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很喜歡相里菱的一點就在於,溫又,頗有種夫為婦綱的覺。
雖然在後世,他這種思想是要被掛在小紅書上嚴厲批判的。但是在大秦朝,相里菱的種種觀念,是符合當下對子道德和品格要求的,也極大滿足了他的大男子主義懷。
陳慶說,他不開槍就震懾不住卓、程二人,殺人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相里菱就叮囑他下次不要衝,並默默地給槍管里重新裝填了火藥。
「五雷神機?!」
陳慶從木盒裡拿出了火槍,王芷茵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還認得它?」
「呵。」
陳慶掏出了火摺子,槍口瞄準王芷茵的額頭。
「大人,你要幹什麼!」
相里菱慌忙抓住他的手臂。
陳慶虎著臉喝道:「讓開!敢打我的人,老子一槍崩了!」
「你別來,這裡是太子府邸。」
相里菱低聲音苦勸道。
「就算扶蘇來了也攔不住!」
陳慶不耐煩地推開,重新吹了吹火折。
王芷茵大驚失,腳下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還敢殺人?」
「殺的就是你!」
陳慶怕對方跑了,持槍往前近。
夜幕沉沉,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人影。
火槍的準頭又不行,讓跑了還真沒地方追去。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王芷茵驚惶萬狀,厲荏地喊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慶怒從心中來,氣沖沖地上前,把槍口頂在的腦門上。
王芷茵花容失。
長這麼大,何曾被人這樣威脅過。
「我爺爺是王翦,我爹是王賁。」
「太子是我姐夫,你敢我一下試試!」
王芷茵這一招百試百靈。
無論惹下多大的禍事,對方只要聽到這一句,多半會偃旗息鼓,甚至還會拱手告饒。
「你是扶蘇的小姨子?」
陳慶手中的火摺子差點懟到了引繩上,突然停了下來。
王芷茵總算鬆了口氣。
「哼!」
「怕了吧?」
「你這惡徒天化日之下輕薄子,被我撞破后,居然還敢持械威脅本公子?」
「識相的把手中的東西出來,不然饒不了你!」
王芷茵今日奉父親之命,前來給出嫁的姐姐送些過冬的裘。
恰好太子也在,便設下宴席款待這位小姨子。
席間扶蘇便說了奇聞軼事,尤其是陳慶的種種發明,讓他大為推崇。
當說到五雷神機的時候,王芷茵對這種威力驚人的武大興趣。
追著不停打聽,還讓扶蘇找來當初留下的畫像,所以才能一眼認得出。
陳慶手裡的東西有點像,但是卻小了點。
王芷茵不由起了貪念,想趁機弄回來,以後好拿著出去抖威風。
「你的腦袋裡裝的是屎吧?」
「這是你家的天化日?」
陳慶用槍管指著黑漆漆的夜幕,厲聲呵斥道。
「再說,我輕薄自己的夫人,關你吊事?」
「你不會是沒人與你相好,嫉妒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還有你這樣的人,見到別人親熱就眼紅,就嫉妒,就想手打人?」
「怪不得沒人看得上你!」
陳慶和扶蘇相莫逆,知道是扶蘇的小姨子,自然不會手殺人。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他非得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不可。
「你……!」
王芷茵怒髮衝冠,差點活活氣死過去。
咬銀牙,抬就踢。
「你再一下試試,我一槍打死你!」
陳慶的面相兇惡,火摺子幾乎到了引繩上。
王芷茵的長已經高高抬起,見到他惡形惡狀的樣子,不由心生怯意。
「你敢!」
「我有何不敢?」
兩人的目針鋒相對,誰都不肯退讓。
但陳慶畢竟是底層爬滾打出來的,也親自手殺過人,那子兇厲的氣息,逐漸佔據了上風。
「哼。」
王芷茵緩緩把放下,上不肯服輸地說:「王家三代為將,你殺了我,自然會有人替我報仇。」
「是嗎?」
陳慶冷笑一聲,渾不在意。
王翦老謀深算,王賁常年病臥在床。
一個次而已,真殺了又能如何?
「要不是看在你姐夫的份上,今天留不得你。」
陳慶警告了一句,招手道:「阿菱,你過來。」
「大人,王姑娘不是有意的。」
「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算了吧。」
相里菱聽說對方是王翦的孫,心中頓時膽怯,聲勸道。
「算了?」
「打我可以算,打你不能算。」
陳慶一手用槍頂住王芷茵的額頭,一手抓住的胳膊。
「你要幹什麼?」
王芷茵惡狠狠地瞪著他,偏過躲避。
陳慶沖相里菱打了個眼:「你也打一,不然我這口氣咽不下去。」
相里菱哪裡敢手,苦苦哀求道:「大人,我不礙事的,你別為難了。」
「你不打我來打。」
陳慶一彎腰,撿起地上的半截竹竿。
王芷茵整個人都傻了。
「你要幹什麼?」
「打你!沒聽到嗎?」
陳慶用槍口頂著的腦袋:「轉過去,還用我教嗎?小時候沒挨過打?」
「你……你敢!」
王芷茵驚恐又不忿地喊道。
「我這人沒什麼耐心。」
「就數三個數,你不轉,我馬上開槍。」
「一!」
陳慶重重地喊道。
雙方的目撞在一起,空氣中似有火花閃現。
「二!」
陳慶握了槍管,另一手調整姿勢,把火摺子扭過來,遞到邊吹了吹。
「三!」
他猛地把火摺子懟了上去。
王芷茵嗖的一下轉過去,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
「這樣不就好了嘛。」
陳慶扔掉火摺子,掄起竹竿,試了試手。
「你敢打我,我爺爺,我爹,我哥,我姐夫都不會放過你的。」
王芷茵不死心地喊道,委屈得馬上就要哭出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想報仇的話,就來找我陳慶。」
啪!
一子掄下去,陳慶大快意。
他扔掉竹竿后,威脅道:「下次可沒這麼便宜了。」
「我們走。」
陳慶怕耽誤的時間太久,有人稟告到扶蘇那裡,到時候場面太過尷尬,迅速拉著相里菱走了。
王芷茵一個人留在原地,軀抖得越來越厲害。
屁火辣辣的痛,心底的委屈像是洶湧的水一樣將其吞沒。
兩行清淚緩緩落,輕咬著下,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姐姐,有人欺負我!」
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王芷茵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跑著去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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