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

    聖誕節前跟他，到現在7月，半年多了。

    宴沉拉著，一點點走捷徑的錦繡大道，路上有最奢華，最盛大，最隆重的盛宴。

    隻要願意，都可以去嚐試。

    這是宴沉給的特權，無上的榮耀。

    “我也是個很普通的人，我也有貪婪的惡念，我被你強行拉進來，一度讓我迷失，讓我囂張也讓我有蠢蠢的跋扈。”

    “每當我很想不顧理智拉扯，學著許曼寧那樣，肆無忌憚的時候，總是會被打回原形。”

    “我明明那麽那麽討厭權貴，那麽厭惡被權利玩弄。”

    “可我過，接過，才覺得，那玩意是真他媽好！比毒還厲害，聞一聞，嗅一嗅就能上癮！”

    毒這個字，讓男人瞳孔收一下。

    “你連我的車都敢砸，龍飛一直跟著你，不高興，惹你心煩的握著特權不用，還怪我？”

    “腰腰，耍賴也要講點道理，嗯？”

    憋著的眼淚終於落下來，“萬一，我欺負了誰，您轉頭來一句【這人是誰，不認識】那我怎麽辦，自刎謝罪嗎！”

    好好笑的話。

    說的他薄寡義似的。

    “不會。”

    “如果有那天，我會提前跟你。”

    宴沉呼出一口濁氣，把人進懷裏，“腰腰最近老是掉眼淚，從京港掉到西山，得裝的了半杯了吧？”

    “那是您一直欺負我，訓我！”

    宴沉縱著的耍混，“念你兩句就是訓斥？腰腰對我是不是苛刻了些。”

    “你好好跟我講，我能聽懂也會聽話。”

    他拖著調，很敷衍，“好。”

    “您心不好的時候提前說一聲，我不惹您。”

    不用講，他篤信李知能察覺。

    得不到回答，李知換話題，“您今天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是。”

    “我能去找林爺爺嗎？”

    “你林爺爺今天也忙。”

    “好吧。”

    “那我隻能去找寧小姐，或許人家會嫌我煩。”

    把眼淚蹭在他皮上，仰頭，“您是不是認識蘇珊。”

    “哪個蘇珊。”

    “那誰的朋友，莊園就三個生。”

    他手，去眼角的淚，“或許，每日應酬那麽多，怎麽記得住。”

    李知又說，“蘇珊說我像一個朋友，我見了照片，眉眼是像，也有淚痣，您好像喜歡淚痣的姑娘。”

    來勁兒了，反過來試探他。

    他隻給了兩個字。

    “沒有。”

    沒有喜歡淚痣的姑娘，沒有認識蘇珊，還是沒有認識蘇珊的朋友，有一段過去什麽的。

    “不說就不說，不想知道，知道多了腦袋疼還煩人。”眼神移開，片刻又挪回來。

    “那我……”

    “說。”

    算了，何必去討人嫌。

    “沒什麽，肚子，要吃東西不然低糖。”李知從懷裏起，去櫃取了服就去浴室。

    宴沉燒了一支煙，咬在森白的牙齒裏，拿過手機發消息。

    【你問問蘇菱，我讓蘇家上位，蘇家獨我不敢嗎？】

    柳錦舟一把握著蘇菱的手腕，的極重，剛恩過的一對，均是臉頰紅，“你幹嘛，疼我了。”

    柳錦舟摔開的手，臉說變就變。

    “蘇菱你是豬腦子嗎？你想死我管不著，別拖累柳家！”

    “你這話什麽意思。”蘇菱坐起來，探究他的表，“宴先生還沒把柳家抬上去，就迫不及待要跟我分手是吧？”

    “也對，宴先生給柳家的位置更高，一夜水漲船高瞧不起蘇家理所當然。可是柳錦舟，你柳家剛上位就踹我，傳出去合適嗎？”

    “神經！”

    柳錦舟直接下床，套著服，“你做了什麽不心知肚明？那個李知，你憑什麽去招惹？你是權高過沉哥，錢多過沉哥？”

    “太子爺的人，你去招惹個什麽勁兒！”

    ……

    這話問住蘇菱，隻是跟李知聊了兩句，是因為提到了朋友？

    “我，我有點氣不過，提了長樂。”

    “你他媽傻！”柳錦舟然大怒，轉過著臉頰，“你怎麽敢，你怎麽敢把長樂拿到李知麵前說事！長樂在太子爺那兒，連個玩都稱不上，陪了幾天酒局飯局，你真覺得長樂位置穩了，得了太子爺青睞？”

    “那位不過是逗長樂玩玩。”

    “長樂為什麽被勒令離開你不了解嗎？沒腦子，你也沒腦子？太自以為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是沒長耳朵，還是蘇家消息不靈通？阮明昭半死不活的被送去醫院，那晚還是阮亦裳生日，為什麽？”

    “這兩兄妹惹太子爺小人不高興，小人耍脾氣連太子爺的車都敢砸，太子爺還得親自哄！”

    “還不懂嗎？蘇菱！”

    蘇菱臉十分難看，“可，可我聽到的消息不是這個。阮亦裳生日，宴先生送了一屋子玫瑰花，一套藍寶石首飾，阮亦裳還是宴先生的心尖人。”

    “嗬，你聽到什麽狗屁消息！”柳錦舟給氣笑了，“那不過是阮家維護自己麵自導自演，也隻有你這種傻才會信！”

    “不說別的，你看看寧漪的態度，就知道李知到底得不得寵！”

    ——

    宴沉陪著李知吃了早餐，手牽手在沒有太的小徑散步消食，十點多有幾兩黑轎車出現在公路。

    宴沉拉著，“回吧。”

    “嗯。”

    說著要去找寧漪玩兒，哪裏能真的去，還是回了洋樓，閑著沒事趴書桌前練字。

    不說別的。

    就宴沉寫的【宴沉】兩個字就夠學。

    因為無事，也實在是無聊，都有事忙就閑，寧漪了傷需要休息，不能不懂事的一直纏著。

    午餐南信送來，一碗餐飯，一碗湯，一道青菜，一道鹿，兔子，還有一份喜歡的酸脆黃瓜。

    著南信，問，“附近有什麽好玩兒的嗎？”

    搜索了會兒，南信點頭，“倒是有一個，也不算玩兒的，岔路口往下行駛有個度假山莊，李小姐要去看看嗎？”

    “好。”

    “您想什麽時候出發。”

    “你還沒用午餐吧，你去吃飯，吃過咱們就去。”

    “先生那邊……”

    “我給他說。”

    李知的上報行蹤很簡約：【您在忙，寧小姐也需要休息，附近有個度假山莊我想去逛逛。】

    11：【允。】

    這次避暑，除了見到林爺爺，並不覺得好玩兒，想著能跟宴沉安安靜靜待兩天，由得他那些惡趣味作祟。

    好嘛，整宿整宿的熬夜談事。

    那來西山幹嘛？

    不如在京港，無聊還能約宋白雪出去逛街購，反正那一壁櫃的錢都沒用，揮金如土學學就會了。

    還有金條忘記去看。

    過年拿幾走，當紅包，一人給一。

    南信看後視鏡，李知趴車窗上角勾著在笑，眼睛很漂亮，比在避暑莊園笑的開心。

    在先生邊也笑的這麽開心。

    “李小姐。”

    “噯。”

    “要不要……試試車。”

    李知一下都沒猶豫，那麽貴的車都砸了，也沒被說一句，學車有掛那不是再正常不過？

    現在很多車都是撥檔片，李知學了會兒才不至於手忙腳。

    兩車道算寬闊，這陣也不會有車來，被封了路，太子爺讓封的，讓京港上不來人的急得團團轉。

    的確惡趣味。

    一開始李知開的很溫，起步的速度騎著中線慢慢悠悠，南信給的緒價值很足，也會說話，讓李知的信心狂增。

    誇的正好的時候，油門狠，強烈的推背來襲。

    南信一驚，“李小姐……”

    “車不太悉，現在會了。”120的速度，盡管是柏油馬路，可這是山道彎曲很多。

    有一晌，南信長籲口，“李小姐會開車，並且開的很好。”

    “不會開，會飆車。”

    南信：……

    有區別嗎！

    與其說飆車，不如說出氣，嚇唬太子爺的人，車技那麽好，偏偏著山，還全是南信這邊。

    幾厘米的距離，南信都不敢看，怕這祖宗不高興給他懟山上去。

    好在隻是嚇唬，到度假山莊，停車時，李知都是飆車，減速，掛擋，甩尾到停車位。

    穩妥的。

    南信吞咽口水，“李小姐，我是無辜的。”

    “宴先生的人都不無辜！”

    推門下車時，補一句，“千安最討厭！”

    度假山莊很大，也有附近居民來打造的一個小吃街，度假區裏有個水上樂園，男男穿著清涼，盡在。

    李知在外圍看的羨慕，“我也想玩兒。”

    南信低頭吃冰不接茬。

    李知四逛，最後在魚塘邊，跟人借了個小凳坐著看人釣魚，中途又跟李暮朝通話。

    也不避諱南信，其中說了幾次避暑很無聊，倒是很涼爽，寧漪跟狩獵傷的消息。

    說了炙烤的鹿，也說自己打到一隻兔子等等。

    最後說，“早知道就不來了，不如在北城陪你，比這有趣。西山有個很大的度假山莊，等你好轉帶你來。”

    南信察覺出，兄妹好，就一個釣魚多無聊的話題，就能說半小時，要是換先生。

    他很肯定，沒這耐。

    李知關注的叔叔釣上來魚，跟著拍手高興，手指杵到擴音鍵上，那時李暮朝在問。

    【幺幺，要不要離開京港，我病已經穩定可以不治了，一起離開。】

    在看魚，也在聽電話。

    “去哪兒？”

    “挑一個你喜歡的地兒。”

    好可惜，沒有喜歡的地方，來京港是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