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磬把手機聲音調小了一點：“給二哥打個電話吧。”

    “還用打嗎？抓到黎江的時候，二舅舅本不在家啊！”

    魏文磬點了下頭，和小鴨大眼瞪小眼。

    馮老太太：“……”

    就算把聲音調低了，還是能聽見啊！

    “這麽大的事，這是要給一個小孩子來理嗎？”馮老太太還覺得一肚子委屈呢。

    要不是家裏債務龐大，銀行也不看昔日的分了，就知道催債，就這時候還沒一個撐得起的人……

    哪至於跑到這裏來自輕自賤？

    小鴨聞聲，問：“要大人嗎？那你等等。”

    懷寶寶的事，是超出的理能力了。

    爺爺呢，不適合攪到這裏的事來。

    盛玉霄呢……他也還是未年啊，懂得不一定有多。

    哦！秦邃啊！秦邃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了！

    小鴨馬上打給了他。

    秦邃接到電話很驚訝：“要請我吃飯？”

    “嗯，先辦事，後吃飯！”

    “又吃食堂？”

    “放假了，食堂關門了。”

    秦邃心說謝食堂關門，然後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門：“地址在哪裏？”

    小鴨馬上搗鼓了一下，給他同步了定位。

    做完這些之後，就拉著魏文磬先去坐下了。

    “我們慢慢等吧。”小鴨說。

    小小模樣，還著點氣定神閑。

    真好像這麽大個家，現在全由做主了一樣。

    馮老太太下了心頭的不快：“坐吧，雲。”

    秦邃到了之後才知道這裏是鬼家。

    “我記得隻有盛玉霄來過？”秦邃問。

    小鴨接上他往裏走：“嗯，現在你也來了。”

    秦邃的表都明朗了點。

    而裏頭的人聽見靜，不由錯愕地站起了：“秦？”

    “這怎麽還……”還請個外人來呢？

    馮老太太沒好將這話當秦邃麵說出來。

    但秦邃什麽人？哪能看不出的未盡之語。

    他反問馮老太太：“覺得我是外人？”

    說完又故意問小鴨：“我是外人嗎？”

    小鴨搖頭，很認真地道：“爺爺是你的幹爺爺，那你就是我的哥哥，我的舅舅就是你的舅舅。”

    秦邃點頭，然後才又看向馮老太太：“嗯，一家人。”

    馮老太太有點無語，但比起魏家，更不願意得罪秦家。

    隻好把事又講了一遍。

    秦邃聽完驚愕片刻，將小鴨拎到了一邊去問：“怎麽想到我過來？”

    “因為你年了。”

    “我年我也……”秦邃猛然住了，想到盛玉霄之所以沒選，多半就是因為他偏偏不湊巧小了幾個月。

    “老師講生理衛生課的時候，是這樣說的，說年了就什麽都知道了。”小鴨看著他，仿佛已經在看一個可靠的大人了。

    秦邃難得僵著臉：“啊，是吧。”

    小鴨小聲問：“那你覺得們在撒謊嗎？”

    “我……”不知道。

    秦邃卡殼的時候，話音一轉：“你小舅舅怎麽說？”

    “他說沒有。我相信他，但是邢小姐也很堅定，說可以做親子鑒定……”

    秦邃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能做親子鑒定嗎？”

    “現在還隻是個小胚胎，起碼也要等到四個月吧，魏家心狠到這種程度？難不還要刨出來查？”馮老太太冷哼一聲。

    “難怪。”秦邃低低吐出兩個字。

    難怪這麽有恃無恐。

    秦邃確實不懂這個。

    但他打了個電話出去，問了一圈兒醫生。

    “兩個月就能做，也沒多天了。”秦邃抬了抬下。

    馮老太太看向魏文磬：“你也這樣想嗎？”

    魏文磬點頭。

    “算了，也是我們大度。那就到時候去做個鑒定吧。”馮老太太鬆了口。

    說完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也不早了……”

    正好是該吃飯的時候。

    魏文磬對一旁的傭人打了兩個手勢，傭人就立刻去準備食了。

    馮老太太見狀出笑容。

    格是過於弱了，好在這會兒知道擔起點責任了……

    這邊魏文磬打完手勢，就拉了拉小鴨的袖子，手機聲音一如既往地大：“我們出去吃吧。”

    馮老太太：“……”

    這裏很快就又隻剩下們倆了。

    馮老太太整了整臉說：“沒關係，反正這裏本來以後也是你的家，早點習慣也好。”

    邢雲有點別扭，但還是什麽都沒說。他們家已經習慣由老太太拿主意了。

    為了彰顯誠意，小鴨帶著秦邃去了高檔餐廳。

    這邊正吃飯。

    那邊盛玉霄突然接到了寧蘅的電話。

    “盛哥，我們家有個傳公司你是知道的吧？平時會負責管理藝人的負麵通告……他們查水軍的時候，發現有人拿小鴨的名字當噱頭，寫了好幾個八卦。”

    這其實說起來也是很小的事。

    但盛玉霄聽了說：“轉給我看看。”

    “哎。”寧蘅應聲，“我們這邊已經通知平臺刪帖了，但是難免有些自和平臺不買賬……”

    “沒事兒我看看。”

    盛玉霄說著掛了電話。

    而消息對話框裏也很快多出了幾條帖子。

    容大致相同。

    《勁！誰知道黎小鴨的舅舅到搞，還不認賬？》

    盛玉霄罵了句：“都什麽玩意兒啊？”

    小鴨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魏文磬正給夾豆腐，一夾碎一個，準備換勺子呢……

    小鴨接起了電話：“喂，盛玉霄。”

    秦邃聽見名字，頓時放筷子的聲音都大了點兒。

    “你舅舅朋友了？”

    “嗯？”

    “看見個帖子，是衝你外公家來的？還是衝你去的？甚至更惡毒一點，是衝章家去的？”盛玉霄語氣微冷。

    “什麽帖子？”小鴨把手機放在桌上，順勢按了擴音。

    盛玉霄的聲音就這樣傳了魏文磬和秦邃的耳中。

    魏文磬聽完有點生氣地皺了下眉，不過轉念就又舒展開了。

    他不在乎名聲。

    “答應那麽痛快，原來這裏還有一手啊。”秦邃淡淡道。

    “秦邃怎麽在？”盛玉霄語氣一變。

    秦邃沒說那是因為不好意思我比你大幾個月我先年，所以幸運地被小鴨選中了。

    他隻說：“畢竟關係不一樣了。”

    “哪兒不一樣？”盛玉霄問完就意識到了問題的答案。

    因為……秦邃得管章老先生一聲“幹爺爺”，那關係的確……還真！不一樣了！

    盛玉霄先掛電話，才罵了句髒話。

    罵完再又重新打了過來。

    “剛剛怎麽斷線了？”小鴨歪頭問。

    “信號不好。”盛玉霄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然後他才接著道：“也就是說，鑒定其實現在還做不了……但帖子這東西，越刪大眾越來勁，又著小鴨的名字炒熱度，正好借小鴨認親上熱搜的餘熱。偏偏這麽低級的招兒，惡心人，還不好理。”

    “是啊，現在是法治社會，又不能拿孕婦怎麽樣。”秦邃的口吻還著點可惜，是他媽媽聽了腦仁都會炸掉的那種可惜。

    小鴨倒沒有很擔心，了筷子說：“我的舅舅不止一個啊。”

    “魏林也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