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芳瞬間被那笑容閃了眼，略微不自在地道：“哼，你可注意一些，千萬別這樣對男人笑。”

    林有些不解，單手撐著下，大眼睛無辜地眨著，“為什麽？”

    趙傳芳一本正經地道：“太勾人！容易讓人犯錯誤！”

    林捂著肚子哈哈一笑，並未當真。

    果然是近朱者赤，趙傳芳搬進來與同住的第一天，破天荒地拿起一本書跟著看了起來，那是趙傳芳的化學書。

    剛開始趙傳芳還不以為意，覺得就是好奇隨便翻翻。直到一看就是半小時過去，甚至拿出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這書上的知識你能看懂？”

    “哎喲！”林被嚇了一跳，捂著心髒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趙幹部，大半夜的，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趙傳芳有些不好意思，仍梗著脖子道：“房間總共就你我兩人……”

    林鼓著腮幫子，杏眼一瞪，終是沒再說什麽。

    “你懂化學？”趙傳芳的聲音明顯了許多。

    “嗯，一點點。”

    其實懂得不止一點點，上輩子也是參加過高考，讀過大學的人。這本書對來說，基礎知識而已。

    話音剛落，趙傳芳看的眼神明顯熱烈起來。

    “你，你想幹嘛？”這樣炙熱的眼神，讓有些不住。

    趙傳芳：“我想學化學！”

    林被纏得沒辦法，當夜便試講了起來，趙傳芳越聽越著迷。

    直到外麵通鋪，一個尖銳的聲響起：“裏麵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裏外瞬間雀無聲，兩個小姑娘互相對視著吐了吐舌頭，終於熄燈上床了。

    “林，是你幹的對不對！”

    一大早，林跟著趙傳芳正要去上工，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孫永梅堵在了半路上。

    看了孫永梅一眼，與以往弱甜的形象不同，如今的孫永梅已經在潑辣的路上越走越遠。

    “聽不懂你說什麽。”林不願理，從旁邊繞了過去。孫永梅卻一把抓住了的手腕，狠狠地用勁。

    “我的保溫杯曾經掉地上磕過一次，不顯眼的地方了一塊漆，我跟你換了。昨天一夜之間，那個了一塊漆的保溫杯又回到了我的桌上，這下你聽懂了嗎？”

    被氣笑了，正準備回懟，忽然覺得手腕一鬆。低頭一看，竟是趙傳芳走回來住了孫永梅手上的麻筋，隻聽見哎呦一聲，孫永梅抓著的手就鬆開了。

    “說話就說話，什麽手？”趙傳芳冷冷地道。

    驀地發現，趙傳芳並非對誰都禮貌疏遠，隻要稍微悉一些就能發現，這個人其實是喜與不喜都掛在臉上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磨磨唧唧，活該被扣工分！”這句話趙傳芳是對著說的。魯地扯著的胳膊就朝地裏走去。

    “我說趙幹部，你輕點兒，慢點兒……”

    兩人笑鬧著朝前走，孫永梅被扔在了腦後。

    孫永梅與吳有德之間的醜事，對青山村生產大隊造的影響非常不好，兩人均被記大過分，留下繼續觀察。

    照舊來到地裏上工，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蕭衍居然剛好又在的前方不遠。

    心裏有些慌，腦子裏像一團麻，昨天的衝和勇氣一掃而，剩下的唯有茫然。

    蕭衍時不時地停下來，回頭看，目直接而堅定。卻次次都隻當沒看見。

    中途停下喝水時，蕭衍更是過分，麵朝著的方向，一邊喝水一邊大喇喇地盯著看，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一樣。

    “哎，什麽況？蕭衍怎麽今天總盯著林知青看？”旁邊的小知青們早已發現了異樣。

    楊蘭笑嘻嘻的道，“還能為啥？英雄難過人關唄！昨天傍晚吳有德鬧的那一出太不像樣，以林大小姐的脾氣，兩人指定得吹。如今名花無主，誰都有可能。”

    “嗯，那倒是……，可聽說蕭衍的出可不好，怕是……”

    林聽得突然有些煩躁，請了個假就回去了。

    左右對大家來說，請假是常態，老老實實地下地幹活倒是稀奇。

    回去了也沒什麽事，便想趁蕭衍沒在家去蕭家看看崽崽。

    隔著老遠，就看到一個小孩趴在蕭家大門口探頭探腦。心漸起，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嘿，幹啥呢？”

    小孩被嚇了一跳，咚的一聲，一個烏漆抹黑的小盆兒摔在了地上變了形。

    “我，我來看看……小狗。”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孩強忍著委屈，扁了扁，終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我也是來看小狗狗的，咱們一塊兒進去？”撿起地上的小破盆兒趕哄。

    “咦，這是做什麽用的呀？”

    發現這個小盆兒有些不一般，雖髒兮兮的又變形嚴重，卻是金屬做的，延展極好。

    “這是個狗盆兒。”孩子小聲地道。

    兩人敲門進去時，蕭父正在院子裏的逗狗玩。

    “是林知青呀！咦，平安也過來了！”原來門口的小孩是村長家的孫子楊平安。

    小狗一看見楊平安，蹦躂著小跑了過來，端坐在小孩跟前晃起了尾。

    楊平安將小破碗往地上一放，小狗練地叼著回了自己的新狗窩。

    “原來，這小狗是你的呀。”以為小孩是來要回小狗的，莫名鬆了口氣，又有些憾。

    沒有小狗的羈絆，以後就可以不用常往這邊跑了。

    楊平安紅著眼點點頭，又委屈又傷心地道：“爺爺從鎮上買回來送我的，才養了三天。說小狗咬人不讓養了，我要是敢找回去，就燉了吃狗。”

    林眉心跳了跳，終是開口道：“姐姐送你一包大白兔糖，小狗以後歸我，好不好？”

    小家夥眼神一亮，傷心的事立馬拋到了腦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連狗盆一起送給姐姐！”

    林又看了一眼那個一言難盡的狗盆，也不知是什麽材質，就順便多問了一句。

    “那個盆是哪來的？你送給了我，回頭家裏不會找你要吧？”

    楊平安連連搖頭，“姐姐不會的，那狗盆兒是前幾天我在河邊那塊開荒的地裏撿的，大家都不要！我看它當狗盆正合適，就撿回來了。”

    林說話算話，兩人又逗了一會兒狗，便跟蕭父告別回知青所兌現糖了。

    剛走到門口，正好看到不遠下工回來的蕭衍。蕭衍的臉有些冷，看到林眉飛舞的樣子後，眼神變得有些捉不。

    假裝沒看見他，著腦袋轉就要繞牆走。

    “林！”蕭衍出聲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