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戴前進陪李文忠去小賣部打電話。

戴前進問：「如果你表妹不認你怎麼辦？」

「他敢！」

李文忠是李家的男丁，全家人都疼著他哄著他，哪怕是李沁雪和謝雪慧兩個妹妹，也都是仰著他的鼻息。

他就不信謝雪慧那個小妮子敢不認他這個哥。

戴前進挑眉，「萬一呢？」

「沒有萬一。」

李文忠有些生氣，他往晏家打了一通電話。

接電話的還是昨天的保姆。

「請問你找誰？」

「我找晏雪慧。」

保姆聽出了李文忠的聲音，「你是昨天那個李文忠的吧？」

「對！」

「我們家小姐說不認識你，你不要再往我們家打電話了，不然我就報警說你擾。」

說完，保姆就把電話掛斷了。

昨天晏雪慧回家之後，晏景也回來了。

聽見李文忠的電話，下意識地否認，晏景聽出是個男孩的名字，生怕晏雪慧跟其牽扯。

保姆今天說的這一番話都是晏景授意的。

李文忠沒想到晏雪慧會這麼說，就不怕他拆穿的份，讓變窮蛋嗎？

戴前進聽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他淡淡地問：「你表妹怎麼會說不認識你呢，該不會是你打錯電話了吧？」

「不會。」

李文忠篤定自己沒有打錯電話。

他昨天打電話的時候，保姆並不是這個語氣，明顯是晏雪慧那個小妮子不想認他。

戴前進表現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樣來。

「你昨天說你是靠山村來的，可你表妹卻在海市，還是院長的兒，你們怎麼看都不像親戚啊？」

「我……」

這件事很複雜，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戴前進說。

戴前進見李文忠支支吾吾的，危險地瞇起眼睛，「你該不會是個騙子吧，你要是個騙子的話，就別怪我……」

「不不不，我怎麼會是騙子呢？」

晏雪慧不認他，戴前進是他最後的稻草。

他左右環顧，見路上全是來來往往的行人，湊到戴前進面前小聲說：「我回家再告訴你。」

「我姑姑當年喜歡上了一個知青，兩個人結婚並且生下了我我妹妹，恢復高考後，我姑父考上大學離開了靠山村。」

「我姑姑在生妹妹的時候難產去世，我一直養著我妹妹，後來去世，姑父把妹妹接走了。」

李文忠說的是真事，只不過這件事中。

晏雪慧頂替了晏婉晴，而他頂替了晏雪慧的份。

戴前進半信半疑地點頭，旋即幫李文忠分析道：「你養大了你妹妹，按道理說應該把你當做恩人，可為什麼不想認你呢？」

「可能是不知道？」李文忠幫晏雪慧找借口。

「不在家裡住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保姆在電話那邊明確說，晏雪慧說不認識他，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文忠，我說句話你別不聽，你妹妹該不會是嫌棄你農村人的份，不想認你吧？」

「不可能，我跟我妹從小關係特別好。」

「嗯嗯，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我出去上班了，你在家照看我媽。」

戴前進先去醫院拿了檢報告，又去了滷店。

明天試營業，高新在準備調料。

他腰不舒服，彎腰拿地上調料的時候，一直扶著腰。

戴前進忙不迭過去把調料遞過去。

高新一笑，「小戴過來了。」

「我來送檢報告，婉晴不在嗎？」

「婉晴上學去了，一會兒才過來。」

「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高新看了戴前進的檢報告，也沒跟他客氣，直接讓他幹活去了。

他沒有讓戴前進幫忙弄調料包。

滷店的髓就是調料包。

在不信任，或者是沒決定好錄用戴前進的時候，高新不會讓他知道的。

戴前進是個幹活靈敏的小夥子，他能看出高新對他的防備，沒有往那一片走。

高新看見戴前進的識趣，眼睛里閃過滿意，基本上已經決定錄用他了。

晏婉晴一放學就過來了。

高新把他的決定告訴晏婉晴，晏婉晴沒有異議。

原本的打算就是，只要戴前進檢報告沒問題，就跟高新商量錄用他。

現在高新也喜歡戴前進，自然是贊的。

「戴哥，恭喜你，可以留在這裡上班了。」

「真的嗎？」

戴前進驚喜地問：「我真的可以留在這裡了？你們也同意我的上班時間？」

按照戴前進這子激靈勤快勁兒，不應該找不到工作，但他要照顧母親，不能據正常上下班時間點上班。

一般的店不會給他開綠燈，不然其他店員會有異議。

高新這裡卻不會。

只要他按照滷的時間點來，在規定時間把該做的工作完，其餘時間可以自由分配。

戴前進聞言，立刻保證道：「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耽誤工作。」

而且他沒說的是，只要晏婉晴能把母親的病治好，他全天呆在滷店都沒問題。

「婉晴，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晏婉晴知道他要說什麼，走到一邊。

戴前進把李文忠給晏雪慧打電話的事告訴晏婉晴。

「戴哥，謝謝你幫我。」

「這點小事，用不著謝。」

「等滷店過了最忙的階段，你尋個李文忠不在的時間，我過去幫伯母檢查。」

「好好好。」

戴前進接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晏婉晴坐在牆角的石頭上想事。

李文忠還沒見到晏雪慧，兄妹倆還沒狼狽為，還有時間準備。

「高叔。」

一道悉的聲音扯回了晏婉晴的思緒。

江默來了。

「小默，你來啦！」

「我聽婉晴說明天試營業，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該準備的我都弄好了，你什麼都不用管，坐那兒陪婉晴喝喝茶就行。」

江默去看晏婉晴。

晏婉晴一轉給了江默一個後背。

江默扯了扯，「我帶來了條幅，一會兒咱們掛上吧！」

高新拍了拍腦門，「別說，我真沒準備這個，還是小默想的周到。」

江默看向院里掃地的戴前進，好奇地問：「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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