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吃藥不管用，打針就行了。哈哈，看那傻樣！」

劉懷信沉默了。

第一場直播，終於結束。李玉不出意外吐了，那兩人一陣嫌惡，劉懷信扶去的廁所，又把污穢打掃乾淨。說實在的，他寧願吐出來好，不要全吃進肚裡去。

吃完李玉就犯困犯暈，劉懷信給打了針，~紅的臉才漸漸恢復，在床上睡著了。

龍和錢峰的神卻好得很，兩人了外賣，在客廳喝酒吃宵夜。龍說：「讓睡兩個鐘頭，養養神。」

錢峰接口笑：「不然待會兒經不住咱們。阿信，你也來吃點。」

劉懷信也就坐下，喝了幾杯酒，吃了一堆東西。他的作息和他們一樣晝夜顛倒，夜還很長。

快到十二點時，三人酒足飯飽，養足神，收拾攤子的照舊是劉懷信。龍和劉懷信兩人都去沖了個澡，換上造型~，都是為了直播效果。

李玉睡得跟頭小豬似的，打著輕輕的呼，蜷一團，還沒醒。他倆也不在意，在房間裡挑挑揀揀選擇道。

錢峰迴頭，著門外的劉懷信，似笑非笑：「你真的不一塊兒？來一期四人行，訂閱的人肯定更多。」

劉懷信眼著床上的姑娘，說：「不了，我不習慣。」

「那行。」錢峰當著他的面，把門關上了。

龍在調試攝像頭，錢峰打開電腦，想了想，說：「龍哥，晚上的直播不要，都在國外。現在咱們白天的吃播，觀眾那麼多，萬一被這妞的家人看到，他們找上門怎麼辦？那就麻煩了。」

「瞎心。阿信不是說了，家裡人，早就不要了，又有糖尿病又是個傻子，嫌是個累贅。家是農村最窮的，哪裡懂什麼直播，發現不了。」

「也是。」錢峰仿佛自言自語般說，「聽阿信說，他們家本來想把賣給四十多歲的老，現在跟著咱們，吃好喝好穿得好，不比農村日子強多了。」

龍拽住李玉纖細的腳踝，把睡的扯到鏡頭前來，說：「還有咱們哥仨流伺候，神仙日子啊。」

錢峰哈哈大笑，又往閉的房門了一眼，低聲音說：「阿信那樣子，越來越彆扭了，不會真喜歡上這傻子了吧？」

「那也沒耽誤他上。」

——

這場直播，直到凌晨3點才結束。龍和錢峰各自回房，呼呼大睡。劉懷信卻悄無聲息從房間出來，站在李玉房門口。

沒有睡覺，但是也沒起，他們是不會給清洗的，自己也不會。

劉懷信走進去，輕輕抱起人，去了廁所。溫熱的水流，沖刷過幾近破碎的軀，劉懷信把自己也了個乾淨，擁著，慢慢地洗。

等徹底洗乾淨了，他只披一件浴袍，抱著什麼都沒穿的，回了房間。

此時的，就像一頭弱的小貓，蜷在他懷裡，眼神清亮，說：「我又了。」

劉懷信心裡難，去拿了自己買的無糖餅乾，遞給。狼吞虎咽吃掉了一整包，還要，劉懷信不肯給了。

於是就睜著那雙黑黝黝的眼睛，乖順地趴在他的懷裡，似乎也覺得很累很累。劉懷信著的長髮，說：「你以前沒瘋的時候，咱們一個村長大，一所高中念書。可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是山里飛出的凰，人人都以為你能考上清華北大。你卻沒有照顧好自己，把頭給摔壞了，再也不聰明了。」

李玉聽得似懂非懂，抬頭看著他。

劉懷信的心裡酸又痛快，著的下，說：「以後都聽我的。等錢掙夠了，你就跟著我一個人，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點點頭。

「不要告訴他們。」

「好，這是我和阿信的小。」

「你本來不李玉的，知道嗎？」他說，「李玉，只是我們隨便給你起的名字。」

「那我什麼？」

「你還是不要想起來了。」他的手在昏暗的房間裡，沿著的臉，慢慢向下，那~膩清涼的線條，足以令任何男人迷醉。

「~我，小乖乖。」他輕聲說，「我想要了。」

李玉癟：「可是今天都痛了，不要。」

他盯著，眼神沉下來：「！」

李玉瑟了一下，老老實實低下頭。

劉懷信~息著，著窗外黑潭般的夜，如同在一場荒唐的夢中，他不敢醒來。因為一旦醒來，他就要面對這個不知何時，變得噁心、懦弱，畜生一樣的自己。

這個夢，最好再也不要醒。他就可以永遠和自己時的神在一起。

第52章

視頻中的，高高瘦瘦，卻曲線玲瓏。穿一裹泡泡袖公主，頭戴王冠，鎖骨上墜著閃閃發的項鍊。這樣閃亮又廉價的一，換任何一個容貌氣質稍有欠缺的孩，都會顯得俗不可耐。

可李玉穿上了，只顯得文靜、婉約，像是最清純的公主，披著坐在鏡頭前；又像是懵懂的靈，對著鏡頭出天真爛漫的笑。

的有些蒼白，眉眼卻黑得純粹，上帝用來組五廓的線條，明明很簡單。可偏偏就得簡單，攝人心魄。

如果是向思翎這樣的大人，仿佛一朵艷綻放的黑玫瑰。那麼李玉就像是荒蕪平原上唯一的一株青草，萬千星河裡通明的一顆螢火蟲，令人安靜，令人窒息，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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