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裕安長公主是個極好的人,雖說比陸忠勇大六歲,但溫賢淑,為人,麗依舊。
陸忠勇經歷過史氏那樣的人後,有裕安長公主相伴,對他也許是好事。
再說,賜婚能讓皇帝對陸忠勇放心,那就再好不過了。作為一個大將,捨取義、忠報國的同時,還要被皇帝猜忌,這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
易武最後道:「進侯府做下人的那些同袍聽聞有人對夫人不利,主請纓。屬下在請示過公子后調了一些人過來,扮各種人守護在夫人邊。他們都是公子信任的人,又是夫人認識的,如果他們出在夫人邊,夫人不要太過驚訝。」
「好,有勞你們了。」葉雅茗點頭。
「也是夫人對他們好,他們只是回報一二。」易武由衷道。
士兵和他們的家屬去侯府做下人,有許多人笨手笨腳的做不好,只要不是原則上錯誤,葉雅茗都不會跟他們計較,還會關心他們。有些有病痛的,會出錢給他們看病。
最重要的是,對他們足夠尊重。
「三日後我下山,下山後會一直住在陸府,不再去葉宅住。」葉雅茗道。
易武舒了一口氣:「多謝夫人。」
葉家人多,況複雜;陸府一切簡單,他們能更好的保護葉雅茗。本來他還糾結要不要跟葉雅茗說這件事呢,沒想到葉雅茗自己就主提出來了。
「那屬下這幾日把一切安排好。」他道。
葉雅茗在茶園別院又呆了三天,這才乘馬車下了山。
平安到了陸府,葉雅茗洗了澡吃了飯,紫鳶就說易武有事稟報。
「快傳。」葉雅茗知道必然是有消息來了。
易武進門,開門見山道:「夫人,史氏死了。」
「哐當」一聲,葉雅茗手中的書摔在了地上。
「你剛說甚麼?」
「史氏,二公子的娘,死了。」
葉雅茗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怎麼死的?」
「說是下臺階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臺階的凸起磕破了頭,昏迷幾日後就去了。」
葉雅茗眼睛半瞇了起來:「鎮南王妃出的手?是不是最後矛頭指向了我跟世子爺?」
「鎮南王妃原來的打算正是如此。不過世子爺給改了改,那婆子的指證指向了楚家三兄妹,說他們不想再跟史家有瓜葛,偏史氏著他們不放手,一直派人他們對付這個對付那個。楚月華更不想陸觀宇有這樣一個娘,史氏還活著他就永遠不會有前程。他們拿住了婆子的兒子,婆子迫於無奈才對史氏下的手。」
「婆子的話是跟誰說的?」
「史氏雖回了老家,卻算是被幽。不能出俞縣地界,平時縣衙也要監管。死了,監管的人立刻上報縣令,縣令查到婆子上,婆子對縣令說了這番話后便撞牆自盡了。」
要是以前,葉雅茗聽到這種消息不會有什麼太大。史氏咎由自取;那婆子制於人,下場也不會好。再者又不是害的人命,沒什麼可慨的。
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孕的緣故,乍然聽到活得好好的兩個人,就因為這些謀詭計死了,心裡覺悶悶的不好。
「消息傳到京城去了嗎?京城那頭是什麼反應?」
「史氏是前天傍晚出的事,昨日我們的人得到消息就趕送過來了。後續發展還不知道。不過屬下會盯著那邊的。」
葉雅茗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看來咱們也不用太過張了。矛頭的方向指向了楚家兄妹,應該沒人來對付咱們了。」
易武一臉的欽佩:「是啊,世子爺這一招真是太厲害了。」
葉雅茗點點頭,心裡一下子鬆快起來。
不得不說,有人幫著理問題,自己只需躺贏,這種覺真是太妙了。
「不過還是不能放鬆。誰知道二公子從邊關回來奔喪時會不會發瘋?咱們還是小心謹慎些好。」易武道。
夫人這還懷著孩子呢。要是有個好歹,他以死謝罪都抵不過自己心裡的愧疚。
「,你安排就好。有消息隨時來告訴我。」
「是。」
易武剛出去沒多久,葉崇明就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一見面葉崇明就問道。
葉鴻盛還在山上,要看著人制完雨前茶才下山。葉雅茗是單獨下山的。
這麼久沒回來,沒回葉家去,而是派人把他了過來,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葉崇明這一路過來,都在想是不是大兒媳婦惹惱葉雅茗了,讓都不願意回葉家。
葉雅茗先朝他笑笑:「沒事。」
待青枝上完茶出去,才將史氏的事告訴了葉崇明。
葉崇明十分震驚,問道:「那你要不要去理這事?」
他腦子裡本沒有謀詭計。只想到史氏好歹曾是陸忠勇的妻子,也是陸觀宇的親娘。現在死了,陸家三父子都在邊關,葉雅茗作為陸府唯一留在地的兒媳婦,豈不是要幫著持喪事?
可葉雅茗這還懷著孕呢。
「不用不用。」葉雅茗趕搖頭,「既不是陸夫人,又不是阿弈的親娘,跟我毫無關係,我去哪門子心?」
葉崇明這才放下心來。
「那你連家都不回,直接住到這裡來是為什麼?」他不解地問道。
葉雅茗不想讓葉崇明擔心。但不說明白,葉崇明又會胡思想。
便道:「史氏就這麼死了,陸觀宇得回來奔喪。陸觀弈擔心他懷疑史氏是阿弈人害死的,會發瘋報復我,所以派了些人來保護我。」
「咱們家宅子大,人多事雜,也沒什麼警惕心,容易被人趁虛而。所以阿弈叮囑我這段時間住這邊。等陸觀宇理好喪事回邊關了再回葉家。」
葉崇明一聽這話心就提了起來,一臉擔憂。
葉雅茗趕安他:「自打我懷孕,阿弈就張過度。要我說,陸觀宇就算髮瘋也不會沖著我來。畢竟我跟他沒矛盾。而且我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對阿弈也影響不大,他再娶個妻子就是了。所以陸觀宇本不會來對付我。」
這話雖然說得有些犯忌諱,但理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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