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姜南喬剛剛坐回自己座位上,琢磨著怎樣才能不通過顧云洲那個小氣鬼,從而拿到顧氏集團觀培訓會的場券。
方言敲了敲的門進來,“姜部長在做什麼?”
方言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長得高,是個慢子,說話也和和氣氣的。
他跟白祈關系不錯,姜南喬對他印象還行,起為他倒茶,“沒什麼,在想事,方部長怎麼有空過來。”
“姜部長,薛琳那個人行事魯莽了些,今天的事也的確是不對,我替道歉。”
方言一開口,姜南喬就想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無妨。”沒多說。
方言又道:“當初白總聘任姜部長來設計部的時候,我們都在打賭,賭姜部長是個空架子花瓶,今天這事兒之后,我卻對姜部長有了改觀,姜部長馭下之的確有一套。就是不知道,在設計領域,是不是一樣有能耐?”
這話拐彎抹角的,還是在說業務能力不行。
姜南喬將茶水放到方言面前,笑道:“這個就需要時間來驗證了。”
并沒有方言的底兒,還是不要多說為妙。
“那就拭目以待,設計部靠的是真本事,哪怕今天被你當眾辱的薛琳,也是有實力在的,希姜部長也不要讓我失。”
姜南喬不免有些火大。
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薛琳這麼膽大妄為,原來是背后有方言這個大靠山。
不過,不要,正如他所說的,拭目以待。
下班回家,顧云洲依舊在。
只不過這會兒他在一層書房忙碌,周韻秋在客廳等著姜南喬。
“媽,您怎麼來了?”姜南喬頭疼不已。
每次見周韻秋都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神,與各種周旋。
周韻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命令道:“過來,坐下。”
這時,顧云洲也穿著慵懶的家居服出來了,在兩人面前坐下。
看這陣勢,母子兩個就等回來。
“待會兒會有一個老中醫過來,給你們兩個檢查,好好配合,知道嗎?”周韻秋破天荒地語氣不錯,看著姜南喬也沒有之前那麼不順眼。
姜南喬卻在心里暗暗嘆息。
就算再來一百個大夫,他們也不會生出孩子來。
周韻秋所說的老中醫是著名的唐天元大夫,是醫科大學的教授,有自己的醫院,并且桃李滿天下。
老人家被人攙扶著進門。
看到他的一瞬,姜南喬鼻子一酸,連忙上前攙扶,“唐爺爺,好久不見您了。”
唐天元笑呵呵了姜南喬的腦袋,慈祥地笑著。
“姜丫頭怎麼還瘦了,云洲啊,是不是你待人家小姑娘了?”
唐天元跟姜南喬的外公是故,小時候姜南喬經常跟隨外公去唐爺爺家里下棋。
兩個倔老頭兒向來不和。
但唐天元對姜南喬十分友好,之前甚至想把自己孫子介紹給姜南喬,可惜被顧云洲截胡了。
“爺爺快坐。”顧云洲起扶著唐天元坐下。
老人家給顧云洲先把了把脈,意味深長地捋著胡須,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顧云洲臉微變,竟然有些窘迫。
周韻秋看在眼里,有幾分狐疑,卻也沒有多問。
畢竟唐天元資歷老,如果是能說出口的早就說了。
接下來就是姜南喬。
唐天元搭上的手腕,面沉了沉,“丫頭,你是不是一直緒不好,渾乏力失眠多夢,焦躁不安?”
姜南喬點了點頭。
“其他的都好調理,爺爺待會兒給你開點中藥就行。”唐天元蹙了蹙眉,“主要就是這個緒不好,力大,易張……你有什麼擔憂害怕的,說出來我才能給你對癥下藥啊。”
姜南喬一愣,看病還能看出來緒?
難不,唐爺爺是在給遞話?
姜南喬輕輕咳嗽一聲,看了眼周韻秋,又把頭低下,沉默不語。
唐天元了然于心,又道:“丫頭,別怕,在爺爺面前有什麼說什麼,何況現在關乎你生孩子的大問題,任何病都治才行,知道嗎?”
“就是,你說吧喬喬。”周韻秋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難堪。
姜南喬把頭抬起來,眼底已經盈上淚。
“媽,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為了我跟云洲能懷上孩子,請您以后不要再不訓斥我了。也不要總是離婚來威脅我,至于我配不上云洲這個事兒,我倒是也能理解,畢竟在您眼里,任何人都配不上他……”
姜南喬潸然淚下地說了起來,在場幾個人臉都沉了下來。
又轉頭對顧云洲說:“云洲啊,雖然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可畢竟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在一起三年怎麼也能抵得過你邊那位了吧?你要是還想跟我過,就把料理掉,否則我看,我們還是就此分開為妙。”
姜南喬用紙巾沾了沾眼角,看似哭得傷心絕。
發現自己演技也還不錯。
片刻之后,唐天元將周韻秋了出去。
隔著一道門一個長廊,姜南喬也猜得到兩人在一起說了什麼。
不免猖狂起來。
唐天元跟顧老爺子也,在他眼里,周韻秋也是自家孩子,他是有資格教訓的。
“姜南喬,沒看出來啊。”顧云洲冷冷一笑,“這麼睜眼說瞎話,怎麼不去演戲?”
姜南喬了個懶腰,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葡萄放進里。
甜的味道瞬間彌漫舌,相當味。
“你也可以啊,顧大總裁無所不能,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戲謔似地開口。
顧云洲氣得夠嗆,一張臉越發沉。
可他發現,他越來越沒法掌控這個該死的人了。
自從離婚證拿到手,就徹底變了韁野馬。
“喬喬,你出來。”這時,周韻秋進了門,朝姜南喬道。
唐天元在后進來,冷著臉坐到顧云洲邊。
大門關上,只留下兩個人在門外。
“我承認之前對你多有輕視,那是因為當初你實在爛泥扶不上墻,讓你出去找工作,你非要守著顧云洲打轉,還跟二房那對母糾纏在一起。但這段時間我發現你有點長進了,以后,我不會虧待你的。”
周韻秋聲音冷冷的,表怪怪的,但這話也不是不令人舒心。
姜南喬甚至有些寵若驚,意識到有什麼正在悄悄改變。
就是鼓勵出去做事這一點,就足夠令姜南喬對印象稍微改觀。
周韻秋繼續瞪,“聽說你去辰星了?怪不得云洲看你不順眼。”
“那我該怎麼辦?辭職?”姜南喬挑眉。
“真沒出息,你要是有能耐在辰星立足,憑借自己的雙手跟腦袋養活自己,誰有意見,都得憋著,到那時候,該滾蛋的就不是你了!”周韻秋嗤笑著說。
姜南喬瞬間覺得的形象高大了很多。
突然,想到一件事兒。
“媽,既然您這麼鼓勵我出來自力更生,我現在有個難題,需要您幫我解決一下……”
姜南喬上前握住周韻秋的手,一副真誠模樣。
周韻秋將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冷哼道:“說。”
姜南喬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向暖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所以也不敢奢望幸福,直到她遇上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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