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多，三個人把後備箱裏的果酒消滅完，李知懷念起自己的小窩來，也沒跟宴沉講直接回了洋樓。

    酒後，洗了個熱水澡，開著兩邊的窗戶通風，坐在窗臺上看夜空裏集的星子。

    了一支煙回床上睡覺。

    迷迷糊糊間聽到水聲，水聲聽得自己尿急，主臥浴室被占去的樓下，看著窗外的驕瞌睡也醒了直接在樓下洗漱。

    想在宴沉出來前換好服，躡手躡腳的上樓，跟剛出浴室的人撞個正著，很局促的打招呼。

    “早，宴先生。”

    昨晚八分醉，拿睡時瞥到那一排的襯，是真覺得寬鬆的服穿著睡覺最舒適。

    就腦子一熱隨手取了件，白襯，按照男人形比例定製，穿上肯定寬鬆。

    早晨好，站在櫃邊，融在裏。

    從頭到腳的皮白皙，臉上水滴未幹，眼眸幹淨澄澈，瞳仁霧霾的淺藍瑰麗。

    曼妙玲瓏的線在襯下，一層布料的遮擋，若若現更是一種蠱。

    他給養的多好啊。

    瞧瞧，這段，前凸後翹，瞧瞧那雙眼波流轉的眼，瞧瞧那掐一掐好似就能掐出水的皮。

    “過來。”

    李知大大方方的走近，也不管上除了一條腰間的浴巾，水珠淌過，腹，半遮半掩的人魚線，是怎麽樣一副充裕的男。

    手臂攀上他脖頸，乖順俏麗，“早上好，宴先生。”

    “你宴先生不好。”他輕輕一托，把李知放在書桌上，可能心不太好，冷冰冰的，“摟。”

    聽話的摟，發蹭過管的。

    仰著頭咯咯的笑。

    “姨媽期間還喝酒？”

    “就，聊到這兒，寧小姐說自己貪杯，我就……借花獻佛。”呼吸漸漸的從平緩到微。

    直到酒杯中那顆冰球被撈出來，冷意過渡到上。

    嚨驟然一，出一聲。

    “宴先生……”

    “什麽？”男人熱吻不停，冰球過，戰栗不止腳趾忍不住繃直，急的呼吸裏忽重忽輕。

    明知不方便，還非得狠狠磋磨勾引。

    這人的惡趣味能不能收一收？

    李知出了很多汗，虛弱的斜躺書桌上，眼裏漉漉紅豔豔，黑的發粘在紅痕鮮豔的側頸裏。

    麵前老板椅，宴沉渾赤，手裏燒著煙，仰著脖頸結印著新鮮的牙印。

    李知的視線移不開，過年那陣，去夜場玩兒，一時新鮮喊那麽多男模，了上沒一個能打的，倒是有兩個不錯，要麽皮嘿呦，要麽練的不夠結實。

    會不會京港的男模，材更好些。

    畢竟，京港風水養人。

    養了這麽個狐貍，哪哪兒都能勾引人。

    男人坐直，熾熱的眸子過來，忽的一聲短促的笑。

    “您笑什麽？”李知收手臂，難為。

    沒什麽，不過是側躺，飽滿給的變形。

    太子爺彎，撿起地上的襯給遮著，李知的難為才減去很多，強迫自己把目定在他臉上。

    “您心不好嗎？”

    “什麽時候？”

    “您剛剛回來的時候。”

    “我回來時你在睡覺。”

    故意打哈哈，繞圈子。

    李知識趣，“那我不問了，問現在，您心好點了嗎？”

    男人換概念，遊刃有餘，“腰腰聽話，宴先生就心好。”

    “那怪我，昨晚不該貪杯，不過我留了一罐，沒分，想跟您一起喝，微醺的時候拉著您——”

    男人輕挑眉梢，“拉著我做什麽。”

    紅著臉，後話沒講。

    男人湊近，指腹順著鎖骨浮，“腰腰脖頸漂亮，帶點什麽點綴一下。”

    “您又要送我什麽。”

    “腰腰喜歡什麽，寶石，鑽石，珍珠？”

    “珍珠好。”他這會兒似乎心真的很好，自話自說，手拿電話時，那支綴滿寶石的鋼筆躍眼簾。

    拿過來，旋開筆蓋，就在鎖骨。

    “您做什麽？”

    “畫畫。”他斂著眼眸，睫濃，視線往下是拔的山，鼻梁。

    “好，宴先生。”

    微微扭著，笑問，“畫的什麽。”

    “竹子。”

    要起，讓男人按回來繼續躺著，說，“庭竹是林爺爺外孫，我們沒見麵，沒有電話聯係，沒添加微信，我連那個人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

    “林爺爺寫的我照著學，林爺爺才說庭竹是外孫。”

    男人的睫翼煽，舒懶的口吻，“林老還說了什麽。”

    那說的可就多了。

    “老實講，不準撒謊，我隨時去佐證。”

    姑娘抿抿，“林爺爺說他外孫很英俊，我不信，肯定沒有您好看。”

    “還有呢？”

    “林爺爺還說，他外孫畫畫的很好，字寫得也好。”李知裝模作樣的講，“肯定沒您寫得好，也沒您畫的好。”

    宴沉輕笑，“是嗎？”

    “不是沒見過，這麽篤定？”

    “在我心裏宴先生是最好。”

    他忽然抬眸，眸中閃過一冷茫，“跟李暮朝比呢。”

    李知說，“那不能比，不一樣。”

    男人不這麽認為，“都是男人，有什麽不一樣。”

    “腰腰不敢說，怕宴先生生氣？那就是在你心中，宴先生無論怎麽好，也比不過李暮朝是嗎。”

    “真的不一樣，宴沉。”嗓音的，眼神乖乖的。

    他斂下眼神，繼續畫，“繼續聊那位庭竹。”

    “我都有懷疑，林爺爺的外孫是不是活著。”嗓音輕輕，在回憶，“林爺爺聊起外孫時眼裏是的，覺很想念外孫。”

    “後來林爺爺又說，外孫很忙，忙的自己的事。”

    “林爺爺外孫小時候肯定很苦，不知道吃了什麽苦，能讓林爺爺那般的人說的眼紅心疼。”

    “宴先生。”

    “嗯？”

    “如果有機會遇到，您能不能不要誤會。林爺爺對我很好，就憑林爺爺對我的好，我對林爺爺外孫也應該很友善。”

    “林爺爺這麽好，林爺爺的外孫肯定也很乖，很友善的男。”

    太子爺的心思有時候也奇怪。

    “萬一是個壞蛋呢。”

    “能壞到哪兒，林爺爺是儒雅君子，林爺爺教出的外孫也會是謙謙君子。”

    “腰腰覺得，哪種人才算謙謙君子。”

    “像您這樣就算。”

    “這麽好奇林老的外孫，我安排你倆見一麵？”

    姑娘義正言辭的拒絕，“不，孤男寡不合適，除非您跟我一起。”

    筆停，一攏翠竹在鎖骨上栩栩如生。

    “去看看，不準洗。”

    “好。”

    下了書桌，套著襯去浴室，沒片刻出來，“好看，宴先生畫的真好，您喜歡竹子嗎。”

    “竹子寓意不錯，滿意。”他點了支煙，抬起眼。

    “那我去紋一個好不好。”

    宴沉笑，“哪兒都想紋，鎖骨疼。”

    “紋這麽多，怎麽跟李暮朝待。”

    “哥哥他不會怪我，不管我做什麽他都不會。”

    他抓到重點，“所以，你是被李暮朝慣得無法無天。”

    李知搖頭，替李暮朝正名，“才沒有，哥哥很講道理，他隻是疼我，在適當範圍裏寵我，我們是兄妹，是相互的。”

    男人嗤，“咯咯咯咯，又不是母下蛋。”

    李知擰了下眉，什麽脾氣。

    真是難伺候。

    換了個稱呼，“我哥有來消息，說鹿好吃，我代我哥謝宴先生的賞賜，能讓我們……”

    男人跟招手，眼尾發沉。

    哪句話又不對勁兒了？

    他今兒怎麽這麽難伺候，明明才幫他，子都還沒穿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來？”

    “我過去你不住，腰腰。”

    不就威脅，就這幾招翻來覆去的使用！

    李知小步挪過來，想拿浴袍給他擋一下，男人不要扯過浴袍摔開，眼皮挑著，風流邪佞。

    “你坐上的時候嗎？”

    李知選擇側坐，保守一點，可某人偏偏不喜歡，非得讓騎坐，還得挨著大。

    “……”

    “我又說錯什麽了嗎？”

    “什麽賞賜，我給你的是賞賜嗎？”宴沉著下，強的要求眼神對視，“我給你的東西，難道不是為了哄你高興？”

    “……是。”

    “那為什麽要用賞賜？”

    賞賜，拉遠他們的距離，隔開地位，擺著無法越的鴻，在心裏有這個前提條件在，就會忘不掉那蛋的斷掉，離開這種愚蠢的想法。

    “京港，國，等我賞賜的嗎？誰有你這般待遇？你說說，用你腦子想一想！”

    那，應該是沒有的吧。

    “我隻是在謝您這個行為，因為我的關係，您能照顧我哥，我心裏很激您，沒有別的意思。”

    “什麽你哥？就你有哥哥，跟誰炫耀呢？”男人沉聲，臉愈發冷。

    李知滿是無奈，“是您說我像下蛋的母……”

    “別你哥你哥的喊，就喊哥哥。”

    嘟，有點小脾氣，“噢。”

    “不嘟，收回去，小心我咬你。”聽話的收起不滿才嘟起的，看著他仍是有點小埋怨。

    “宴先生。”

    “講。”

    “我沒念什麽書，沒有文化，教養也不夠。以後我說錯話您能好好跟我說嗎，你好好講我能聽懂也會聽話，不要前一秒一個樣子，後一秒又一個樣子好不好。”

    “聽不懂您講什麽，搞不懂您的意思，我覺得自己是個傻，很蠢。”

    是真的難，沒有丁點表演討巧賣乖。

    “你知道嗎。”

    “螻蟻妄圖上宮闕，去摘月。”

    “隻是這個想法，就足夠引來一輩子的嘲笑奚落，個個都說我不配，我就不懂我不配什麽。”

    “你的我嚐過，同樣是腥味，沒有甜一點沒有鹹一點，都是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