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霏兒如常起床。
去洗手間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餐。
七點四十分,提著包包坐李司機的車,去公司上班。
車到半路上,包里的手機叮咚叮咚的響個不停。
霏兒皺了皺眉頭,從包里把手機出來。
上面顯示的是陌生號碼發的消息,霏兒原本沒打算理的。
不過對方一條接著一條的信息,讓手機叮咚地響個不停,讓有些不耐煩,霏兒只好打開手機,準備把對方的號碼給拉進黑名單了。
結果,當點開對方的號碼,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的時候,面瞬間沒有了。
照片里是一份病例,病人名字那一欄,寫的是,醫生那欄寫的是陳醫生,項目那一欄寫的是流產手。
如果只是這些,霏兒會告訴自己,要相信蘇希慕,這份病例是造假的。
然而家屬簽字那裡,蘇希慕獨一無二的簽字,卻在赤果果地告訴,這份病例是真的。
霏兒握著手機的手,抖得厲害,讓看不清楚屏幕上的照片。
但照片卻在真實地告訴,是蘇希慕簽字給做的人流手。
霏兒所有的思緒都停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瞪著手上的手機。
一直到李司機的聲音傳來,「夫人,到公司了。」
霏兒轉頭,茫然地盯著李司機看了好一會兒,才推開車門下車。
下車后,並沒有進公司。
而是等李司機離開后,招了一輛計程車,去醫院檢查自己到底有沒有流過產。
霏兒沒有去市醫院,而是去的市三醫院。
市醫院的院長是陳醫生,霏兒想過了,如果昨天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那麼肯定不能去那裡,所以霏兒選擇了去市三醫院。
到醫院后,霏兒排隊掛了婦科專家號。
等了半個多小時,辦公室里,護士才的名字。
霏兒深吸一口氣,走進醫生的辦公室。
專家接過霏兒手上的掛號單,問,「你的有什麼問題?」
霏兒用力抓自己的包,問,「我……我想問一下,能不能檢查我之前流產的況?」
專家抬起頭看向霏兒,「什麼時候流產的?在哪裡做的流產?」
「半個月前,在市醫院。」霏兒頓了幾秒后,回答。
「嗯,先做個B超,我看一下。」專家說著,低頭拿起一張單子填起來。
「好的,謝謝。」霏兒點頭道謝。
拿到單子,霏兒先去錢,然後才轉到B超那邊排隊做B超。
等做完B超后,霏兒等到B超單又回了專家的辦公室。
此時專家辦公室的人已經不如之前那麼多,很快就到了霏兒。
霏兒張地坐專家對面,等待著專家給說結果。
專家盯著B超單看了幾秒后,說,「人流做得很功,子宮裡沒有殘留,恢復得也很不錯……」
後面專家還在說一些注意事項,但霏兒已經聽不進去了。
的整個腦子裡都只有一個念頭,真的做過人流手。
然後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專家和護士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沖了出去。
霏兒一直跑出醫院后,才慢慢地停下腳步,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在的肚子里,曾經有一個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
等再過八個月,『他』本來該出生了的。
然而卻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沒有了。
被最的人給殺死了。
為什麼是他?他是孩子的爸爸啊。
為什麼他那麼狠心把自己的孩子給殺死?
他怎麼可以做到那麼狠心?
霏兒好恨啊,恨蘇希慕的狠心,更恨自己竟然連懷了孩子都不知道。
竟然在做完流產手后,還相信蘇希慕說的,是痛經。
算什麼孩子的媽媽?
是的,不配當孩子的媽媽。是覺得不配的是擁有他的孩子,所以他才不要的孩子,才要把孩子給流產掉?
是啊,怎麼就忘記了呢,蘇希慕不喜歡的,就連跟的那一晚,也是因為主,而他喝醉。
他怎麼會留下這個孩子呢?
流產後,他對這麼好,是因為愧疚吧。
所以對好,所以什麼事都依著。
呵呵……只有這個傻,才覺得他們的況好轉,沾沾自喜著,他已經開始喜歡,他們有未來……
原來……這些好,都是用的孩子,換來的。
「霏兒,你該醒了!」
霏兒狠狠地抬起手,甩了自己一掌,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個醒目的掌印。
刺痛讓清醒,刺痛讓明白……
蘇希慕是在三天後的晚上從瑞士回來的,他是帶著一臉的激回來的。
離開前,他就跟霏兒約好了,回來有重要的事告訴霏兒,其實他是打算回來跟霏兒告白的。
卻沒想到,蘇希慕進門后,看到的不是霏兒的等待,而是滿屋子的空曠。
傭人告訴他,霏兒還沒回來。
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蘇希慕蹙了蹙眉頭,出手機給霏兒打電話。
「喂?」電話那頭的霏兒不太籠絡的聲音。
蘇希慕很激,並沒有察覺,只是問,「霏兒,你怎麼還沒有回來?」
「哦,我有事。」霏兒說。
聽到霏兒說有事,要晚點,蘇希慕臉上的表僵了一下,然後道:「哦,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需要很晚,你剛從瑞士回來,早點休息。」霏兒說。
蘇希慕沒有多想,只以為霏兒是關心,便『嗯』了一聲,然後道:「在外面的時候,小心點。」
「我知道。」霏兒一如既往地乖巧。
蘇希慕揚了揚角說,「嗯,那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霏兒吐出這兩個字,輕輕地掛斷了電話。
知道蘇希慕什麼時候的飛機回A市,但沒有回去。
雖然從知道真相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
無法原諒蘇希慕殺了的孩子,更無法原諒自己對蘇希慕的依舊不變,所以逃避了。
只是能逃避到什麼時候?能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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