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順著男人鋒銳的眉骨滴落。
裴長意已然抑到了極致,就連屏風後那人的聲音,在他耳邊層層疊疊,出現了好多遍。
每一遍他都聽得很清楚。
賜婚,為他和徐月賜婚。
這是極大的恩典,更是衝破他們之間阻礙的承諾。
見裴長意一言不發,屏風後的那人悄悄退出房間。
話以至此,他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意義。
接下來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門被輕輕闔上,房中瞬間變得極其安靜,風掠過耳旁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刺耳。
半個時辰已過,徐月的藥效升騰而起。
微微睜開眼睛,即便屋一片昏暗,也能看到裴長意眼裡的灼熱。
他糲的指腹輕輕挲著的下,了許久,眉間那烏沉的團雲漸漸散了去,眸漸深。
“裴長意……”
徐月小聲呢喃著,不自覺地手上他的眉川,輕輕抹平他蹙起的眉頭。
他總是這般蹙著眉頭,不知這世間究竟有多讓他不悅的事。
徐月纖細的手指從他的眉頭過,緩緩的落到他的鼻尖,這麼高的鼻子,難怪滿遍京城的名門貴都為他癡狂。
弱無骨的小手,落在他上的每一都彷彿星星之火,瞬間燎原。
不等的手落到他的上,裴長意一把抓住了的手。
他俯下來,呼吸滾燙急促,好似細細碎碎的火焰,濺落在徐月已然戰慄的上。
看著渾不斷地抖著,邊溢位小聲的呢喃。
一雙桃花眸,似是浸了水,予取予求,讓人難以冷靜。
他炙熱的目落在的上,微微張合。
他抑剋制,終究是忍住了心瘋狂的衝,地摟住,臉埋在的脖子裡。
兩相依偎,徐月地往他懷中靠去。
沒有毫的理智,只有的本能,想要靠近他。
再近一些,近到不分彼此。
昏暗的房間裡,被無限地放大,嗅覺,覺,溫。
曾經那些以為自己不曾記得的細節,瞬間被點燃,記起……
徐月抬起頭,猝不及防和他了額頭,淡淡的松竹香氣,抵住自己微微泛紅帶著水潤澤的。
“告訴我,我是誰。”
裴長意牽制著的手腕,推高至頭頂。
紊的呼吸,灼熱的氣息,讓徐月幾乎無法息。
他髮的汗滴落下來,低啞的聲線劃過徐月的耳廓,點火一般,暴雨滂沱,烏雲頂。
徐月蹙著眉頭,一雙含水的杏眸含著風暴。
“不準說話。”語氣嗔,輕,難耐。
見裴長意一不,抿了抿,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住他往自己上。
香糯的子,像極了一條被,地將他裹住,又熱又輕。
今日的徐月失了理智,不似往日那般,忍剋制。
徐家的庶,低眉順眼,乖巧懂事。
在人群之中,總自為耀眼的長姐讓道,恨不得於塵埃中,讓人瞧不見。
今日撕開了自己偽裝的面,那張極致明豔的臉上宜喜宜嗔,如此生,好似才是真正的。
的瓣溫熱而乾燥,宛如烙印落下在面板上灼燒,把裴長意那清冷如寒霜的皮子,燒了個乾乾淨淨。
他眸深了些,把往自己上,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看清楚,是我,不是陸遮……”
“我知道。”
徐月嗔怒,翻,將裴長意在床上。
兩人幾乎要挨在一起,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眶微紅。
徐月手,擋住了他的眼睛。
看清楚,看清楚……
是他,自然是他。
陸遮哥哥哪有這般煩人。
徐月深濃的眼睫輕輕著,就算被藥所控,這也是第一次如此主。
他們對彼此的十分悉,每一細節都瞭如指掌。
可今日,好像又和往日的每一次都不同。
被的小手捂住了眼睛,眼前看不見,上的其他就愈發敏。
上總是會帶著一淡淡的藥香氣,和普通的子不同。
裴長意甚至覺得,似乎在裡頭種了蠱,就在自己的邊蔓延著,無孔不地擾他的心智。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越來越近,近到徐月眨眼的時候,睫還會掃過他的臉側。
那種若有似無,不真切的愈演愈烈。
一點又一點,將他的理智徹底撕碎。
他的呼吸漸漸重了起來,每每想開口,徐月就一寸一寸地吻上去。
結滾,齒間深深呢喃,他再問不出想問的話。
從徐月邊溢位的呢喃,似乎也一併燃燒了他的理智。
下質的床單已被溼。
裴長意往常清冷的神亦是不復存在,眸子晦暗不明,染上幾分。
已是不知第幾次,徐月終於是累了,子在牆邊。
裴長意一手撐著,稍微分開點距離,深深注視著,往日白皙得略失的臉頰,今日嫣紅可人。
他呼吸沉沉,眸子裡墨翻湧。
往常若是到了此刻,徐月定是要尋了理由離開。
今日不用,往後亦是不用。
裴長意微涼的指腹,輕輕挲著的,因為方才衝,此刻有些紅腫。
他狹長的眼眸裡浮現出幾分迷離,瞳孔深還有藏不住的。
大抵是因為藥,他要得有些狠了。
眼下徐月睡了,他的髮仍是溼潤,眸暗沉,眉眼間還帶著未曾褪去的慾。
裴長意輕輕幫挽過耳邊的碎髮,結輕了下,眼眸漸漸清明。
他輕輕幫掖了掖被子,作輕慢地起,生怕驚了。
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裴長意低頭看,凝思幾瞬,他指腹微。
“月。”
他說,語氣低沉,也沒管聽不聽得見。
“今夜是我,裴長意。”
“你要記住。”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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