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嚼舌，要麼是私生活不檢點，總歸是這兩樣。”

溫小小語氣輕佻，有點嘲諷的意思。

“私生活？”陳玨停住打字的手，疑道，“這也會管嗎？”

員工的私生活，只要沒鬧太大讓公司難堪，一般沒人理會。

“喬伊的私生活，可不是普通的私生活。”

溫小小戴上眼鏡，接著說，“之前公司跟樂維合作時，喬伊就勾搭過那邊的負責人，只不過沒功而已。”

員工跟合作商私下接是業大忌。

“周總不管管麼？”

“嗐！周總本不知道，”溫小小把文件夾好，遞給陳玨，“這種事當然要背著老板，勾搭上也就罷了，勾搭不上，工作還是要保的。”

訕笑，“喬伊離職，說不定是釣到了金婿。當然，也可能是他勾搭了哪個對家，被周總發現給開了，說不準。”

樓上，周南正給魚喂餌。

陳玨敲門，拿文件給他審核。

魚缸里幾條金龍魚很活躍，尾擺，頂上的水濺出來一些。

“你的熱帶魚呢？”

“水土不服，全軍覆沒了。”

周南接過文件，沒看，放桌上。

陳玨拿起魚缸旁的餌料，撒了一些，“那幾條好看，可惜了。”

“沒辦法，不適合，強留不住。”

他站在后，雙手虛虛實實環住，撐著魚缸，“曾瑜有再找你麻煩嗎？”

“沒，應該很長時間都不會找我麻煩了。”

陳玨貓腰，從他錮中溜出。

雙手背后，靠在辦公桌上，“喬伊是你開除的？”

“不是。”

陳玨跟喬伊共事一場，開口詢問，周南并沒覺得奇怪。

他過魚缸玻璃看，“喬伊雖然不算能力出眾，但也無功無過，我沒理由開除。”

“突然離職，總有理由吧？”

“主提的，說是私人原因，我沒問。”

周南也對的離職頗意外，他甚至連人都沒見到，直接收到了喬伊的離職申請。

陳玨點頭，好奇心滿足以后，準備開溜。

周南擋住門，挑眉看

，“怎麼？問題問完了，就準備跑？”

“我是來送文件的。”

周南近，在耳邊低語，“明明是文件把你送上來的。”

噓出的熱氣，燒得陳玨一激靈。

后門被推開，重重砸在周南背上。

向前的慣沒剎住，陳玨被周南撲了個滿懷。

他有些慍怒，把陳玨護在懷里，“不懂敲門嗎？”

“我也不知道你倆會在門后調啊。”

來人是周亦可。

目在兩人臉上轉悠，“天化日，有興致啊。”

陳玨局促，隨意打了聲照顧，匆匆離去。

周亦可看著陳玨的背影，不由地笑，“還是老樣子。”

“別說了，你來干什麼？”

“奉爸媽的命，抓你回家。”

周南不想回去。

自從跟趙麗文他們鬧翻之后，他再沒回去住過。

雖然后來關系稍微有所緩和，偶爾也會回去吃頓飯，但依舊有隔閡。

周亦可走到他對面，直接坐桌上，“爸媽要回新加坡了，你確定不回家？”

嘆氣，一臉苦悶，“爸媽也太可憐了，都要走了，親兒子還跟他們置氣。”

周南沉默片刻，“什麼時候走？”

“后天上午。”

周南又不說話了。

周亦可知道他在想什麼，兀自晃著兩條，“爸媽說，等他們走了，山高皇帝遠，沒人管你。”

言外之意，算是妥協了。

“真不管？”

“你還想讓他們怎麼說？”周亦可瞥他，白眼朝上翻，“不管就是默認，怎麼？你還準備讓他們敲鑼打鼓歡迎陳玨，那不可能。”

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青蛙要用溫水煮，只要允許開火，是遲早的事。

那邊松口，已經是莫大的讓步了。

周南彎腰撿起撒在地上的餌料，“晚上回家吃飯。”

·······

蔡荃每況愈下，宋連比預想中，要更快職富昌。

岳念真的月子還沒出，宋連為難。

周三下午，黎遠昭在江邊看工程，接到了鄭坤的電話。

鄭坤是蔡荃的書，私下里從沒聯系過他。

他接起

，那邊語氣很沉，“黎總，我聯系不上宋總，麻煩你幫忙找一下，蔡董的，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富昌要變天了。

黎遠昭沒敢耽擱，打宋連電話，沒接通。

又打他家座機，月嫂接的電話，說宋連不在家。

黎遠昭覺得不對勁。

如果沒要事，宋連是不會把坐月子的老婆留在家的。

他給小吳打了聲招呼，讓人去查。

半個小時后，小吳回復，下午三點，宋連去了一趟東郊鋼廠，至此沒了消息。

等黎遠昭趕到的時候，天已晚。

七八個人分頭找，最后在一個廢棄倉庫里，找到了被綁得像大閘蟹一樣的宋連。

黎遠昭給他松綁，“誰干的？”

“不知道，但不難猜。”

宋連頭上全是灰，額頭那里有一很明顯的傷痕。

“他們還打你了？”

“沒有。”

宋連撣了撣服上的土，了下額頭，“我掙扎的太厲害，磕墻上了。”

黎遠昭看他下頜骨，也有傷，“這也是磕的。”

“這不是。”

他指了指腳邊的竹筒，“我威脅他們，要是不放了我，我就扎死自己。”

“然后呢？”

“然后他們就把我綁了起來。”

黎遠昭一腳踢開，“你還真是個大聰明。”

宋連往外走，“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干這個的，還蠻有禮貌，知道先禮后兵。”

“做面錦旗謝他們？”

“那不至于。”

他上車，系安全帶，“去報警吧。”

黎遠昭踩油門，“先去趟醫院，蔡荃怕是不行了。”

附屬醫院的vip病房里，蔡荃戴著呼吸機，吊著一口氣。

宋連推開門，迎面看見了蔡鎮濤。

蔡鎮濤看見他出現，一臉意外，“你怎麼來了？”

宋連心里有了數。

他笑了一聲，“我怎麼不能來？蔡公子覺得，我現在應該在哪兒？”

蔡鎮濤不應答，惡狠狠看著他。

站在一旁的鄭坤伏在蔡荃邊，低聲道，“小宋來了。”

蔡荃手，讓鄭坤把他扶起來。

隨后，扯掉了呼吸機，“人到齊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