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薇薇安痛到地上打滾，鬼祖醜醜掏得不亦樂乎。

    一波一波的哀嚎的靈魂，從薇薇安肚子裏掏出來，每損失一個，薇薇安的力量就衰弱一分。

    鬼祖樂壞了，長長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好多好多弟，它又給主人招攬一大波鬼怪弟，主人一定會超開心噠。

    團子沒開心，被驚到了。

    整個世界搖搖墜，空間壁壘像剝落的牆皮，一大片一大片得往下掉。

    大大的黑，不斷在空中出現，這個世界裏還幸存的生靈，一個接一個被吸進黑裏死亡。

    這就是，世界的毀滅。

    團子睜著大大的眼睛，倉惶無措地看著這一片，忽的心裏就湧起了無比難過。

    那種覺，就像是細心栽種的漂亮花花，每澆水施捉害蟲，可是還沒等到開花花，花花就萎死了。

    太難了，又完全無法紓解這種緒，隻能扁起，眼睛通紅地著爸爸。

    琉一個箭步衝過去，將隻的寶貝攬進懷裏：“寶寶乖，爸爸馬上帶你走。”

    團子揪著爸爸的外套，扁起的抖了抖，指著那些正在消亡的生靈，帶哭腔的：“他們……他們都死了……”

    琉心疼壞了，著茸茸的腦袋：“是爸爸發現的太遲了，沒及時將壞東西趕跑，下次不會了，寶寶不難過，你還可以創造更多、更好的世界。”

    團子搖頭：“可是都不會是這個世界了，每個世界獨一無二，像濛濛一樣，是爸爸獨一無二的寶貝，沒有第二個濛濛。”

    琉沉默了，創造世界這種事他不擅長，他的職責是殺戮而非創造。

    團卻忽然做了個決定，白包子臉嚴肅又認真：“濛濛要救他們。”

    聞言，琉愣了下，驀地勾就笑了。

    琉：“好，我都聽寶寶的。”

    既是寶寶的願，不管多難實現，他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並向往常一樣，為了的願而拚盡全力。

    團子歪頭想了想，朝靈府世界球球招了招手。

    閃爍著星點點靈府球球，乖乖地回到團懷裏。

    過屏障，團子清晰看到，球球裏的世界穩定下來了，並在法則的監管下，有條不紊的繼續運行。

    弦月那兩劍，將整個世界都劈了兩半，將怪樹和薇薇安重傷。

    而鬼祖醜醜，正追著薇薇安，搶奪的靈魂。

    無數被怪拘哀嚎的靈魂，被鬼祖一把抓出來，又飛快塞進靈府球球裏。

    於是，回地府司裏的鬼怪滿，十三個司全都馬不停蹄地運轉起來，將這些鬼怪該送去投胎的投胎，該懲戒的懲戒。

    靈府球球裏，人類發展瞬間達到了鼎盛時期，萬生靈對團這個造主的虔誠信仰，更是到達空前的高度。

    靈府反哺，磅礴的信仰之力噴湧而出，匯到團子的本命葉麵上，作為滋養澆灌的雨。

    而團子作為造主，的能力將直接關係著靈府裏的萬生靈。

    “濛濛知道啦，”忽的眼睛一亮，舉著靈府球球興到跳腳，“濛濛可以把他們都放到靈府球球裏，但是他們都要聽濛濛，不準幹壞事要乖乖的，不乖的濛濛不要。”

    琉眼神溫和，像是三月春水。

    他對團子攤開手：“寶寶，你看這個。”

    翠中帶紅的晶，約莫有鴨梨大，通剔，在琉的手裏折出點點芒，非常漂亮。

    團子張大了：“哇，好漂亮的寶石哇。”

    琉翻手將那晶丟進靈府中：“這是怪樹的心髒，有著最純淨、濃鬱的力量。”

    非常諷刺的，為域外邪種，以侵略吞噬其他宇宙世界的生機長，卻生長出了最接近宇宙本源的力量晶。

    域外邪種怪樹外形有多醜陋不堪，那心髒晶就有多純淨聖潔。

    心髒晶甫一落靈府球球，整個就被靈氣包裹，像冰塊落沸水，飛快被溶解消化，並縷縷地融整個靈府。

    晶太大了，能量太充足了，靈府隻消融了三分之一，整個空間裏的靈氣濃度瞬間上升到粘稠的地步。

    植跟打了激素一樣，瘋狂生長。

    人類發展同時點亮科技樹和修煉係，在法則的規整下，自覺盤踞在兩個不同次元空間裏，並不相互影響。

    晶還剩下三分之二大之時，弦月出現在靈府裏，拿過晶看了看，隨後將之擲到靈府地心。

    “轟隆”靈府猛地一震，直接從團懷裏彈跳出來。

    團子嚇了一跳，直往琉懷裏鑽：“啊啊啊，濛濛的世界活了，它活啦。”

    “活”過來的靈府，在磅礴能量的加持下，瞬間蛻變完整，晉升為真正的宇宙世界，雖然現階段隻是最低等低緯世界。

    可這是團創造的第一個世界，意義非凡。

    嶄新的世界，在毀滅的舊世界中，猶如凰涅槃一樣，暫新生。

    依從團子的願，新的世界法則擴展開來，在舊世界中搜尋起幸存的生靈，並將之吸納到新世界中。

    新舊的更迭，隻在眨眼之間。

    該著閃爍在半空中的新世界，過空間壁壘，能清晰的看到裏麵欣欣向榮的萬生靈。

    無論是還是植，亦或是會長出冰淇淋的草莓，或者開滿棉花糖的樹，種種新奇的種，全都帶著蓬朝氣，生機的一派好。

    就如同，團子的赤誠之心。

    忽的，該就生出強烈的。

    結上下滾，他進新世界，為冕下最忠誠的子民。

    他相信，他畢生對生命進化的追求，一定能在冕下上找到答案。

    然而……

    該斂眸，看向在試圖逃跑的薇薇安。

    他嘲諷地勾起角，罷了，能得到冕下的認同，這已是大的恩賜，做人不能太貪心。

    冕下，不會喜歡貪婪不知足的人。

    他緩緩直背脊，金的蝙蝠翅膀微微揚起，映襯出迷蒙的暈。

    世界即將完全摧毀，停留在這個空間裏的，不被冕下認同的生，都將迎來最終的毀滅。

    該深沉地看了琉一眼，爾後他側目微笑著跟團道別：“冕下，在死亡之前，能得到你的認可，我很高興，請容許我在最後的時刻，為你獻上最後的榮耀。”

    這話一落，該化為離弦的箭矢，飛速衝向薇薇安。

    薇薇安拖著破敗殘軀，虛弱的四躲避鬼祖醜醜的掠奪。

    猶如貓戲老鼠，鬼祖將靈魂鬼怪掠奪的差不多了，便開始利用自己那長褥矽膠的眼睛，從四麵八方唯獨薇薇安。

    薇薇安咬牙切齒，卻拿鬼祖無可奈何。

    大量靈魂的失去，以及樹上心髒倍奪取，都薇薇安實力跌至穀底

    怨毒地剜了眼團和琉，毫不猶豫地轉就往宇宙中逃跑。

    這個世界馬上就要毀滅崩塌，等去往其他的世界休養生息，憑借域外邪種那無所不吞的能力，早晚能晉升為域外邪神。

    到時候就算是琉這個宇宙清道夫，看能奈如何。

    早晚要吞了那隻崽！

    懷著滿腔的不甘和怨毒，以及的野心，薇薇安不敢再做半點停留。

    然，待一轉，熱烈如太般的火球瞬時包裹過來。

    薇薇安眼瞳驟然：“不……”

    隻才出這一個字音，金黃的烈焰中出一雙鐵臂，將死死抱住，巨大的翅膀震間，眨眼就到一黑口。

    薇薇安肝膽裂：“該，你敢你……”

    該最後回頭看了眼矮墩墩的團，隨後他抱著薇薇安，猛然一頭就紮進黑中。

    “不……”

    薇薇安絕的怒吼還在回，但很快就隻餘微末尾音。

    團愣愣的，好半才慢吞吞的反應過來：“爸爸，他……”

    琉眸深邃而複雜，他著寶貝的腦袋，低聲道：“這是他為你獻上的最後榮耀。”

    團子鼻子發酸：“可是，濛濛不想要榮耀呀，濛濛想陪我玩的。”

    在子兜兜裏掏了掏，出朵焉焉的玫瑰：“送我的花花。”

    濛濛很喜歡的。

    濛濛也想吃家那種漂亮的馬卡龍糕糕。

    很輕的噠了下，心翼翼將該送的那朵玫瑰放進靈府世界裏，種在很高的山巔上。

    須臾，那座山巔之上，便開滿了無數的玫瑰，遠遠看去那竟是一座紅的花海高山。

    琉抿了抿薄，他攤開右手，玄的殺戮心隨意，鋒利的利刃一晃，頓時就化為一道烏，速度堪比速地衝進黑中。

    片刻後，烏乍然回歸。

    一同落在琉手心的，還有一枚嬰兒拳頭大，通金黃的晶。

    那是，該心髒裏的晶。

    團子捧著晶，一滴溫熱的眼淚從長卷的睫垂落，不經意滴在晶上。

    霎時，眼淚水浸潤進晶裏，一隻花生米大的蝙蝠虛影出現在晶中。

    團睜大了眼睛，湊近了去看：“咦，爸爸你快看，是不是啊？”

    那隻蝙蝠胖嘟嘟的，渾都是黃的，翅膀卷著，隻出個禿頂還沒長的腦袋。

    它避著眼睛，睡的無比香甜。

    琉：“……好醜。”

    團子晃來晃去的看，最後點頭認同：“是醜醜的，它都沒有長，濛濛就有的。”

    蝙蝠完全沒聽到，還在睡夢中打了個嗬欠，出一丁點大的尖牙。

    團子嘿嘿笑起來，一發現還在，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立刻就高興了。

    團子在靈府新世界那開滿玫瑰的高山上挖了個坑，然後把晶種下去，還給蓋上泥土，又澆了水。

    濛濛：“濛濛在春種下一隻，秋就會收獲一大群啦。”

    琉：“……”

    做完這一切，團子抱住爸爸的脖子，父兩人先行離開這片崩塌的舊世界。

    兔子係統連忙搞出氧氣艙，好讓父兩人在宇宙真空中也能生存。

    漆黑的宇宙中，沒有也沒有生意能傳播。

    可團子回頭，就看到舊世界在不斷崩塌，從它部升騰起明亮的火焰，似乎在由朝外的燃燒。

    不大一會，整個世界就崩塌一個黑點，那黑點非常，幾乎和塵埃差不多。

    又猛然間，黑點突然膨脹，從裏開始炸，無數煙塵化為星雲帶，按著某種規律緩緩運轉。

    團子知道，那個舊世界已經不存在了。

    在那一片廢墟隕石區域中，終將有一會誕生新的生命。

    那生命，興許是經過漫長的歲月，自己逐漸誕生的。

    也可能是再長大一些後，有力量再創造世界填補上去。

    毀滅和生命，這將是一個殘酷的過程。

    至對團子來，是一件不太能接的事。

    懨懨地趴在爸爸肩上，連呆都彎了下來，不太有神。

    琉低聲安：“寶寶不難過，生和死都是正常的規律，等寶寶長大了，咱們家就能更強大，到時候就不怕臭壞蛋了。”

    團子將食指塞進裏含著，還在看那團毀滅後出現的隕石星雲。

    琉沒想到，這個世界竟是早就被域外邪種吞噬一空，就連族也隻是那怪樹特意製造出來的容和餌。

    在宇宙中，各種世界千千萬萬，縱使清道夫夜以繼日的清繳，總也會有看顧不及的地方。

    這方世界便是如此。

    而且，還讓寶貝見證了這一幕，琉心裏不出的自責。

    好半，團子才開口：“爸爸，濛濛還要多久才能長大啊？”

    濛濛想要快點長大。

    琉實在不好回答，他把人掏出來，正視團子黑亮的眼睛：“寶寶，爸爸從不謊話騙你。”

    團子安靜聽著，琉苦笑一聲：“爸爸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長大。”

    團子懵：“？？？”

    琉：“寶寶從前是一顆種子，爸爸每都給你澆水，可是寶寶總不發芽，後來臭壞蛋來了，他們到找寶寶，想從爸爸這裏把寶寶走。”

    團子點頭：“濛濛知道，濛濛做過夢噠，爸爸把種子濛濛藏了起來，可是濛濛丟了，爸爸生了好大的氣。”

    琉訝然，他沒想到寶寶竟然會夢到種子時期的事。

    琉：“是的，後來等爸爸再找到寶寶的時候，寶寶已經發芽了，而且還長的非常可。”

    猝不及防被誇，團終於高興了一丟丟。

    濛濛：“濛濛一直這麽可哦。”

    琉重新把人抱進懷裏，親了親的臉：“爸爸雖然不知道寶貝什麽時候能長大，但是爸爸知道，當寶寶那盆靈魂芽開花的時候，就是寶貝長大的時候。”

    團子被震驚到了，不自覺頭頂：“濛濛還會開花花的嗎？那濛濛開的花花漂亮嗎？”

    琉：“漂亮，是爸爸見過最漂亮的花花。”

    團子眼睛一亮：“爸爸見過的嗎？濛濛開的花花是什麽的？”

    琉笑了：“沒見過，跟寶貝一眼，隻在夢裏見過。”

    團子點頭：“好的叭，濛濛這麽可，開的花花肯定也是最可的。”

    自得很，搖頭晃腦地噘又吐舌頭。

    最後老氣橫秋地歎口氣：“哎呀，怎麽會有濛濛這麽可、這麽乖的寶寶呢？”

    琉想笑，可不敢當麵笑話，還隻能繃著臉附和：“是的，爸爸怎麽會有這麽可的寶寶，真是太幸福了！”

    團子嘿嘿地笑，心好了，抬手招回靈府新世界。

    然而，招了好幾下，靈府新世界都毫無反應。

    頓時，朋友滿頭問號：“？？？”

    ——“啊，靈府不聽濛濛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