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夫人先是怔住,隨即神放松了些,想著原來老侯爺也不知道老夫人病重。
雖然老侯爺對老夫人沒有什麼分,但畢竟老夫人也是老侯爺明面上的妻子,即便老侯爺再怎麼不重家族規矩,可基本的孝道也是要守著。
若是老侯爺知道寧安侯為了權力地位而不顧老母親的死活,那老侯爺自然也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這樣一想,族長夫人就十分口齒清晰地將寧安侯瞞老夫人病,為了自己的仕途,不顧老夫人的生命安危一事講得清清楚楚。
孟家到底也是書香世家,話語禮貌規矩,即便在形容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都是帶著禮貌的笑容。
可的笑容越是禮貌,越發讓人覺得抑郁悶,大夫人看向族長夫人,忍了忍,又看向不說話的寧安侯,也退后了兩步,站在寧安侯后,就靜靜聽著族長夫人說話。
族長夫人聲音落地,空氣忽地一片寂靜,突然只聽到自己的聲音,還有慌,不明白為什麼忽然這麼安靜,讓揣揣不安。
老侯爺...
族長夫人還想說什麼,就被族長給拉住了,瞪了一眼族長,很是不解,但被族長和兒子都拉扯住,只好先閉上,不再說話。
老侯爺聽完,也不看向族長他們,只是挑了挑眉,盯著乖乖站好的兒子,有些不滿意地問,你是堂堂寧安侯,孟家嫡系下一任的家主,你就這樣讓人欺負我是這樣教你當一家之主的
寧安侯慚愧地低頭,朝著老侯爺彎腰行禮,是兒子愚笨沒用,父親的本事,兒子未能全部學得。
你的確沒有全部學會,看來老夫還得在寧安侯府多待幾天,好好教教你,什麼做一家之主。
族長夫人懵住,聽著老侯爺的話有些驚訝,回不來神,就見老侯爺朝看過來,下意識就攏了攏袖,朝著族長后挪,不敢抬頭直視老侯爺。
孟家是書香世家,規矩禮儀,想必孟家的子孫都懂,老夫卻是不知,什麼時候旁支可以管到我們嫡系的頭上來。
嫡系也好,旁支也罷,各有各的界限,該行使什麼權力,便做什麼。
那麼是誰給你們的權力,來我們寧安侯府指責孟家的家主管起我們嫡系的家事來
老侯爺聲音文雅,不帶一緒,卻聽得旁支的人渾都僵住,族長更是臉難堪,抬頭見老侯爺轉頭看向自己,吞了口唾沫,支支吾吾,沒有說出一段完整的話,還是他后的夫人仰著脖子說。
雖說嫡系的事,我們旁支的確管不上,可我們到底也是管著咱們孟家的族宅,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老夫人在府上遭難....
老侯爺揚手制止了族長夫人,沒有繼續聽說下去,就擺擺手,冷聲說,孟家旁支很多,能管著族宅的,可不止你們這一支,你們既然不愿意管著族宅,從今日起,孟家的族宅你們就不必管了。
老侯爺....
老夫的話聽不明白
我們...
老侯爺不給他們任何說話的機會,老夫的話向來不會說第二遍,若是你們不愿意,老夫不介意召開族大會,好好算算今日的事。
你們意下如何
族長臉白了白,孟家的旁支不,也的確并不是非他們管著族宅不可。
若他不能打理族宅,那他這個族長也就當不下去了。
見老侯爺冷著臉,他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懊惱沒有打聽清楚老侯爺會回來,就來寧安侯府鬧事。
丟了族宅的管理權力也還算是小事,但若召開族大會,那麼老侯爺便不是要奪走他們主宅的打理權,而是要將他們祛除祖籍了。
老侯爺是嫡系的家主,也是他們孟家的家主,即便他常年在汀蘭閣,可他絕對有這個權力。
孟家是書香世家不錯,可他們這些旁支本就依靠著嫡系,若沒有嫡系每年給族里的資助,還有族里的學堂,都依靠著嫡系。
自從老侯爺去了汀蘭閣,學堂的書籍也越來越多,去書院的名額也一年比一年多。
這些,若沒有老侯爺,他們旁支的子孫連書院都讀不。
一旦被趕出了孟家,沒有了家族的支持,他們哪來的依靠。
而且這些年,族里出的子孫都記著老侯爺的好,若讓他們知道老侯爺厭棄了他們,族里誰會待見他們。
族長夫人也想到這一層,頓時臉難堪下來,又氣卻又不敢吭聲,若是召開族大會,別說族長夫人當不,還得被趕出孟家,那往后他們這一支怎麼生存。
族長見老侯爺也不再說話了,瞥了一眼臉煞白的三姑,知道他們是時候該走了,再不走,真的被狼狽攆著出門了。
瞧著他們灰著臉出去,同來時的趾高氣昂完全兩副景,大夫人心中冷笑。
孟家嫡系雖然只有們寧安侯府這一脈,可孟家旁支的子孫都是依靠著每一代的寧安侯,沒有嫡系在朝堂上的位置,旁支連走出淮南的機會都沒有。
雖說寒門出人才,可這世上又有多寒門子弟能比得過勛貴世家。
寒門子弟花積蓄買來的轉抄版書籍,還不如人家隨手一扔的真跡。
勛貴世家的子弟自的啟蒙老師哪一個又不是有名的大儒。他們的藏書閣都是寒門子弟的茅屋幾十倍大。
真要比起來,寒門子弟又哪里比得上勛貴世家呢
一個有家族依靠的弟子,和一個毫無基之人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這幾年,他們旁支有所就,就忘記了,何為家族。
孟家但凡在朝為,亦或者在翰林有名的,哪個又不承老侯爺的。即便老侯爺去了汀蘭閣,可孟家的大權依舊在老侯爺手上著。
族中的大小事務依然還是需要老侯爺點頭。
說說你母親的事。
父親,請先喝茶,
老侯爺見寧安侯諂地端來茶,只是睨了他一眼,都沒有抬眼皮子,接過了茶杯,輕輕哼了一聲。
說說吧,你母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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