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麽？”

    老爺子笑道：“你治你的，師父幫你兜底。”

    林點頭，走到床邊平靜地道：“孫永梅，你若是想好些，就配合一些。別的事，等你好了再計較也不遲。”

    此時此刻，林隻把自己當一位純粹的醫生，而床上躺著的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患者。

    孫永梅咬下，目複雜地看著，隻能默默點頭。

    田秀就在這裏，想來林不敢胡作非為。

    “你先努力躺平，放鬆。”

    孫永梅依言照做。

    “哪裏疼？”林麵無表地摁著的腹部。

    孫永梅強忍劇痛，眼角通紅，咬牙指了指腹部疼痛的位置。

    “是這裏嗎？”

    林一寸一寸地試，直到孫永梅點頭後，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孫永梅應該是中午緒起伏劇烈，在回住的途中，又空腹吸了大量的冷空氣，造急腸絞痛。

    這種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解決的方法很簡單。

    “盡量躺平、放鬆，我需要幫你一腹部。”

    孫永梅強忍著疼痛，瑟著往裏一滾，眼淚當時就下來了。

    “林，你是想弄死我嗎？我肚子都疼這樣了，你不僅不幫我開藥，還要我的肚子！”

    下午幫著一起扯謊的小知青，到此刻也明白了，孫永梅是真的肚子疼，也過來幫忙攔著。

    “田主任，我看還是上後山找人手下來幫忙，把孫永梅送到鎮醫院去看看吧，會不會是急闌尾炎？”

    這一句話，把林給逗樂了。

    “同誌，你家闌尾長肚臍眼兒邊上呀？有沒有丁點常識！”

    那小知青被懟得臉一紅，轉頭繼續勸說田主任。

    “林醫生畢竟才剛剛上崗，沒有專業學過醫。”

    田主任看了看老神在在的趙老爺子，又看向林，詢問道：“林醫生，你有幾分把握？”

    說到底，田秀還是希林能治就治，盡量不勞師眾。

    林不停地著手掌，把手心得火熱，挑眉道：“我隨意，不治拉倒。”

    看著孫永梅疼痛難忍，心中很難不痛快。

    田秀想了想，當下便有了決斷，“林醫生你先治。”

    治不好再說。

    見孫永梅仍不願配合，田秀上前警告。

    “林醫生先治，治不好再把你送到鎮醫院去。你若是拒絕醫治，隊上也懶得管你了。”

    孫永梅沒有法子，隻好強忍著眼淚躺平，任由林雙手在本就疼痛的腹部一頓。

    腹中如刀割攪，疼得出氣多進氣。

    田秀麵無表地在一旁看著。

    反而覺得林這一頓頗有章法，不像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幾分鍾過去後，一連串的排氣聲在屋子裏接連響起。

    孫永梅也不哼哼喊疼了，眼睛裏隻剩驚訝，臉漸漸通紅。

    “好了嗎？”

    林退後幾步，一邊著手腕，一邊譏笑道。

    孫永梅有些不敢置信，了自己的肚子，虛弱的坐了起來。

    眾人一看便知，治好了！

    孫永梅還沒反應過來，林便出了手，“出診費：5，現結。”

    當著田主任的麵，孫永梅不敢不給。

    十分痛地從外口袋裏掏出了5錢，不願地遞給了林。

    一旁的小知青站了出來，替孫永梅抱不平。

    “你這什麽也沒幹，連藥都沒有開一副，就敢收人家5錢？還有沒有天理了！”

    本來孫永梅就不甘心，聽小知青這麽一說，眼神更加幽怨惡毒了。

    林淡定地將錢收好，也不管那二人，隻看著田主任。

    “田主任，我這趟出診，病人的病算治好了嗎？”

    田秀點點頭，佩服地笑道：“當然算治好了，林醫生確實有真本事。”

    “那我收5錢診費，不過分吧？”

    田秀搖搖頭，“應該的。”

    接著轉向孫永梅道：“孫永梅同誌，你這種況若是送到鎮醫院的急診室，一塊錢都肯定不止。”

    也就是說，隻花5錢就治好，是十分劃算的。

    有了田秀的這一句話，林也不再看那二人，轉扶著老爺子道：“師父，咱們回去吧。”

    回去後，林繼續配自己的止痛散。

    老爺子則拿出青花三才蓋碗，泡了一杯香茶，坐在一旁看著。

    這個調配過程不算複雜，林本又頗有天賦，一個小時不到就配好了。

    “師父，你幫我檢查一下，這樣算功了嗎？”

    老爺子放下蓋碗，起來看。

    先對著看了一下止痛散的，然後了一點放在手裏抿開，最後又放到鼻尖閉著眼睛聞了聞。

    老爺子雙眼一亮，讚道：“不錯，沒想到第一次配，就同為師配的有九像。”

    “師父，您說是這個止痛散的止疼效果好，還是金創藥的止疼效果好？”

    老爺子毫不猶豫地笑道：“當然是止痛散的止痛效果更好！金瘡藥裏麵的止痛分隻是附加的。”

    林輕咬下，“那如果是傷了，先往傷口上抹金瘡藥再撒上止痛散呢？”

    老爺子白了一眼，“那效果，還用說？”

    林聽完更興了，開心地跑回自己屋子，找出一些紙，將藥分許多的一小份包了起來，隨後開始繼續配藥。

    老爺子笑問道：“這藥有一點夠用就行，你配這麽多做什麽？還有誰能天天傷不。”

    林抿著角笑道：“我大哥二哥在單位出任務時，經常會傷。”

    “上次師父給我的那種金創藥，我已經配了許多了。我再配一些止疼散，回頭一塊給大哥和二哥寄過去。”

    老爺子聽完一愣，隨後便笑了起來，“學以致用，不錯不錯。”

    天漸漸黑了，放在牆角的那隻兔子慢慢地爬了起來，三瓣一一，又吃起了草。

    轉眼到了8號，後山上又出事了。

    林的輕微腦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天正在醫療站看書學習，聽見院外傳來呼聲，“林醫生！林醫生！”

    趕起開門，隻見劉睿敏後跟著幾個人，抬著一副簡單的擔架往院子裏走。

    林心中一跳，怎麽回事？可千萬別是蕭衍！

    “快進來！”

    林忙指揮著人，將擔架上的人放到醫療站的病床上。

    擔架上躺著的人已陷昏迷，額頭上一個巨大的創口，一臉的。

    居然是大隊上專門請來指導燒炭的張師傅。

    林顧不得多問，趕先幫著清創、止。

    劉睿敏的臉特別難看，“好好的窯，怎麽會塌？”

    旁邊幾個人，都是親眼目睹的證人。

    大家互相對視，最後推出一個人來。

    “我們也不清楚為什麽會塌，窯就是照著張師傅的指示挖的。”

    “喔，對了！蕭衍昨天就說了，那窯挖得不對，讓張師傅多加幾木樁加固一下，否則遲早會出事。可張師傅也不聽……”

    林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低頭給張師傅纏紗布。

    見張師傅眼皮不停地跳，不挑了挑眉。

    原來是在裝暈。

    劉睿敏摁了摁太，又看了一眼躺著的張師傅，眉頭鎖。

    “正在要關頭，偏偏張師傅傷了這樣，接下來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