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星儀盯著蔣思誠,一句話沒說,眼里的倔強和委屈卻可見一斑。
蔣思誠看到這樣的潘星儀,心里忍不住有些心疼。
這個孩子,爸爸死于非命,媽媽也出了事,自己又遇人不淑……
他估計說的唐曉坤在“撒謊”,應該說的是“二手貨”的事兒。
畢竟,誰都不想當二手貨,誰也不愿意要二手貨。
蔣思誠不問了,他很心疼潘星儀。
他站在那里,和潘星儀對很久。
“星儀過來。”蔣思誠看到潘星儀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那邊站著,說到。
潘星儀往前走了一步,剛要邁第二步的時候,蔣思誠一下把拉到他的懷里了。
原本潘星儀心里就委屈,諸多的緒不好出口,被蔣思誠這一拉,靠在蔣思誠的懷里哭了,哭得很大聲,邊哭邊念叨,“撒謊,他撒謊~~”
蔣思誠的懷抱很溫暖,很有安全。
蔣思誠拍著潘星儀的背,他低頭,在潘星儀的發上輕磨,“我知道。別哭了。嗯?”
這個擁抱,算是朋友,算是長輩,算是哥哥。
或者說,也算是“男朋友”。
“走吧,我送你回學校。”蔣思誠心疼說到。
他把潘星儀安頓到了副駕駛座。
車上,潘星儀一直看著窗外。
很芥“二手貨”這個詞,仿佛一把錐子,在鉆著的心。
想回到過去的自己,回到那個沒有遇到唐曉坤時,無憂無慮的、干凈、純潔的自己。
然后,低下頭,給姜蔓發了條微信:【姐姐,你知道哪里有可靠的、做修復的嗎?新加坡是不是很好?】
畢竟,在新加坡不容易遇到人,醫療水平也很高。
姜蔓沒回。
這讓潘星儀心里七上八下的,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是不是嚇到姐姐了,所以,不回?
想給姜蔓發條別的微信,看看姐姐到底為什麼不回。
突然想起來,剛才蕭以寧給傅政延打電話的事兒,又給姜蔓回:【姐姐,剛才傅政延給蕭以寧打電話,說要請吃飯,哪天沒說。】
可是,姜蔓還沒回。
潘星儀不知道姐姐發生了什麼,有點兒擔心,便直接給姜蔓打了電話。
姜蔓沒接!
“我姐姐沒接電話。”潘星儀有點兒擔心地對蔣思誠說到。
“人有了孩子事多,說不定在哄孩子。”蔣思誠淡定地說到,“你找有事兒?”
潘星儀自然不能說“修復”的事兒,只說,“蕭以寧和傅政延的事兒。”
蔣思誠沉思片刻,說到,“你姐姐在國外,還是讓這些事讓分心吧。”
“那也不能揣著明白裝糊涂啊,得讓看清楚傅政延是個怎樣的人,讓自己做選擇。”潘星儀覺得,自己理應為了姜蔓的幸福著想。
“選擇?姜蔓手上還有別的人?”蔣思誠問到。
潘星儀沒把“齊岷”的名字說出來,只說,“我看中一個。”
蔣思誠只笑笑,說到,“你看中不代表你姐姐。”
還沒到學校,蔣思誠又接到一個電話,很意外,是傅政延。
傅政延邀請他明天去他家里吃飯。
這讓蔣思誠誠惶誠恐。
“鴻門宴?”蔣思誠說到。
他可是知道,傅政延很在家請別人吃飯。
蔣思誠雖然跟傅政延是同學,但也很有這種殊榮。
“怎麼會?”傅政延說到,“我主要是想請潘星儀,怕我一個大男人跟有代,想找個中間人緩和下氣氛。你最合適了不是麼?”
蔣思誠側頭看著潘星儀,“是麼?就在我邊,你要不然親自跟說?”
潘星儀聽到蔣思誠好像說的是自己,有些詫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蔣思誠把手機遞給了,“傅總要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潘星儀非常詫異。
潘星儀接過手機,說到,“喂。”
“星儀?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傅政延說話的態度不像跟別人那樣頤指氣使了,還有點兒討好。
他討好的口氣,讓潘星儀不好拒絕,而且,潘星儀也想搞清楚,他先請蕭以寧吃飯,又請自己吃飯,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潘星儀回到。
“你想吃什麼?有什麼忌口?”傅政延悉心問潘星儀,真就像關心一個孩子那樣。
“我……沒什麼,但我很吃文思豆腐。”潘星儀說到,“有問題嗎?”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爸爸的一個朋友來家做客,那個朋友好像是什麼國宴大廚,他給潘星儀做了一道文思豆腐,讓潘星儀印象非常非常深刻,一塊小小的豆腐,被他切了千上萬刀,切出來的豆腐細均勻,下到鍋里便都散開了。
那個場景,潘星儀到現在都嘆為觀止,出鍋后的文思豆腐,清新可口,仿佛初夏的味道在舌尖纏繞,甚至潘星儀的心都變好了。
潘星儀搞不懂傅政延突然請吃飯的心思,他應該不止是討好小姨子這麼簡單,畢竟他還請蕭以寧吃飯了,可能請吃飯就是個障眼法,迷姜蔓。
所以,存心想刁難一下他。
“沒問題,明天六點?”傅政延問潘星儀。
“嗯。”潘星儀說完,掛了電話。
把電話給了蔣思誠。
“文思豆腐,虧你想得出來!越簡單的飯考驗得可越是廚藝。”蔣思誠說到,他的手胡嚕了潘星儀的頭一下,“你小小年紀,這麼刁鉆!”
潘星儀笑了一下,沒說話。
和蔣思誠在一起,讓好有安全。
蔣思誠把潘星儀送回了學校。
“明天我來接你?”蔣思誠問。
潘星儀“嗯”了一聲。
蔣思誠剛剛把車子挑頭,潘星儀就開始想他胡嚕自己頭的樣子。
好在,他們明天又見面了。
回到寢室后大概五個小時,晚上十點,收到了姜蔓的微信:【你問修復干什麼?】
潘星儀:【姐姐,你干什麼去了?怎麼才回我?】
姜蔓:【別提了,齊正東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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