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妍說很快好了,果然沒讓他多等。
不過三五分鍾,已經換上睡,拉開浴室門。
江知予就在門邊站著,聽到聲音轉頭,便看見打開的半扇浴室門口,孩一手借著門把手撐住,一手捂在小腹,臉依舊蒼白。
他手握住的手臂,站到麵前,彎腰,一手束住的大,直接把抱起來。
“喂——你幹嘛?”
陶景妍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握住把手的手,轉而環住他脖頸,大半個子歪倒在他肩上——這人是像抱小孩一樣把抱起來的。
江知予冷哼:“把你這半不遂的抱起來,放床上,沒看見?”
陶景妍:“……”
衛生間到床也就幾步的距離,拖著這半殘的子也能挪過去,隻是耍賴懶的時候更喜歡公主抱,而不是現在這個。
伏在他肩上,小聲反駁:“我又不是不能走……”
江知予:“剛隊的小學生都知道扶老過馬路,我這種社會三好青年還不至於讓你這個半殘的人,拖著半殘的挪到床上。”
陶景妍:“……”
這人真絕了,損的同時還不忘記把自己誇一頓。
被人護著頭,很輕地放到床上,又被人蓋好被子,止痛藥還沒有起效,依舊疼得厲害。
窩在床上,雙手捂著肚子,擰眉看著房間裏另一個人的作。
他的西服外套已經了,裏麵隻剩一件合的馬甲和深灰襯衫。襯衫下擺被束進西裏,顯得腰勁瘦。
他穿正裝時是不係皮帶的,量裁的西,在側腰做了扣袢,縱使他胖點,瘦點都能調到最合的尺寸。
不過他的材向來保持得很好,扣袢幾乎用不著。
他彎腰去袋子裏拿的熱水袋,肩背躬起,將襯衫,馬甲撐得平整,衫包裹下,約可見起伏的線條。
他拿著熱水袋去衛生間,很快,衛生間響起嘩啦啦的水流聲。兩三分鍾後,他拎著灌滿了熱水的熱水袋回來,坐在床邊,掀開被子,將熱水袋放在小腹上,又重新把被子給蓋上,捂著。
陶景妍抱著熱水袋,長長舒了口氣,確實舒服些。
江知予聽著輕輕的呼氣聲,拿過一旁的手機,解鎖,手指翻飛。做完手頭的事,又把手機丟在一旁,低眸看著床上的人。
陶景妍一門心思都在忍耐疼痛上,一種悉的臨界點即將到來,閉著眼,小巧的牙齒咬著瓣,眉心蹙。
江知予見那模樣,下意識曲起手指,抵住瓣。
床上的人疑睜開眼。
江知予:“疼就咬著。”
陶景妍“嘶嘶”倒吸氣:“我牙尖利,一口咬掉你半個手指頭。”
他哂笑一聲:“你試試。”
陶景妍一點不客氣,一口咬住,下了六七分力道。
江知予皺著眉,也“嘶”了聲,指關節傳來的疼痛確實讓他有種手指要被咬掉的錯覺。
不過隻咬了一會兒便撒,聲音依舊虛弱:“今天謝謝你。但我現在難,不想和你吵架。咱好聚好散不是好的嗎?你一個集團總裁,就別發瘋了,忙你的去。”
“我就發瘋怎麽了?你管得著?”江知予說話依舊臭臭的,非常欠打,“還有我什麽時候說好聚好散了?我一集團總裁,在這破屋子裏服務你大半天了,既然要道謝,你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來?”
陶景妍:“……”
要不是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真想爬起來和他打一架。
疼痛越來越劇烈,的保護機製開啟,意識正在往深不斷沉澱,眼皮漸漸耷拉下來,說話的聲音更加縹緲:“隨便你吧,我要睡了……”
江知予一聽,立馬抓住的雙肩,上下搖晃:“不許睡!咱倆的事兒沒弄明白,你就不許睡!”
陶景妍現在的睡,和普通意義的睡不一樣,睡著不是睡著了,是疼暈過去了。
簡直哭無淚:“江知予,活祖宗,你要死啊。”
江知予抓著的肩,俯,盯著疼得一團的臉:“我隻問一個問題,你好好回答,回答完了我就讓你睡,保證不吵你。”
他說完,頓了兩秒,不不願,又目的明確地開口:“你和姓宋的到底什麽關係?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他長得也不差,”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有多酸,跟小媳婦兒似的,“哦,還是你喜歡的那種格又好,又會哄你開心的,還天天和你混在一起,不用匆忙忙時間見麵的人,你敢說你對他沒半點意思?”
陶景妍隻想快點沉到黑暗中去,實在沒心思和他計較:“沒有沒有,他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他。我倆的關係純潔到就算了躺床上都滾不起來,行了嗎?”
江知予聽到前麵的,心中那條淤堵的河道“嘩”一下就被疏通得一幹二淨,但聽到後麵那句“了躺床上”又堵上了,不過堵得不嚴實,純粹是因為那個說法讓他不爽。
得到了讓他舒坦的答案,他也不折騰人了,大發慈悲地將手一鬆:“好吧,你睡吧。”
陶景妍得以解,在快要沉黑暗時,覺好像有人在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說了一聲極溫的晚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想睜開眼睛看一下,奈何眼皮實在太重,隻能等明天醒來再問了。
睡著,江知予就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大長隨意抻著,後背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一雙漆黑桃花眼死死盯著床上的人,指節曲起,抵著瓣,開始進複盤程序。
首先,也就是最嚴重的問題: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幾乎可以稱之為耗子窩的地方?
當然是因為趙敬那狗給他分的微博熱搜。
他看到了,生氣了,不,應該說是暴跳如雷,然後想也沒想,一個飛的到了香城。
那麽他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呢?
因為他看到了陶景妍和別的男人姿態親的照片。
不過他們不都斷幹淨了嗎?那和誰親,和誰往關他屁事啊?
但就是不舒服,就是恨不得弄死姓宋的。
可是有必要有那麽強的占有嗎?沒必要吧?
陶景妍既不是他的朋友,又不是他的床伴,還互刪了好友,真沒必要氣到這份上吧?
然後他又開始回想這短短一個小時發生的事兒。
“你是我的誰啊?你憑什麽手我的事?!”
就憑我是你……是你……前床伴?
艸!這他媽什麽破份,更讓人不舒服了。
江知予皺著眉,啃指節。
“姐夫,你真沒必要為網上那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吃醋。”
姐夫……嗯,好聽,讓人心舒暢。
吃醋?江知予嗤笑一聲,嗬嗬,這種傻事兒能發生在我上?我江知予會為一個人吃醋,有病吧?
一分鍾後,他臭著臉,抓過一旁的手機,十分不屑地在搜索引擎裏輸:
吃醋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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