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只和李媽打了個招呼,上樓回房裡。
將櫃裡的一些整理好裝進小行李箱, 拿上盒子裡的鑰匙, 去了走廊盡頭那間房,打掃了下衛生。
半個多小時後提著箱子下來,李媽從外面花園裡進來, 見要走,「小姐, 吃過飯再走吧?這麼急做什麼呀。」
若平日裡景檀就婉拒了, 但如果是和李媽一起簡單吃點東西聊聊天,還是願意的。
「好, 我吃麵就行了, 不用做太麻煩。」
李媽開心應著, 轉進了廚房。
一同擇菜的時候, 李媽絮絮叨叨同聊天。也是太寂寞了,在這偌大的房子裡邊沒個說話的人。
「小姐, 我剛看你拿的行李箱,又搬了些東西了?」將水裡的青菜撈起放進菜籃,「我給你收拾屋子的時候啊,看見房裡越來越空曠,這心也跟著空的。」
「小姐如今嫁了人,回來的時候也越來越了。偶爾空過來吃頓飯吧,我啊也想和你說話解解悶。」
景檀看著李媽黑白雜的頭髮,心中酸。
記得剛來景家的時候,還是一頭烏髮,眼角也沒這麼多皺紋。
景檀幫把麵條下進鍋里,輕輕應聲好。
面吃到一半,景林文回來了。
他步履匆匆,臉也不甚明朗,從玄關換了鞋進來,見到餐桌旁坐著的景檀,愣了瞬。
「今兒怎麼想著回來了?」
「回來拿點東西。」
得知景林文還沒吃飯,李媽放下碗筷又進了廚房。
景林文了眼兒,抬腳上樓,「跟我來書房一趟。」
書房在三樓,景檀這些年很上去,前一次踏進書房,還是在景林文通知聯姻的時候。
小時候不懂事,肆無忌憚闖過爸爸的書房幾次,好奇地著那。景林文那時對幾歲的兒也還算寵溺,怎麼鬧都任由去了。
後來家裡換了位主人,景檀漸漸明事理,在家裡越來越懂分寸,再沒有踏進父親的辦公區。
再後來長大了,景林文開口讓進書房,便是以年人該扛起肩上責任的要求來替規劃婚姻大事。
時隔將近一年,他再次有話要談,也還是逃不開一早加注在上的「投資」。
景家最近生意難做,景林文為此奔波了許久,從新年後到至今,到尋合作商,卻效果甚微。
近十幾年景家表面看著和從前差別不大,但其實里漸漸堪憂。景林文是家裡的獨子,從小錦玉食慣了,年輕的時候也多有風流不務正業,以至於在剛接手家業那幾年不能服眾,若不是江蘅英幫他周旋,當時狀況只會更艱難。
到底是比不了祖上的經商之才,景家漸有衰退之危,景林文自然想扭轉局勢。他想借沈家的力,但又不肯主開口,怕丟了自己臉面,而江蘅英猜他的心思卻遲遲不援手,就等一個景檀的立場。
是盟友才撈你一把,若對我無用,何必大費周章。
景林文將意思傳達給景檀。
「景檀,你父親我上的擔子不輕,你為我的兒,從小吃穿用度沒虧了你吧?你懂事點兒,幫著我些又能怎麼樣?」他愁惱額,重重嘆氣,「你黎阿姨也不讓我省心,這肚子越來越大了不好好坐胎,忍不住又跑去和各家太太打牌,瞧瞧,都到吃晚飯的點兒了還不回來,最近這都是常態。」
黎淑一向喜歡打牌,這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牌技並不厲害,但勝在甜,有時候輸了回家和景林文說點兒好聽的,景林文也隨去了。偏偏這些時日景林文工作不順心,被這任的行為激得心更躁,語氣重了些呢,黎淑也委屈起來,埋怨他天天見不著人影,自己一個人待著無聊想消遣會兒都不行,這還懷著孕呢就對使臉,一點兒都不人。
景檀對於他們夫妻間的狀態不做評論。
既然景林文又向開了口,也決定說清楚,「父親,您生我養我這麼多年,我該回報。您讓我幫您可以,畢業後我可以回來幫襯您,從公司部出現問題的點出發,慢慢去解決去改善——這是我理解的可以為您做的事。忽略自缺陷一味指他人,並不能解決本患。」
不等景林文開口,又道,「當然您可以放心,繼承家業非我所求,您留給第二個孩子就行。我只是說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幫忙。但我遲早要去做自己的事,不會永遠束縛在這兒。」
大有還清恩解除捆綁的意思。
景林文冷笑,「你這有意思,報恩的方式還自己定了?」
「我只是在替我自己做決定,」語氣平靜,「也希父親您也可以,將籌碼放在上,而非旁人。」
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只是從前沒這麼明確地表明態度。
這態度同樣也告訴了江蘅英。
「抱歉伯母,」景檀開口,「我不想站隊任何一邊。」
「景家生意上需要什麼調整改進,是我父親需要去心解決的事,您在工作中想制衡對手,也需要您自己拿管理手段說話。這是你們的路,我若橫一腳做個用完即棄的劍鞘,結局不會有多好——做邊人的眼線,最後扣上背信棄義的名頭,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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