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得四個人都笑了。
可是袁翎,真想好好看看他啊,這個和的兒子,一塊兒讀書,一塊兒工作的好小伙兒。七年不見,他好像又長高了,如果李謹誠還在,說不定現在沒陳浦高了。他也黑了,瘦了,沉靜的眉眼,凝著老刑警才有的冷厲氣質。屬於年男人的筋骨隆盛,再不是當年那個花里胡哨、面冷心甜的大男孩。
如果謹誠還在,是不是,是不是就會長和陳浦差不多的模樣?
察覺到袁翎打量的目,陳浦抬起頭來,對一笑。
袁翎的眼眶頓時紅了。陳浦心裡也不好,繼續跟塊木頭似的,杵在那裡,不說話,也不。
李輕鷂已在袁翎邊蹲下,輕輕托起傷的腳掌,雖說只斷了兩小骨頭,打個石膏就行,都不用手。可親眼看著傷,還是很嚇人,腳背腫得滿頭一樣高,又青又紫,腳踝還有傷跡。
李輕鷂又氣又想笑:「你告訴我,下個樓梯,怎麼就骨折了?」
袁翎垂頭喪氣地說:「當時手裡拿著針灸包,在想治療方案,一腳踩空,腳背就折了。」
「以後是不是要把你診所的樓梯鏟了,安個螺旋梯,讓你免抬貴腳走路,才能徹底安全?」
「那確實不好說。」
陳浦聽得只想笑,又覺得新鮮。他以前一直覺得袁翎在家一言九鼎,李父和李謹誠在袁翎面前,老老實實。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輕鷂在媽面前,這麼囂張。
陳浦忽然覺得,一直以來,自己所的「欺」,好像也不算什麼。
這時,有個護士拿著單子走過來,說:「袁翎?家屬去把費一下,石膏和護領回來。」
小羅站起來說:「我去吧。」
李輕鷂:「我們一起去,陳浦你陪著我媽。」
陳浦看著,的臉淡淡的,還是不直視他的眼睛。但是他卻明白,這是留出空間,讓他和袁姨說說話。
在袁翎面前,陳浦自然要給足李輕鷂面子,也不能讓袁翎看出半點他們之間的冷戰拉鋸。他笑了笑,說:「保證完任務!」
李輕鷂看他一眼,扭頭走了。
兩人的小互,袁翎全都看在眼裡。不聲,笑著對陳浦說:「陳浦,過來坐。」
陳浦立刻聽話地在旁坐下,但是保持了一定距離,避免到的傷。他低頭看了看的腳,說:「袁姨,這得養上兩三個月吧,等打好石膏,千萬別下地。」
袁翎說:「我知道。我打算躺在診室病床上,給病人把脈開藥。」
陳浦又被逗笑了,說:「您可真是敬業,向您學習。」
袁翎也笑。
兩人都安靜了一會。隔了七年的時,隔著李謹誠的不知所蹤,兩人想要再像當年那樣,當忘年一樣聊天,都不知從哪兒聊起。
陳浦忽然把手腕過來:「袁姨,好久沒給我把脈了。」
袁翎就笑著把三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靜氣凝神了一會兒,又讓他吐舌頭,問了問他現在的作息生活,又問他有什麼不舒服的。
陳浦說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最近吃東西老覺得燒心,容易上火,口腔潰瘍,另外睡眠不太好。
袁翎略略思索,下了結論:「整好的,你們警察的底子,比大多數人都強。就是有兩點,稍微有點欠缺。一是……你是不是經常熬夜?」
「厲害,怎麼看出來的?」
「腎氣比七年前,弱了那麼一點點。你們這代年輕人都熬夜,一旦熬得多了,腎脈多多都有反應。」
陳浦想辯解,自己熬夜都是為了工作。可這有什麼意義呢?只要涉及腎的話題,任何男人都不想多談。
看他微窘的模樣,袁翎就笑出了聲,說:「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你的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好,只是相對於自己而言,這一塊略有損耗,以後還是儘量熬夜,才是最重要的。」
陳浦點頭說好,又問:「第二點呢?」
袁翎往李輕鷂離開的方向,揚了揚眉:「你們當刑警,力這麼大嗎?跟輕鷂同款,肝氣鬱結,不過你的肝火比旺多了,口腔潰瘍是不是大多在兩邊?凡事想開點,日子還長著呢,七六慾最傷人,鐵打的,也敵不過耗。」
陳浦被說得沉默了,又怕被看出端倪,低著頭說:「您說的是。」
————————
小劇場《二哥的電話》
陳浦在雲南的第三天晚上,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那天他們剛查清路星和李玲的下落,算是有了小突破,一群刑警還高興的,一塊去吃雲南燒烤。
陳浦之前最喜歡燒烤就啤酒,和李謹誠住一塊那會兒就經常擼串。今天卻沒啥胃口,聽著其他人在酒桌上吹牛,他破天荒吃了些烤紅椒和茄子,沒吃。無他,還是燒心。
母親的電話就是這時候來的。
先關心了幾句陳浦的工作和,母親話鋒一轉:「你大哥同事家有個妹妹,重點大學碩士畢業,現在是他們辦公室科員。上回我吃飯遇到過,人長得很秀氣,格也好,我覺得你認識了肯定會喜歡。這次雲南回來見個面吧,這麼好的孩子,媽媽覺得很合適你,不想讓你錯過。公務員配警察,多好!」
陳浦只聽得頭大:「不見,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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