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語文老師，方平老師，早在多年前，已經因病過世了。”葉祈說道。

“哦……”

喬藍怔了一下。

多年前已經……不在了嗎？那麽這個禮送得……似乎不大妥當。

“抱歉，是我冒失了，不該勾起你傷心的回憶。”知錯，立刻道歉。

葉祈卻道：“不用。”

那並不是傷心的回憶。

方平老師是個豁達的人，生死看得淡，聽在他臨終前去探他的同學說，老師雖然病魔折磨，死前已經瘦得皮包骨，可卻是笑著去世的。老師不怕死，也勸親友們不要因為他的死而傷心，他說生命隻是一場驗，他驗過了，很滿意，大家繼續驗就好。

葉祈佩服他這份看得開，所以照老師的願，克製住了聞聽他死訊的難過，這些年來每每想起老師，也是以平靜和緬懷的心，而不是傷心。

葉祈因為方平老師接了詩歌的世界。每當難過的時候，迷惘的時候，或者愉悅休閑的時候，經常會讀詩，念詩。有時候看到一首非常喜歡的詩，會猜測方老師是不是讀過這詩，又對其悟如何呢？

但老師已經離世，他就算工作不忙的時候，也沒辦法去找老師討教了。

這不能不說是一份憾。不懂詩的時候覺得老師向學生強烈推薦詩歌很煩，等懂了，老師不在了。

所以喬藍突然送來的這份禮，方老師手抄的詩集，葉祈一見就極其喜歡。

手抄本有些年頭了，紙張泛黃，應該是老師過世後留在家裏的藏書之一。經過風災，本子在廢墟裏風吹雨打，不但舊而且破，還殘損了許多，好多字跡也模糊了，但對葉祈來說，非常珍貴難得。

這本子相當於一個介，讓他能通過它，知道老師喜歡過什麽詩，曾把什麽詩認真抄寫在本子上，還做了點評批注。

葉祈隻想說，喬藍這禮送得太到位，太心了！

馮風夜間開飛機過去出差，順便把禮拿給他的時候，葉祈當場就驚喜地翻看起詩集，不釋手。

可是翻著，翻著，他猛然頓住……

因為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是這詩集有問題，而是……他終於記起，C市聖耶斯的頭領的麵目，到底是誰了！

“何姨上麵的那個人，長得和方平老師的一位同窗故友，一模一樣。”

“啥？”喬藍聞言一驚，差點把托開裏去，“你是說，C市聖耶斯分部的負責頭領，是你認識的人？！”

“從麵目看，一定是他，隻是我當時沒有想起來。”葉祈道。

在C市聖殿基地的決戰，他們一群人和半人半蛇的怪鏖戰過後，戰場的角落裏，殷菀影發現了何姨和那頭領的神氣息，於是溫突襲過去，把倆人給打死了。

何姨被溫一拳將腦袋砸進腔，頭領被高跟鞋尖銳的鞋跟捅穿了心髒，死得徹底。

可當葉祈過去檢查時，他們卻詭異複蘇，而後逃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