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月垂下頭，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搖頭。

    “或許隻是一場夢罷了。”

    孟錦月輕輕開口。

    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知道蕭厭他們或許是夢到了前世的事。

    可也剛決定忘記這些事，過往不提。

    “杳杳，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夢都是雜無序的，可我和阿曄的夢境卻那般真實完整，甚至我們做的夢也一模一樣，這如何是夢呢？”

    蕭厭苦笑著，漆黑的眸子定定落在孟錦月上。

    “那個夢裏，孟錦華是我的太子妃，你和孩子都死在手上。”

    “杳杳，這些你知道的對嗎？或者說，夢境中的那些事，是真實發生過的，是你從前的親經曆？”

    孟錦月一言不發，隻有沉默，但蕭厭已經從孟錦月臉上看出了答案。

    “是，蕭厭，那些事確實不隻是夢，都是前世的事，也是在我上發生過的事。”

    孟錦月沒再否認，因為蕭厭已經猜出來了。

    蕭厭手心攥，心沉到了穀底。

    在此之前，他心中一直存著一僥幸，可現在，他無法再自欺欺人。

    他無法想象自己最的人，經過那些傷害。

    隻是想想，便覺心髒驟停，難以呼吸。

    所以深陷夢境時，蕭厭選擇輕生。

    他想用他的命來償還。

    那時他心存死誌，隻覺得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死了對他才是解。

    如今，親耳聽到承認，親自驗證了猜測，便更是如此，蕭厭隻想以死謝罪。

    “杳杳，你恨我對嗎？”

    蕭厭聲音抖：“如果你恨我，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現在就能殺我……隻要能你消氣，我也會理好一切。”

    孟錦月搖頭：“我不恨你，我隻希你好好活著。”

    “活著……在瀕死時那道聲音也我活著，它告訴我，你沒死，你還能回來。”

    “我問是否是轉世投胎，卻沒得到任何回複。”

    重生到他人上，這種事聞所未聞，蕭厭也從未想過。

    他隻以為會轉世投胎，所以他以為孟錦月會變嬰。

    他想將人找回來，隻當做兒去養，畢竟歲數懸殊太大。

    可沒想到，卻是如今這般況。

    “那道聲音還告訴我和阿曄一些事……”

    既然說開，蕭厭便打算全部坦白。

    孟錦月著他：“什麽事？”

    “它說，不論你是對我，還是對阿曄，都不是真的喜歡，你接近我們，同我們周旋，都隻是為了換一個繼續活著的機會。”

    “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算計。”

    孟錦月怔住。

    如果說之前，孟錦月還以為前世的那些事以夢境呈現，是那道聲音所為。

    那現在知道，應當不是。

    那道聲音是明顯是不想蕭厭尋死，所以它不僅給蕭厭他們希，還將一切告知。

    “它說的沒錯。”

    孟錦月垂下頭，手心攥。

    說實話，一切的一切都攤開，雖意外，但更多的卻是輕鬆。

    再不想披著厚厚的假麵，也不想再做一個假人。

    蕭厭他們喜歡的，本就是偽裝的。

    他們早晚會明白。

    “蕭厭，是我算計了你們，你們也可以怨恨我。”

    就像因為前世的事，故意報複折磨這一世的蕭厭一般。

    如今的蕭厭，也可以因為做下的這些事置。

    畢竟在這一世的蕭厭看來，他什麽都沒錯，卻被欺騙，甚至被瘋。

    他恨怨也合合理。

    因果循環，好似無窮無盡，也已經說不清，扯來扯去也隻是一筆爛賬。

    所以孟錦月不想再去糾纏這些，接並承一切結果。

    孟錦月心中這般想著，卻猛地被蕭厭抱住。

    他將抱的很，蕭厭每次抱都是這般，好似不抱就會跑掉一般。

    “我告訴你這些，隻是覺得一切的一切都該說清楚，也想知道，那三年你是不是真的在苦，並不是想報複你。”

    蕭厭聲音帶著哽咽。

    他心中隻有難，難那三年，竟然一直活在威脅之中。

    “杳杳，我隻慶幸你還活著，我唯一希的也隻是你活著。”

    “就算你親自手殺我，我都不會怪你，何況你隻是算計我。”

    “我不知道那三年，你時時刻刻麵臨著死亡倒計時，若是我知道，我恨不得回到那個時候，讓你得償所願。”

    “你？”

    孟錦月怔怔著他：“蕭厭，其實你可以怪我的，畢竟我把你瘋了，折磨了你這麽久。”

    “前世那些事，你並不知道，你和那個人，也很不一樣。”

    “那你呢？”

    蕭厭問：“你怎麽沒殺了我？”

    “你也該殺我的，夢裏的那個我對不起你。”

    “我雖不知道他為何要那樣做，但他傷了你，你報複回去並沒錯。”

    “何況杳杳，你做的那些事隻是為了活著，誰都想活著。”

    “這世上有太多人為了活著，無惡不作，比起他們，你並沒做錯什麽。”

    從前孟錦月也一直是這樣告訴自己的，隻有這樣，才能拋棄一切雜念，隻做自己該做的事，才不會心。

    可現在，孟錦月卻不再這樣認為了。

    “我真的沒錯嗎？”

    眼前這個蕭厭對太好，好到和那人本就不像同一個人。

    已經不能說服自己，將對那個人的恨，加在眼前這個人上了。

    “嗯，你沒錯，若要說錯，錯的是我，是上天，它不該給你這樣的命。”

    “更不該將你活著的希，放在旁人上，這樣的希太過虛無縹緲，也在折磨人。”

    他甚至能想到，那三年，心中會有多次的茫然、彷徨。

    畢竟人隻能掌控能掌控的東西，若是所有的希都在旁人的意上，那剩下的便隻有無助。

    “你不怪我，那阿曄呢？”

    蕭厭放開孟錦月，捧住的臉：“他也不怪你，我們都不會怪你，更沒有理由怪你。”

    “前世他也不是全然無辜的。”

    “你要記住，錯的隻有我們，你沒錯，永遠不要怪自己。”

    孟錦月怔怔著他。

    “況且若是沒有你，我同他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對哪個子心。”

    “因為你出現，讓我們在這世上又有牽掛。”

    “不論如何開始的，不論是否夾雜著算計，我隻知道，我對你的意是真的。”

    “我唯一所求的，也隻是你活著，隻要你活著，什麽都不重要。”

    他甚至早已無數次禱告，隻要平安活著，他寧願去死。

    如今活生生站在他麵前，他便已經別無所求了。

    “杳杳，從前我總問你想要什麽，也總說自己對你予取予求，可其實從前的我並未真正做到。”

    “現在你可以說了，無論你想要什麽，無論你想做任何事，我都會全……”

    前世的太苦，是他害了，此生他都問心有愧，都會設法彌補償還。

    那三年，也一直被束縛，無法隨心所。

    所以縱使再不願意放走，蕭厭還是主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