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可以？”

    蕭厭點頭：“什麽都可以。”

    “若是我說……我想離開京城，日後和我娘親雲遊四海呢？”

    “可以，杳杳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不會再阻攔你。”

    他隻會永遠在京城等，直到他死。

    “蕭厭……”

    孟錦月定定著蕭厭，眼中閃過驚訝。

    見過無數次偏執執拗的蕭厭，但唯獨這樣的蕭厭卻見得很。

    能到，蕭厭是發自真心的。

    “不過，你能定時寄信給我嗎，最起碼我知曉你還安好。”

    “還有這塊令牌。”

    蕭厭從上拿出令牌，從那道聲音說孟錦月沒死之後，他便準備了這東西，或者說他早就料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無論孟錦月去到蕭國境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用這塊令牌，命令當地員。

    “你拿著，拿著它，若遇到任何難事，都可以找當地府，他們會竭盡全力幫你。”

    孟錦月猶豫片刻，還是手接過。

    隻是接的時候，又到灼熱滾燙的眼淚滴落在手上。

    孟錦月抬頭，便對上蕭厭含著淚的眼睛，眼眶中淚水翻湧。

    在麵前，蕭厭哭的次數不算。

    “阿厭……”

    蕭厭搖頭：“沒事，杳杳，我很高興，曾經我無數次跪下禱告，隻要你活著，我可以舍棄任何東西。”

    “現在願已然真，無論你離開或者留下，我都很高興。”

    蕭厭出一抹笑來。

    “我還可以再抱你嗎？”

    朝蕭厭張開手臂，下一秒便被蕭厭再次擁懷中。

    “杳杳，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

    “若是路過京城，記得來看我。”

    他不敢奢求，特地回來京城看他，更不敢奢求能他去看。

    他隻求順路路過京城時，能看他一眼便好。

    孟錦月握住令牌點頭：“好，我答應你。”

    “謝謝你，杳杳……”

    蕭厭又將抱了幾分，他恨不得永遠這樣抱下去，恨不得永遠不鬆手。

    但最終蕭厭還是將人放開，他朝出一抹笑。

    “阿曄應該到了……”

    蕭厭話音剛落，孟錦月便聽到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孟錦月回過頭，便看到一鏗鏘重甲的謝雲曄。

    想必他剛從邊疆趕回來，甚至來不及洗漱，來不及去這厚重的盔甲，上也殘存著些許戰場帶來的肅殺之氣。

    “杳杳！”

    到了謝雲曄這裏，已經不再需要孟錦月解釋了。

    “阿曄……你相信是我？”

    謝雲曄重重點頭，“信中他們將一切都告訴我了，何況蕭厭絕對不會認錯你，我的覺也不會。”

    “阿曄……”

    謝雲曄已經知道的那些算計和欺騙，孟錦月垂下頭此刻有些不知如何麵對他。

    正想說些什麽時，謝雲曄卻一把抱住。

    的臉在冰冷的盔甲上，心卻一點點溫熱起來。

    “阿曄……你……真的不怨我嗎？”

    比起蕭厭，對謝雲曄更加理虧。

    若是謝雲曄想要彌補，孟錦月不會拒絕。

    謝雲曄搖頭，說了和蕭厭一樣的話：“不怨，你有你的苦，也有你的不得已，我都知道。”

    他隻，隻想珍惜，唯獨不會怪。

    “我隻希你平安活著。”

    其實在最初，他並不能接，不能接孟錦月不喜歡他。

    這比殺了他還他難以接。

    不在的這一年多，他經曆過無數次煎熬和痛苦，才漸漸接。

    但謝雲曄從未怨。

    何況夢中的那些事，更他明白，他沒資格。

    “杳杳……江南是個好地方。”

    謝雲曄手向的臉，忍住眼淚，溫笑著開口：

    “蕭國地大博，像江南這樣的好地方很多，日後你可以慢慢看……”

    孟錦月猛地從謝雲曄懷中抬起頭：“你……你知道我會走。”

    謝雲曄點頭：“阿厭的信中，便告訴了我他的決定，我同他一樣，杳杳我隻希你能無拘無束的活著。”

    謝雲曄俯低頭親吻的發，眼中是克製又洶湧的意：

    “不要心，不必愧疚，更不要勉強自己。”

    孟錦月心中酸：“好……”

    “蕭厭準備了令牌，我便準備了兩個暗衛，這是們的契。”

    “們和從前我送你的秋芷完全不同，這兩人永遠隻有你一個主人，們隻忠於你，不會傳回任何消息，更不是監視。”

    “們隻會保護你的安危，你可以放心收下。”

    孟錦月再次點頭：“好。”

    回頭看向蕭厭：“阿厭，阿曄我們三人好似很坐下一起用膳，就今日吧。”

    三人都清楚，這是最後的告別。

    這夜三人喝了不酒，最後都醉的不省人事。

    ……

    孟錦月在京城逗留了七日。

    見了江吳兩位神醫，也見謝青枝、秋寧阿禾，也和謝雲曄蕭厭又去了一次京城的燈會。

    臨走的那日，細雨蒙蒙，但是所有人都來了。

    吳神醫和阿禾決定跟孟錦月一起走，江神醫則留在京城，為蕭厭調養。

    孟錦月上了馬車，臨出發前忍不住掀開車窗：“阿厭。”

    “記得保重，好好喝藥，好好休養，一切聽江神醫的安排。”

    “日後我會回來看你的，我回京時，希看到康健的你可以嗎？”

    蕭厭原本忍著淚的眸子，瞬間亮的驚人。

    他終於得到孟錦月的準話，會回來看他。

    “好。”

    蕭厭哽咽：“我都聽你的。”

    有這句話，他便知足了。

    他會永遠等回來。

    “也要好好治理國家，護好百姓，我知道以你的才能，可以為一個明君……”

    “好。”

    你希的一切，我都會辦到……

    “阿曄。”

    孟錦月從車出手，將信件遞到他手中：

    “這是給你的，從前種種……唯有抱歉。”

    “戰場刀劍無眼……你也一定要保重，好好活著。”

    謝雲曄眼眸潤：“好。”

    “你們回去吧，不必送了。”

    孟錦月朝他們揮手，最後看了他們一眼後，放下馬車車窗，也徹底放下了從前所有的前塵往事。

    想過留在京城，但眼下這樣確實是最好的。

    不必再去想、去糾結，留下是否對得起前世的自己。

    也不必再去深究，是否虧欠誰，辜負誰……

    日後可以去看山看水，也可以跟著吳神醫學習醫……

    於而言，糾纏太久，如今更想驗旁的東西。

    他們願意全，便自該珍惜。

    或許日後會再回到京城，但知道，不是現在。

    ————

    主獨線完結，想看獨的寶子們，這裏也可以當正文完結啦。

    不接蕭厭的寶子們，可以在這裏停下啦，以免踩雷，謝大家一路以來的陪伴和包容，你們，有緣再會^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