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連忙低頭,不敢直視夜衡的眼睛,“屬下不敢。”
夜衡輕哼一聲。
心腹嚇得跪在了地上,不敢再說什麼。
夜衡似乎有些不耐煩,將手上的棋子丟開,“退下吧。”
心腹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夜衡低頭看著面前的棋局,卻再也沒了下棋的興致,心思總是無意識地飄遠。
這在他前面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是從未遇到的事。
許久,他忽然沉著臉將所有棋子掃落地上,冷哼:“我給了你機會的,蘇悅,是你不肯用本相的藥。”
“呦,誰惹到夜丞相了,發這麼大火。”永安公主背著手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抹微笑,“看來本公主來的不是時候。”
夜衡眉心微攏,瞬間又恢復到平日的面無表。
他抬腳踢開腳邊的棋子,“永安公主是稀客,怎麼想起來見本相了?”
雖然四國使臣同在會同館里住著,但使臣之間來往卻不多。
永安公主住在最里面的院子,平日里很和他們見面,白景昊則是進進出出的,忙著在市井之間尋找。
夜衡多能猜到永安公主和白景昊打的算盤,無非是一個想爭取財力支持,打回東海國,一個想滅掉對自家皇位有威脅的前朝皇族。
不過,這與他的目的并不相干,所以他很關注他們。
永安公主背著手走進來,避開一地棋子,在夜衡對面坐下,“本公主想和夜丞相談一樁易,不知夜相可有興趣?”
“哦?”夜衡挑了下眉頭,“說來聽聽。”
永安公主子微微前傾,“云昭國的安親王夫婦回來了,正商議著皇室祭祀皇陵的事呢。
本公主認為眼下是個好時機,不如我們一起合作一把,將這里面的水再攪得混一些,如何?”
夜衡捻著手指,臉上看不出任何緒,“本相不明白永安公主這是何意。”
永安公主撇撇,嗤笑,“夜衡,在本公主面前裝就沒意思了,你應該也知道本公主說是來這里和親,但本公主可不想隨便嫁一個云昭的閑散宗室。
原先我是準備放棄蕭三郎沒錯,誰料到他竟然是云昭的皇子,而且看形,云昭的皇帝還十分重視他。”
永安公主下微抬,一副勢在必得的神,“實話和你說吧,蕭三郎,本公主要定了。”
夜衡挲著下,似笑非笑,“永安公主這敢敢恨的,本相佩服,不過,這和本相有何關系?
你想讓本相幫你?這對我們西夜國又有何益?”
永安公主皺眉,上下打量他片刻,忽然撇,“夜衡,說實話,本公主其實很瞧不上你這種做什麼都藏著掖著的樣子。
一個大男人嘛,要什麼不要什麼明著來就是了,藏著掖著的就沒意思了。”
夜衡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并不接的話。
永安公主子微微前傾,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夜衡,我不相信你對蘇悅一點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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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衡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笑著搖頭,“永安公主還是太單純了,一個男人去見一個人,就一定是對興趣嗎?
本相這幾年來從未遇到過對手,偶然遇到一個可以相匹敵的對手,本相想多見一面,研究一番,這就是對一個人興趣了?”
永安公主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本公主最討厭你們這種人,擺著一副天下何人能與我匹敵,我真是寂寞如雪的樣子,看了讓人倒胃口。”
“公主可以選擇不看。”
永安公主咬牙拍了下桌子,“本公主自己力量有限,思來想去才來和你談合作,你幫我攪渾這里的水,讓我趁機得到蕭三郎就行。
事之后,你愿意要蘇悅就帶走,不愿意要,本公主如果有朝一日打回東海國,我愿意分一座城池給你。
你給個痛快話,就說干不干吧?”
夜衡毫不為所,即便聽到一座城池的,臉上依舊面無表。
“本相對東海的城池沒有興趣,也不愿去蹚任何渾水,永安公主今日的話,本相就當沒聽到。”
永安公主有些惱怒,氣呼呼地起摔門離開了。
夜衡著的背影,雙眸微瞇,眼神若有所思。
心腹探頭進來,“丞相,你為何不答應和永安公主合作?”
夜衡斜了他一眼,“本相要什麼,需要通過別人?本相也不喜歡別人揣測我的心思。”
心腹倏然又將腦袋收了回去。
永安公主摔門出去后,并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出了會同館。
一路小心注意著,甩開跟蹤的人后,來到了和蘇悅事先約定的地方。
“怎麼樣?”蘇悅見進門,連忙問道。
永安公主拉開椅子坐下喝了兩杯茶之后,才輕嘖一聲,“我敢保證,夜衡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
蘇悅又倒了一杯茶給,“你都試探出什麼了?”
永安公主道:“我以談合作的名義試探他,只要他幫我將水攪渾了,讓我得到蕭三郎,他可以帶走你,甚至給他一座東海的城池。
他竟然直接拒絕了我,我多了解過夜衡這個人,他是一個十分高傲孤僻的人,向來喜歡用最快捷的方法,費最的力氣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直接拒絕我,只能說明他要麼已經有了計劃,要麼就是所圖更大。”
“就這些?”
永安公主瞪圓了雙眼,“就這些啊,還能有什麼?”
蘇悅了眉心,有些頹然,“你這費了一番功夫,調查了個寂寞。”
傻子也知道夜衡野心,所圖不小,但想知道的是夜衡和安親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來往。
永安公主眨眨眼,想起的囑托,有些尷尬地了鼻子。
“我能幫你的只能到這兒了,你不知道,夜衡那人心思深沉得很,我在他面前本就不敢多說,我怕說多了餡。”
說到這里,忽然往前傾了下子,饒有興趣地看著蘇悅,“我覺得夜衡對你有別的心思,他肯定是看上你了。”
蘇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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