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揚新嗎？」

「他剛才已經吃過了，樓下不遠就有家蓋澆飯店，味道應該不錯。」

「那你為什麼不吃？」

陳浦看一眼，笑笑不說話。

這下李輕鷂覺得，他八真的是提前起來在等自己，但他不會說出來。

李輕鷂說：「下次醒了直接給我打電話。」

「不打。」

「你沒必要等我。」

「等自己朋友有什麼不對，難道我不陪你吃，陪周揚新？他有你好看下飯？」

——

結果也沒能馬上去吃早飯，走到旅館一樓暗無人的牆角時，李輕鷂把陳浦拽了進去。

陳浦神一振。李輕鷂腦子裡卻反覆閃現，他昨晚在河上的影，嗯……就有點上頭。

一連串繁重的、抑的案件，猶如無盡的長夜。儘管他們已經默默走了大半程，可周圍依然是黑暗的。年輕的間短暫的歡愉，就是暗夜裡難得的火花，一閃而逝，卻已足夠明亮溫暖。

……

最後，陳浦不得不忍李輕鷂的嘲笑，讓先去旁邊餐館，給他點一份牛牛肚雙碼蓋澆飯，而他趴在欄桿上，要「冷靜」一下。

等陳浦終於冷著臉，一副人模狗樣走進餐廳時，兩碗蓋澆飯正好端上來。李輕鷂一看他很端得住的樣子，又笑。陳浦一秒破功，乾脆挨著坐下，輕聲說：「誰讓你剛才？」

大早上的，脖子手臂腹哪裡都了，手都迷彩服裡頭去了。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矜持清冷的人，聲音小小的，手也的，當時一句話不說只有呼吸微微發抖。一回想起來，陳浦頭皮都發麻。

李輕鷂也有些放縱之後的懊惱，臉上不顯，把他之前的話原樣奉送：「自己男朋友有什麼不對，難道我不你，去……」

陳浦捂住的：「別胡說八道啊，我又沒說不讓。」

一句話說得李輕鷂心頭水波又晃了一下。

兩人吃起飯，才正經起來，低聲說工作。

李輕鷂說：「如果是兇手安排龍兩人來黑黎峰背鍋，還想伺機殺了他們，做個死無對證。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陳浦想了想，說：「簡單，他們不是在找工作？替他們投一份簡歷到黑黎峰，兇手肯定一直暗中在觀察他們。上次你也看到了，龍二人為了找到一份工作，病急投醫，投了很多簡歷出去。他們不見得記得自己投過哪些單位。而這份守林員的工作，收低，條件苦，願意乾的人不多。他倆狀況又比較適合，得到工作的機會很大。」

李輕鷂點頭，這樣就解釋得通了。

這時，方楷打了電話過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陳浦：「別跟我玩這套，說吧。」

方楷嘆了口氣：「好消息是，路星抓到了，他再次去那家外貿公司提錢時，被我國和鄰國埋伏的警察，一舉抓獲。目前正在轉運回國的路上，一到湘城馬上審他。壞消息是，昨晚向思翎跑了，真他嗎神了這個人。」

「跑了？」陳浦冷笑一聲，「看來的消息比我們想像還要靈通。不是有人看著嗎，怎麼跑的？」

「孩子高燒，去了醫院急診。兩個年輕警察都懵了，說明明一直看著門口，半夜3點多還在，到早上6點，人沒了。一隊隊長已經帶人過去了，看究竟是什麼況。」

「行，我下午回去看看。」

陳浦剛掛電話，結果手機就跟約定好似地，又響了起來，是方浩。大概都估著這會兒陳浦該醒了。

方浩的語氣著凝重：「我們在木屋現場有奇怪的發現。」

「什麼？」

「在木屋的後門旁的泥地里，發現了半截斷掉的金頭髮。另外，現場跡，分離出3個人的DNA，分別屬於龍、尚仁，以及一個份不明的人。DNA庫里找不到匹配的人。」

陳浦再度放下手機，與李輕鷂對視不語。

李輕鷂說：「陳浦，我們最近接過的人中，只有一個金髮人。」

第47章

2017年5月22日。

天已經熱起來了，李謹誠一下班就衝上公，下了公又立刻往德思中學沖，汗水了T恤。他也不在意，趕在晚自習放學前，守在校門口。他從旁邊小賣部買了瓶水，一口灌了大半，又慢慢踱到中學門口坡下的影角落裡。

這個蹲守地點，還不能太明顯。畢竟李輕鷂也在這兒讀書。雖然他答應了妹妹的託付，替查這起案子，但他並不想被妹妹看到。一是怕影響學習；二是現在什麼都沒查出來，他不願再面對妹妹的眼淚。

李謹誠還有半年滿23，穿一件白T，運長，松松落落，肩寬腰瘦，180的個頭，皮又生得白，短髮蓬鬆散在額頭，看起來和男大學生沒有差別。

有生走出校門，一直往他的方向看，低聲笑著。他上了一天班，很累了，站了一會兒，索蹲下，繼續抱著水喝。這下，清雋拔的氣質去了大半，刑警原地摳腳的氣質倒是凸顯不。看他的生漸漸了。

李輕鷂最近功課很努力，每天回家很晚。李謹誠都看到他們班的人出來大半了，還沒看到——他們班的合照，他早就留心看過。

這時，向思翎出來了。

和其他人一樣，穿著校服，長發綁起，頭低垂著，劉海遮住額頭，但是人胚子的容貌已經遮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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