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晚上七點多，一道開門聲響起。

正在房間複習的林默聽到靜，起來到了門口，注意到鞋架旁正在換鞋的母親，「媽，剛下班嗎？」

「對。」

林紓換好鞋子，朝著兒子走來，「是不是壞了？」

「還好。」

「咦？魚兒怎麼不在？」

「有點累，所以不想折騰。」

林默並未瞞今天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林紓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埋怨，「你這孩子怎麼現在才說？早點跟我說，我也能跟著一起去。」

林默神古怪，「你也去？」

「什麼意思？我不能去嗎？」

「可以，但不合適。」

林默一本正經地給出解釋，「我以小魚兒同學的份前去，你以什麼份？」

「當然是……」

見母親的話音戛然而止，林默眼底深閃過一抹笑意，「是什麼？」

「要你管？」

林紓一臉傲，「反正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記得通知我。」

「還真有。」

林默角一翹，「下個月初，小魚兒要去涼山掃墓，的一位親人埋在那裡。」

「涼山？」

聽到這個地方，林紓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那個地方不是被山洪淹了嗎？」

林默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些驚訝，「媽，你怎麼知道涼山發生過山洪？」

「廢話。」

林紓白了兒子一眼，「你八歲那年暑假，我帶你去過涼山玩，難道你忘了嗎？」

「忘了。」

「……」

林默並未說謊，八歲那年的記憶他有印象，可唯獨沒有和涼山相關的記憶。

林紓一語雙關，「忘了也是好事，行了，我去做飯，等會兒你。」

「忘了也是好事？」

林默念叨了一句，眼底的疑越來越多。

看來，需要找個時間和母親好好聊聊……

…………

周三早上，林默一如往常來送早餐。

鐵門打開的那一刻，安魚探出小腦袋，「你能不能先在外面等會兒？我、我……」

「你要幹什麼？」

林默一邊說著，一邊了進去。

「唉？」

安魚跺了跺腳，快速跑到床邊將一疊服藏在了被子下。

看著正在忙活的林默，弱弱埋怨：「不是讓你在外面等等嘛，老是不聽別人講話。」

林默擺好早餐，回發問：「為什麼要在外面等？你總得說原因吧？」

「我、我…準備洗澡。」

安魚勾著腦袋，小聲解釋：「昨天有點累，所以就了懶。」

「洗澡？」

林默走到浴室門口觀察了一番，「這不是有門嗎？洗澡的時候關上就行。」

「不、不行。」

安魚臉上發燙，堅持道：「你要出去的……」

「不出去。」

林默回到餐桌旁，往凳子上一坐，「要洗就快去洗，時間不是很足。」

「你……」

見林默這副無賴的樣子，安魚咬了咬，「那你只能坐在這裡，不許。」

「對我的人品這麼信不過？」

「不是……」

林默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提醒道：「這會兒已經七點十分，再不去真的沒時間了。」

安魚背著拿起藏在被子下的服，快速去了浴室。

沒一會兒，浴室中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林默從書包中拿出一本外語故事匯，邊吃著早餐邊看，將時間利用到了極致。

他在一模測試的表現還算不錯，不過，他並不是很滿意。

694分距離清大710分的錄取線，還差16分；而且一模測試的難度要遠遠低於高考。

想要考清大，現在一定要繼續努力。

爬山的過程中，最忌諱放鬆。

一旦放鬆，那口心氣就會泄掉。

林默不是矯的人。

他接系統的幫助，可自己也會努力！

正在思考中，一清香飄進鼻中，他抬頭一看，眼神定格了下。

安魚著校服正站在床尾拭著長發，脖頸間的上著幾縷漉漉的秀髮，玉足在大碼拖鞋中顯得格外小巧。

注意到這個細節，林默低下頭，「小魚兒，你的拖鞋為什麼這麼大？」

安魚低頭看了一眼，笑著解釋道：「這雙拖鞋是我撿的，反正在家才穿，能穿就行，不用講究太多。」

林默沒再問什麼，招手道：「過來吃飯。」

「頭髮還沒乾……」

「我幫你。」

林默用紙巾了，起來到安魚推著來到餐桌旁坐下，搶過手中的巾，小心翼翼地幫拭頭髮。

如此舉，讓安魚有些不習慣，紅著臉開口：「還沒到七點半，不急的，等下我自己……」

「快點吃。」

林默出聲打斷，繼續著手上的作。

安魚咬了咬，心不在焉地喝著粥，心跳不爭氣地再次加快。

等吃完早餐，林默也幫好了頭髮，他著孩半乾的長發，「家裡沒吹風機嗎？」

「沒，那個東西不太實用。」

安魚眼眸閃爍，「而且自然晾乾不傷頭髮，一直都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林默神如常，可心中卻控制不住地嘆了嘆。

-

等兩人抵達學校時，已經七點五十分。

由於時間太，這次安魚並未要求林默晚幾分鐘再進教室，兩人一前一後進教室，很多人都投來怪異的目。

同桌，一起請假，一起上學……

諸多因素加在一起，很難不讓人多想，更何況於青春期的這些學生。

安魚低著頭快速來到教室後方坐下，林默走的不不慢，對於這些目毫無。

剛來到座位上，還沒等他坐下，教室門口便傳來了閻世鳴的聲音。

「安魚，你來一下。」

剎那間，二班學生紛紛看向教室門口。

趁著這個機會，林默對著教室門口的閻世鳴揮了揮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閻世鳴又怎會不明白林默的意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林默面悻悻，就在他以為沒希的時候，閻世鳴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默，你也來一下。」

「來了，這就來了。」

林默角翹起，快速掛好書包，對著安魚眨了眨眼，「安同學，走吧？」

「嗯。」

安魚將剛才林默的小作都看在眼裡，角不自覺地漾起笑意。

不過一瞬，笑意便已藏。

待兩人離開教室后，二班學生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況不妙啊！我總覺這兩人有況。」

「廢話，人家可是連家長都見過了，怎麼會沒況？」

「我靠！見家長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一模測試的時候……」

…

兩人跟著閻世鳴來到辦公室，閻世鳴轉關門，對著正在喝茶的魏慶國點了點頭。

「魏老，人來了。」

魏慶國放下茶杯，戴上老花鏡，當看到林默的時候，不自地打趣道：「你怎麼又跟來了？」

「咳——」

林默訕笑，「老師，安魚同學現在也算是我妹妹，我關心一下自己的妹妹總沒錯吧？」

星期一發生的那些事，閻世鳴和魏慶國都還歷歷在目，所以在聽到林默這話以後倒也沒有反駁。

魏慶國拉開屜，拿出一個紅的錄取通知書，起來到安魚面前。

「恭喜你，由於你在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中的出發揮，清大招生辦對你發來了特招通知書。」

林默眼底深劃過一抹瞭然。

果然！

剛才來辦公室的路上，他就已經推測到了這種可能。

安魚禮貌點頭，接過特招通知書打開看了眼。

合上以後，又將特招通知書還給了魏慶國，的嗓音中帶著幾分底氣不足。

「老師，我可以…放棄這個特招名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