一次,不是別人欺負,是還擊得太狠了。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和你哥哥一樣。」
他第二次提到哥哥了,李輕鷂看他一眼。
謝榮城還清楚地記得,那次到了學校,看到的景。
那幾個孩,全都鼻青臉腫,頭髮散,服髒兮兮的,神畏。而他的Luna,角也有傷,但是比們輕多了,的神甚至放鬆而平靜。
謝榮城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老師問幾個孩,到底怎麼回事,是誰先的手。Luna也不說話,看了眼對方為首的孩。那孩謝榮城認得,老爸是個高,向來趾高氣昂。可今天,孩卻失魂落魄,說:「我們……我們聽說Luna大陸來的,練過功夫,就請教我們幾招,並沒有起衝突,只是開玩笑。MissHu你別管了。」
這簡直就是瞎扯。
可無論老師怎麼問,幾個孩都咬定沒事。最後只能作罷。
開車回家的路上,謝榮城問:「你怎麼做到的?」
Luna似乎得很,喝了一大瓶無糖氣泡水,才答道:「你的健教練Jony會搏擊,我每周都請他教我兩個鐘頭,每晚練習一個鐘頭。那幾個蠢貨欺負我有一段時間了,今天用了點計謀,把們關在黑暗的禮堂里,一個一個制服,折磨了一番。我知道人上那些地方會很痛,但是從外表幾乎看不出傷;也知道折磨哪些地方,會讓們難以啟齒。」
謝榮城沉默了一會兒,說:「們家裡也不是好惹的,你怎麼讓人吃了這麼大的虧還閉的?」換他可能都做不到。
Luna笑笑,說:「我說我爸是謝榮城,你們敢告老師,只要這次搞不死我,我下次一定搞死你們。我不怕坐牢,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活了。們就被嚇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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