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晏景開車載著晏雪慧和晏星去看高新。

「慧慧，一會兒到了你高叔叔家，記得跟他和小言道歉。」

晏雪慧不願道：「我知道了。」

才不想跟他們道歉，只不過李文忠的到來讓很有危機，必須裝一段時間乖乖，讓晏景對這個兒心生不舍。

他把車停在滷店對面，看著空的門口，晏景擰眉，「今天不是試營業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跟隔壁家的門庭若市相比，滷店清凈得不可思議。

晏雪慧撇了撇，「該不會是高叔叔鹵的不好吃，沒有人買吧？」

心中暗自竊喜。

高新在晏家住的那些天，把他們的底細得清清楚楚。

夫妻倆給小言治病把積蓄花的差不多了。

兜里沒幾個錢還想著開店，真是夠不自量力的。

「高叔叔帶小言回家做老本行多好，為什麼要折騰滷店呢，現在沒人來吃，真尷尬。」

晏雪慧怪氣的，晏景雖然不贊同的語氣，卻也在猜測。

難道老友的滷店真的是味道不好，所以沒人來買嗎？

晏景下車，從後備箱拿出東西，準備牽兒子手的時候，卻發現晏雪慧跟晏星牽著手。

他挑眉，姐弟倆最近的關係很好。

他樂見其。

晏景站在滷店門口，戴前進在收拾衛生，他不認識晏景，以為他來買的。

「今天的滷已經賣完了，想吃的話明天早點來。」

晏景吃驚，「已經賣完了？」

「是的。」

戴前進把櫃檯的盤子拿出來，關上了店鋪的門。

晏景帶兒去後門。

後門是一條小衚衕，小言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玩小汽車。

「小言。」

小言聞言抬起頭來。

小言已經恢復正常，繼承了高新夫妻的優良基因，白白的小臉彷彿雕細琢出來的一般。

晏雪慧看著如同小王子一樣的小言，不可置信地問：「他是小言？」

那個奇形怪狀，跟小怪一樣的小言？

小言看見晏景先是一喜，而後看見他後的晏雪慧，像是看見洪水猛了一樣飛快地跑回家。

高新在院子里磨木板，他打算做個小黑板掛在外面。

看見兒子急急忙忙跑進來，高新忙不迭把他抱進懷裡。

「兒子，怎麼了？」

小言撅起小，特別委屈，「壞，壞人。」

壞人？

高新抬頭，晏景帶著晏雪慧和晏星進來。

晏雪慧正好聽見了小言的壞人，臉都黑了，沉沉的活像別人欠了錢似的。

高新拍著兒子的後背安他，「晏景，你們怎麼來了？」

「我帶雪慧和星星過來看看。」

晏景拍了拍晏雪慧，晏雪慧不願地拎著東西上前，「高叔叔，恭喜您新店開張。」

「你們人來就行，不用帶東西。」

「這是我給小言帶的禮，為上次的事道歉。」

九十度鞠躬，看上去誠意滿滿。

高新就沒把晏雪慧放在心上，不然也不會跟晏景一起去蹲蔣閆輝。

「兒子，慧慧姐姐給你買禮了，去接下。」

小言白的手臂抱著高新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晏雪慧舉著禮，笑容也一點一點地變淡了。

晏景見狀把禮接過來放在桌子上。

「小言害了，晏叔叔把禮放在桌子上，一會兒你自己過來玩。」

高新給晏景拿了個小板凳，而後抱著小言坐下。

晏星跑過去逗小言。

小言認識這個曾對他釋放過善意的小哥哥。

他朝晏星出一個笑容。

晏星開心地看向晏景，「爸爸，小言朝我笑了。」

晏雪慧背對著他們，晏景里閃過不屑。

一個笑容也值得開心？

晏景笑：「你陪小言玩一會兒。」

晏星把小言從高新懷裡哄下來，牽著他的手去衚衕玩，經過晏雪慧的時候邀請道：「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

「我不去。」

晏景問了最關心的問題，「新，你的店怎麼回事，我從門口過的時候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你們兩口子也不去店裡守著。」

「都賣完了，我們去店裡守著幹什麼？」

「賣完了？」晏景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六點，「這才多久就賣完了？」

「中午賣的多，晚上就鹵了點豬頭和豬蹄。」

高新沒說的是，他剛擺上，豬蹄和豬頭就賣完了。

他自己都沒想到。

而且他數了數今天的銷售額，樂得角都合不攏了。

「你應該多鹵一些的。」

高新搖搖頭，「賣這麼多好的。」

晏景是個拿手刀的醫生，他對生意上的事不怎麼了解，看見好兄弟的生意起來，他就放心了。

「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不會跟你客氣的。」

「那這周六……」

晏景的話點到為止，高新明白。

「周六正式開張，我沒時間，周一吧！」

「行。」

晏雪慧狐疑地看著他們，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

……

周一

蔣閆輝躺在歌舞廳包廂里睡覺。

「輝哥，有人找你。」

蔣閆輝昨晚一夜沒睡，他正困著，被人打擾了睡眠，心不好，隨手撿起一個酒瓶扔過去，「讓他滾。」

啪一聲。

門口的人眼疾手快地躲開。

他虛驚未定地看著地上的碎片。

「那人說他是晏雪慧的父親。」

「什麼？」

蔣閆輝猛地坐起來，「晏雪慧的父親？」

「他是這麼說的。」

蔣閆輝瞬間就不困了，他起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髮型和服，把自己收拾得像個人之後下樓。

晏景看著油頭滿面的男人，擰眉，「那個男人就是蔣閆輝？」

「對。」

晏景所的人都是正義正派的人，像蔣閆輝這種流里流氣的人，他一點都看不上眼。

真不知道慧慧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人。

「伯父，我不知道您今天過來，有失遠迎。」

蔣閆輝諂地看著晏景，隨後訓斥手下人，「你們怎麼回事，有貴客過來，連杯水都不知道倒嗎？」

「不用倒水，我來就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蔣閆輝端來的水，他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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