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日本談判之后,明軍就打算撤軍,畢竟大軍放在這里是要糧食的,而朝鮮又不能為明軍提供半粒糧食。
至于與大明與日本的關系,日本方面是說將會遣派使臣去京城談,大明對此非常隨意,因為如今大明全面開放,與以前的朝貢系是完全不一樣。
不再是國與國之間的貿易,而是商人之間的貿易。
故此日本是否派使臣來,大明方面也不是非常在意。
還記得最初的時候,朝鮮不愿意求援大明,其中主要原因就是怕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另外在元朝攻伐日本的時候,是要求朝鮮提供后勤,這給朝鮮留下了心理影。
可如今明軍不但自卑糧食,而且還給朝鮮提供糧食,并且急于退軍,一點都沒有想留在這里。
這又令朝鮮方面有些患得患失。
其實朝鮮殲滅日軍全部主力,也不是真的沒事給明軍找事做,而是他們擔心這明軍一撤,日軍就會卷土重來,事實上他們就是打不過日軍。
而此戰他們損失慘重,也為最大的輸家,將來就更加難以抵抗日軍。
故而在明軍撤軍之際,朝鮮國展開激烈討論。
戰爭剛剛結束,立刻就掀起了黨爭。
北人黨就主張自強,依靠自己的實力防衛日本。
但他們并非是出于為朝鮮著想,只是因為在此次戰爭,與大明合作切的李德馨、柳龍、李舜臣,全都是南人黨,如果繼續加強與大明的關系,南人黨必然會得勢。
以柳龍為首的南人黨,就表示以目前朝鮮的況,本就無法自保,且不說日本會不會卷土重來,北邊可還有強大的真,咱們過去經常欺負真,如今咱們打得是山窮水盡,誰能保證真不會報復我們,所以應該繼續加強與大明的關系,借大明的力量來保護自己。
至先渡過這個難關再說。
但是李昖就擔心若請明軍駐軍,會影響到他的權力和威。
到底是聽大明的,還是聽我的。
李舜臣就提出一個建議,與大明加強海上防衛,他可是親眼看見大明的帆艦是如何摧毀日軍的水師,而那玩意真是他們朝鮮做不出來的,技且不說,他們可沒有這麼多錢,而且如果沒有明軍的幫助,對馬島都不見得能夠守得住。
因為對馬島上面的百姓,他們倒是非常愿意加大明,他們并不愿加朝鮮。
而最終談判結果,也是日本將對馬島給予大明,而大明再予朝鮮管理。
對馬島對防衛日本是至關重要,李舜臣的建議就是提供濟州島的一個港口給明軍水師作為補給基地,可以在此威懾日本,同時可協助朝鮮防衛對馬島。
其實李舜臣也是主張自強,但是黨爭嗎,對方支持的,我必反對,而且他也認同柳龍、李德馨的建議,以目前朝鮮的狀況,本不可能同時防衛日本和真。
這一個雖然建議遭到北人黨猛烈抨擊,但是卻深得李昖之心,這既可以保護自己,同時又不會影響到他的權威。
于是李昖趕派李德馨與跟沈一貫涉。
而在郭淡的計劃中,并沒有提到濟州島,沈一貫純屬就是來領功勞的,他完全聽郭淡的,都不去過腦子,因為他知道這事帝商組合肯定有著詳細的計劃,那自己還什麼腦子,他心里還暗笑,你們朝鮮可真是異想天開,給了你們島,還得負責幫你們防守,何不我大明直接拿著。
不過他也沒有拒絕,只是說這事他也做不了主,到時再說,暫時大明水師也不會急于離開這里。
然而,還有一個部族與朝鮮一樣,也在思考著戰后的秩序。
就是真族。
努爾哈赤雖然不是此戰的輸家,但也談不上什麼大贏家,他并沒有達到太多的政治目的,他只是借此戰籠絡到一些真部落的支持,以及搶得一些財。
其它的就所得甚啊!
但努爾哈赤也被明軍的實力給嚇到了,什麼時候這明軍變得這麼強大,這也令他到非常迷茫。
不過海西真的首領金臺吉卻有著非常清晰得得思路,這努爾哈赤只是在后期才跟明軍主力協同作戰,但因為當時日軍的戰略,也就沒打什麼,金臺吉可是一直跟著明軍的主力在打。
他對于明軍的實力,可是比努爾哈赤要深刻多了。
在撤軍之際,他將部隊予副將,自己率先趕回遼東,因為他得知郭淡又來到了遼東鎮。
遼東鎮。
“喲!大首領,你怎麼就回來了?”
正在與顧長生涉朝鮮業務的郭淡見到金臺吉突然到訪,不免深詫異。
金臺吉抱拳一禮,道:“實不相瞞,我是在得知郭顧問來到遼東鎮,故而先趕了回來。”說著,他瞟了眼,一旁的顧長生。
郭淡立刻向顧長生道:“你先下去吧。”
“是。”
等顧長生走后,郭淡手道:“大首領請坐。”
金臺吉坐下來之后,開門見山道:“郭顧問,您應該也知道,在此戰之前,我們海西真正在與建州真戰。”
郭淡點點頭道:“我略有耳聞。”
金臺吉道:“可如今我軍疲乏不堪,若是建州再對我部發進攻,我部可能難以抵擋啊。”
這顯然是一個借口,他才出了兩三千人,遠不及努爾哈赤,要說疲乏,建州更加疲乏,他顯然就是希明朝介,制止建州真。
郭淡沉許,道:“其實這事也與我們有關,若是回來你們就開戰,好像也確實不妥。”
“就是,就是。”
金臺吉連連點頭。
郭淡道:“這樣吧,到時努爾哈赤回來之后,我們再談談,我相信建州方面也是能夠理解,大家畢竟都非常疲憊,都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恢復。”
“那就有勞郭顧問了。”
金臺吉欣喜地拱手道。
郭淡笑道:“哪里,哪里,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金臺吉又道:“對了!我聽說最近朝廷的政策有些改變,好像是說要開放貿易。”
郭淡點點頭道:“是的。”
金臺吉語氣真摯地說道:“我們海西真非常愿意配合朝廷,對中原全面開放貿易,以及向中原學習新政,學習經商之道,也希郭顧問能夠幫助我們海西真。”
郭淡思索一會兒,道:“如果大首領真有這打算的話,如今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大首領可以遣派一些年輕人去中原學習。”
金臺吉激道:“真的嗎?”
郭淡點點頭,道:“如果大首領真的希與中原進行非常切的貿易往來,那麼首先就要普及律法,因為商人需要律法的保護,但由于之前朝廷派員來,引起不誤會,最近朝廷也改變了政策,就是讓你們的人去中原學習,等到他們學之后,朝廷就直接任命他們職,讓他們幫助你們部族得百姓,那邊土默特部已經派人來中原學習。”
變了!變了!大明是真的變了!
金臺吉抱拳道:“多謝,多謝。還郭顧問能夠幫我向陛下多言幾句,我們海西真上下必將效忠陛下。”
郭淡笑道:“一定,一定。”
其實金臺吉的意思非常簡單,就是要全面依附大明。
自大明戰神朱祁鎮深陷敵營之后,明朝對于真控制比較薄弱,是遠不及永樂時期,在那之后,真就開始蒙古化,甚至公然向大明板。
大明也到來自真的威脅,也想加強對真的統治,但是自力量不足,于此就采取“分其枝,離其勢”的政策,令他們相互仇殺,李梁玩得就是這一招。
但是這一招必然會反噬,絕不是什麼高明得招數,不值得吹捧,這一招恰恰就是后金崛起的基礎,因為常年的相互攻伐,必然會讓人統一。
因為只有統一,大家才不會打來打去。
故此不管是建州真,還是海西真,都想統一整個真,結束這個戰時代。
問題就在于誰來當老大。
關于此次真部斗爭,其實是海西真先發的,集合九部進攻建州,結果被努爾哈赤給擊敗,努爾哈赤再對海西真進行反攻。
然而,此次出征,金臺吉是親到火的威力,如果明軍當時狠一點,直接將漢夷為平地,日軍不可能守那麼久,還有大明強大的后勤,明軍抵達朝鮮之后,沒有問朝鮮以及朝鮮百姓要任何資,反而還將從日軍那里得到的軍備分給他們。
鳥銃就給朝鮮,刀甲就給他們海西真,明軍是什麼都不要,他們雖然沒有搶到什麼,但是分到很多軍備資。
這可是軍備資,大明就直接這麼送。
完全都不防備他們。
這直接就讓金臺吉失去統一真的野心,因為統一真,必然就會面對大明,他可不想去面對那千上萬的火炮,以及打不完的彈藥。
再加上期間大明改變對外戰略,以仁義為先,制止暴政和殺戮,以此為由,全面支援朝鮮。
金臺吉在當時就打算干脆依附大明,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建州真,而且據目前明王朝的政策,好像統一真也沒有那個必要。
在戰爭后期,他就在劃水,專門跟自己親信商量這事。
而郭淡的態度,更令他下定決心,如果說明朝又要派員,那他還是會很害怕的,因為之前不管是元朝,還是明朝統治他們真,完全就是剝削,就沒有想著他們真好。
但是如今郭淡的意思是,給予你們教育,給予你們貿易,給你們帶去財富,這其實跟金臺吉預想的一樣,朝鮮那麼多錢你們都分文不要,還給了不,那你們還會在乎我們海西真這點錢嗎?
這不科學啊!
然而,那邊努爾哈赤已經得到消息,金臺吉急著去跟郭淡見面,這令努爾哈赤深不安,據此次戰爭來看,郭淡是有意要扶持金臺吉。
努爾哈赤現在是完全沒有膽量跟明軍戰,他趕去找到李如松,表明此次真部沖突,都是海西真挑起得,他才是罪魁禍首,大明現在不是要講正義麼,你們不能幫著他來打我們。
可是他并不知道的是,這一戰也已經教會他們李家做人,因為這支軍隊,這些火炮全都不是他們李家的,全都是國家的,換而言之,即便換一個人,照樣能行,朝廷不需要過分依靠他們李家來穩定住遼東局勢,那麼李家對于遼東的影響力,自然也就是微乎及微。
那麼建州真對于李家的作用也在降低。
以前李梁專門跟建州真打配合,只要朝中有人彈劾他,真必然鬧事,可現在的話,朝廷可以直接出兵消滅真,他們李家該干嘛干嘛。
李如松、李如梅他們也就不愿意再為真去折騰,沒有意義可言,別把自己折騰進去,但他還是答應幫努爾哈赤說話,這里面多半都是個人關系。
郭淡再來遼東,其實也就是為理真一事。
他的態度非常明確,希真能夠安定下來,不要再相互攻伐,咱們要賺錢,不要打仗。
說得也非常有理,關于此次出征,海西真出了不力,建州真也出了不力,全都是大明功臣,他們要互毆,我們可以不介,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但如果任何一邊求助我們,大明若是不管,豈不是至仁義于不顧?
李如松就告訴努爾哈赤,大明的意思非常簡單,暫時不要開戰,不然的話,我們會很難做的。
努爾哈赤是欣然答應,因為當時加藤清正攻伐建州時,海西真可是出手相助,他這一轉背,就又跑去攻打海西真,也確實說不過去。
至也得等一會。
他擔心的是,明朝幫著海西真來打建州。
他希明朝能夠一碗水端平。
那麼這個建議他當然能夠接。
但是之后海西真與一諾集團簽訂一系列合作契約,就令努爾哈赤一度到非常絕。
雙方全面開放貿易,皇家馬場將與金臺吉合作,在海西真的領地投資建造皮革作坊,同時一諾保險和風馳集團也都將駐海西真。
這就等于是將海西真納大明的保護范圍之。
攻打海西真,無疑就是傷及一諾集團的利益,大峽谷可就是屬于一諾集團的,這麼一來的話,統一就是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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