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320斯斯疼不疼

也是，死士在他顧敬堯手裡就不是人。

顧敬堯還送一句話：「好好記住，蕭其非的事，你又欠朕一條命。」

這句話是說第幾次了？

趙斯斯腳步停下，幾乎是抱著破罐子摔碎的態度將這番話說出來：「你可真是好算計，趙某甘拜下風，當然，但凡我邊所有的人你都趕盡殺絕好了。」

顧敬堯就這麼看著的背影：「不是你算計在先麼，朕只是將計就計。」

「對。」趙斯斯還口，「我犯的錯，你也只會算到別人頭上。」

風掀起他的長袍，他怒極反笑，目直視下方的萬家燈火：「那你就不要犯錯。」

不要？

誰在誰。

「你不累嗎，我累。」趙斯斯不再回頭，「我活著的意義從來都不是因為你，我活著從來都不是為了去貪圖你那份可笑至極的寵。能明白嗎顧敬堯。」

顧敬堯又怎會不明白，沒有追上。

笑著說最後一句話：「當然，救命之恩自當記著，可我這個人實在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賠給你，就不賠了。」

走得又急又快，送下樓梯的是無極。

顧敬堯看著高樓逐漸熄滅的火焰，神依舊如常。

明明出宮時還好好的，明明。

事實上，從來都沒打算跟自己和解。

看起來就是被他得無奈。

一句『今日是中秋』，一塊糕點，一個微笑，全都是開心了就隨意切換蠱人沉溺。

如果他裝作不知道，或許現在應該還是一起手牽手的回宮。

可他拆穿那份蓄謀已久的計劃，理所當然！

是想看怎麼回應。

怎麼回應？

———皇上自己吧

…

趙斯斯直接回趙府，當初那些演戲的人如今一個不留。

空的、黑漆漆的沒有半點。

推開祠堂門點燃香火，拿個墊坐在石階上，上空的明月已經變小，已經沒那麼好看。

站得高果然看什麼都是好的。

啪噠、

院中栽種的柿子掉在青石臺上。

記得阿娘說，這顆柿子樹是出生那年栽下。

老樹了。

好像看到石榴紅的小姑娘在彎腰行禮：「見過娘親。」

阿娘滿目擔憂的扶起：「斯斯怎麼又哭了。」

小姑娘忙拿手遮住額頭，聲氣的嘟：「是…是們拿毽子丟，砸了一下…我額頭就腫了。」

阿娘輕輕拿開的手一瞧，忙進屋取來膏藥，蹲在面前：「斯斯疼不疼。」

小姑娘搖頭：「不疼。」

於是，被阿娘了後腦勺。

阿娘那雙手真乾淨，每一次抹膏藥應該是下人做的事，但阿娘都會親自來。

「都腫這般還犟。」阿娘總是笑，「出府就挨欺負，還日日跑出去。」

著漉漉的長睫，笑得明張揚：「斯斯不怕被欺負，不是有阿爹和兄長在嗎。」

阿娘將小小的抱在膝上：「萬一阿爹和兄長不在了呢。」

小姑娘就在想：「那斯斯就自己打回去好了，不能白白挨打。」

阿娘卻笑：「斯斯哪有力氣打回去。有時候先忍一忍就好，萬一打不過斯斯豈不是更委屈，你可以回家告訴娘親，不是還有娘親護著你嗎。」

小姑娘眨了眨很漂亮的眼睛笑：「像阿娘如此漂亮的仙怎可以去跟凡人計較呢。」

於是阿娘開始套話：「告訴阿娘到底是誰欺負你，阿娘去們府上理論，我們趙府的姑娘怎可以被欺負了去。」

阿爹和兄長在邊疆，小姑娘怕阿娘一個人不行，不敢說。

阿娘太了，阿娘是仙，阿娘不可以跟城東那些嬸嬸婆婆一樣兇。

想不下去了，趙斯斯抬頭看著那顆柿子樹，眼前卻被一抹影擋了視線。

來人溫和的嗓音落下：「不回宮？」

趙斯斯平靜道：「是這裡不能住人嗎。」

慕容信自旁坐下，掏出懷裡懷揣的一碟月餅，皮的油香撲鼻而來。

「諾，你表姑母讓我帶給你的，花餡的月餅，你肯定會喜歡的。」

趙斯斯了手，接過一個就放裡咬，香甜口。

說不上什麼味道可就是好吃。

今日是中秋，都好多年未曾吃過月餅。

「表姑母還未睡嗎。」

慕容信順著的目投向高空的明月：「你一回府，慕容府上下全都醒了，都站在門外呢，大家又不敢進來打擾你，也生怕你出了什麼事。」

趙斯斯輕笑，能出什麼事，可此刻卻覺得心裡暖暖的。

慕容信又給塞一個月餅：「不管怎樣，你委屈那就是他不對，全都是他的不對，要是他的頭好擰，我得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趙斯斯撲哧一笑，給吃嗆了。

「咳、」

「你慢點。」慕容信嚷嚷著，「阿福，給我們家二小姐拿水來、快一點。」

「二小姐，水來了水來了。」

夜裡，趙斯斯就在趙府睡下，宮裡來了幾個嬤嬤，趙斯斯沒見沒開門只自顧睡覺。

誰也不敢撬趙府的門吶。

承霖殿。

魏常海忐忑不安的回稟：「老奴送宮嬤嬤過去了，夫人沒見，趙府的門一直鎖著。」

帝王靠在龍椅前翻看摺子也不說一句話。

魏常海只好識趣的退下。

翌日。

有慕容府的婢過來服侍起，走的還是後門，趙斯斯出府時也是後門。

門剛開，只見白嬋撲通跪下，磕著頭，說話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夫人，霍迎夏…」

趙斯斯問：「怎麼了。」

白嬋還在磕頭：「對不起夫人，奴婢找到時晚了一步，出事了，殺人了，殺的還是…還是歐家的大公子。」

歐？

那可是西楚第一皇商。

趙斯斯走在前方：「人呢。」

白嬋忙起跟上去：「被府帶走了，在刑部大牢里。」

趙斯斯坐上馬車前往刑部。

按規矩來，按西楚的律制來，刑部並未給探監。

有小吏道：「對不起，那是殺人案犯，按規矩不得探監。」

規矩？

刑部那是連招待都不招待。

白嬋氣極，正上前訓斥：「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位可是……」

趙斯斯拉回白嬋：「算了，我們想其它辦法。」

白嬋哪見過這種委屈，不公道：「夫人，您可是皇上的人，霍姑娘還是我們銅雀臺的人，夫人連探監的權利都沒有嗎，他們刑部的人簡直不知道什麼才是規矩。」

白嬋覺得自己雖然是婢，一直跟在夫人側侍奉，做什麼那都是有皇權庇佑，一路順利。

「奴婢要進宮去見魏公公，奴婢就不信他們敢把夫人攔在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