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唐禧自己下場開撕,總被說沒娘教養。
所以在家遇到這種事,都是請於不晚出山。
於不晚長了張團團圓圓的可臉,格溫和,發起火來相當彪悍,指著一幹街坊鄰居。
“你們再胡說八道一句,看我不撕爛你們的!我上掉下來的,憑什麽給你們糟蹋?”
街坊鄰居的,家裏有啥紅白事,都是互相幫忙,誰也不欠誰。
被當場抓包,一穿靴的婦率先開腔:“隻是開玩笑,嫂子還當真。”
於不晚冷笑一聲,手指挨個指著嚼舌的鄰居。
“你是你老娘在外漢子生的。”
“你兒子已經三年沒回家,肯定是犯法坐牢去了,有案底。”
“你兒前陣子瘸著回村,指定在外省當別人小三被原配發現打瘸的。”
“你新得的孫子,是你媳婦人才生的,也不知是誰的野種。”
鄰居各個大驚失,急切辯解。
“我們家都沒這個事,你別口噴人!”
於不晚笑起來,像極心未泯的孩子,偏偏毒。
“我隻是開玩笑,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你們還當真。”
眾鄰居惱火:“這些事怎麽能說?三人虎,要是傳出去讓孩子以後臉麵往哪放?”
“你們家孩子擔心臉麵,我家孩子就不擔心?我告兒你們,再敢說我兩個兒,我就跟誰拚命!”
幾個鄰居噤聲默默幹活,臉比裹腳布還臭。
這麽毒,早晚有報應!
*
師黎被齊同喊去幫忙幹活。
齊同看師黎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暗唐禧。
那種小心翼翼的喜歡,沒人比他更懂。
兩人如今坐在一起盯著烤豬的火候,更是生出惺惺相惜的愫。
他忍不住多問:“我聽說,你是家裏的獨子?”
師黎點頭,轉了半圈烤豬,那隻手漂亮到近乎無一瑕疵,指尖著健康,指甲修剪整齊。
如果師母知道他正在烤豬,估計會原地跳腳。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我們家禧禧,你家會同意你當上門婿?”
“你說什麽?”
師黎抬起頭,眼裏有錯愕。
以前也沒聽過唐家有這個要求,是近年來才立的規矩?
不對,那時自己還小,大人不在小孩麵前提,也合合理。
這錯愕很快發生人傳人。
“你不知道嗎?唐家隻要贅婿的。”
齊同有些慶幸上門早了。
還好自己會哭,唐妙那控才會心上當。
“我跟妙妙、禧禧都有各自的職業,唐鹵鴨店隻能姓唐,我嶽父嶽母想找個婿傳承下去。”
“可以理解接。”
師黎腦子轉得快。
我做一首歌帶來的經濟價值,可能是唐鹵鴨店幾十年的營收,不貪唐家的鹵鴨店。
姓唐很理所應當。
我不會做鹵鴨也不會經營,可以請有經驗的來管理,順帶幫唐鹵鴨店擴店提名。
當贅婿也沒什麽丟臉的,反正媳婦孩子都是我的。
在外闖的年輕人很在家跟父母住,都是逢年過節回家住,住哪都是幾天的事。
這麽一想,嫁娶有什麽區別!
“你來贅,齊家這麽輕易鬆口?”
“剛開始不同意來著,我爸媽見勸阻無效,便祝我的贅婿人生一帆風順。”
師黎頓時信心倍增,又被齊同下一句潑了一桶冷水。
“最主要的是,我哥已經當了家裏的頂梁柱。”
“我個人覺得男方父母不願兒子贅,一是覺得丟人,二是不想孩子跟方家姓。”
“老百姓又沒皇位繼承,區區一個姓氏而已,退一萬步說,再生個也行。”
師黎跟齊同聊得越發投機,以至於烤豬烤壞了些。
唐妙覺得齊同做事不認真:“你是不是又開小差想工作的事?我沒說在家就得好好放鬆?”
齊同喊冤:“媳婦,我沒開小差,就是太放鬆了才導致烤壞的。”
唐妙還要說什麽,於不晚不知從哪裏冒出來。
“妙妙你得了,別老欺負同,他一個人嫁進咱們唐家,忍了那麽多閑言碎語,伺候你又伺候一大家子,不容易,沒功勞也有苦勞。”
唐妙:“……”
齊同角差點不住,表麵裝一下:“媽,沒事,那都是我該做的,妙妙沒有錯。”
唐妙走了,於不晚也走了。
齊同朝師黎挑了下眉:“你看,其實當贅婿有很多好,有時嶽父嶽母也心疼我。以前我回齊家,我爸媽總嗆我,現在回去,他們隻心疼我寄人籬下,把我當祖宗供著。”
吃完晚飯。
師黎要回去,唐禧送他出門。
師黎醞釀組織話語,停住腳步,跟唐禧麵對麵。
兩人靠得近,能聞到彼此服上的洗氣味。
“禧禧,我覺得姐夫那小金鎖戴著流,我記得你也有一塊,是不?”
“嗯,有的。”
“我也想定製一塊類似的小金鎖,能拍一下樣式發我嗎?”
“不能。”
師黎眼可見萎靡下來。
“我送你一塊。”
“真的?我沒聽錯?”
“真的。”
剛才爸爸用大功臣形容他。
從小到大,我麻煩了他很多事,印象裏沒怎麽送他禮,每次一問他就說不缺東西。
這是個好機會。
師黎如枯木逢春,倏爾抱,心久久不能平複。
唐禧被勒得有些痛,稍微了下。
師黎依依不舍鬆開,上了駕駛座。
“我回去了。”
“一路平安,到家給我發消息。”
對於在乎的人,會牽掛安全問題。
“好,外麵冷,你快進屋。”
師黎等進屋,才發引擎離開。
唐禧回房後,立即聯係喜歡的珠寶匠,製作同款小金鎖。
一周後。
師黎收到了唐禧定製的小金鎖,特別高興,工作一整天,去哪都戴著。
因長相出眾,再醜再違和的東西掛在他上,多看兩眼總能看順眼。
與伴唱團隊聚完餐告別後,他沿著大街漫無目的行走。
每當遇到棘手的事,他喜歡逛放空大腦。
天空開始飄雪。
曲江宴下班回去的路上,不經意掠到師黎的影。
二人距離相隔不到三米。
“停車!”
康宿急剎車。
曲江宴降下車窗,雙目注視著從後方走來的師黎。
準確來說,是脖子上掛著的項鏈吊墜。
天殺的!
他一眼就認出那是禧禧送給他的小金鎖!
曲江宴渾在一瞬間衝上大腦,下車衝過去,影被路燈拉出很長的影子。
影子落在師黎上,令他警覺開啟防備狀態。
曲江宴克製著真實緒,佯做輕鬆禮貌:“請問你脖子上的小金鎖哪來的?”
此刻依舊心存僥幸。
師黎笑容如盛夏般熾熱:“你是綠茶?”
曲江宴驀地想起那個V博賬號名,現在沒心討論其他,渾神經繃。
師黎很樂意見他耗,毫不掩飾得意:“看來是了。”
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他兜兜繞繞炫耀。
“我在臘梅樹下拍的照片,你有看吧?是禧禧拍的。沒錯,那天我去了唐家。”
答案昭然若揭。
曲江宴呼吸逐漸薄弱,鷹隼般盯著那枚小金鎖。
師黎抓起小金鎖,炫耀般晃了下,字正腔圓通知:“這是禧禧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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