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還特意繡了幾個墊,放進貓窩裡,手上作沒停,狀似不經意般,輕聲問:「小姐,您上回說自己頭疼,這麼些天了,可還曾頭疼過?」
「上次溜出來,遇到了個人,疼過一回,其他時候,就沒再疼過了。」姜亭月倒是回答的十分誠實,並不瞞著桃喜,只奇怪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桃喜說:「奴婢就是想著,要不要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姜亭月擺擺手道,「我覺得,沒什麼大事。」
桃喜默默記下來。
夜深人靜,連月都安然沉眠時,二十六支長明燈清輝拖出長長的影子,桃喜跪在殿下,如實將姜亭月的況說了。
「娘娘只頭疼過兩回,都是因見過聖上之故。」
陸慎的目如冰雪凜冽,桃喜子抖了抖,強撐著道:「若是,若是可以的話,奴婢想請聖上,不要再與娘娘相見了,這樣對好。」
的牙齒上下輕,不控制的打架,桃喜怕的要死,指甲掐進掌心,強撐著,才將完整的話語都說出去。
殿頓時一片死寂,只剩下燭花噼啪一聲響,桃喜連呼吸聲都放的很輕很輕,生怕引出什麼洪水猛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桃喜聽到了聖上的聲音,他說:「好。」
桃喜渾一松,重重磕在地上,「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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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五月時,青附紅萼的千瓣懸鉤子如堆雲卷雪般開滿姜亭月的小院時,終於收到了幾位姐妹們的拜帖。
一齊病重,又一齊病癒,姜亭月只覺得巧了些,但很快將其拋之腦後,特意來請姐妹們看戲。
只是來的人並不多,除了蘇家姐妹外,便只有堂姐姜尋雁到了。
四個人聽著臺上咿咿呀呀的戲,姜亭月有些擔憂的問:「靜姝姐姐的病還沒好嗎?」
「唐芝芝是不是還在因上次的事生氣?我不就是搶了一匹雲緞嗎?分明是先跟我爭的,忒小氣。」
話一出,三人對視一眼,俱有些不知如何回復。
蘇子意輕咳了聲,說:「是呢!靜姝姐姐還病著。」
「對。」蘇子嫣跟著點頭,「來之前,特意托我們同你解釋來著,甫一見著你,我就給忘了。」
姜尋雁溫聲道:「唐芝芝就這個脾氣,但這回沒來,倒不是因為這個緣故,……」
頓了頓,才接道:「不是一直想出門遊學嗎?前些時日走的,跟一個叔父離了府,走之前,還跟家裡大吵一架呢!給我們寫了信,信在我那兒呢!下回帶給你看。」
「哦。」姜亭月不大高興,「要走,怎麼不提前跟我說,我都沒去送。」
蘇子意笑著說:「你跟一見面就掐,當然不敢你送了,萬一你倆又掐起來,估著走到半路也要拐回來跟你講道理。」
姜亭月氣道:「你煩人,都要走了,我自然會讓著些。」
說是人來看戲,戲咿咿呀呀的唱,卻沒人去聽,四人湊在一起,說了好半天的話,姜亭月還帶們去看了自己養的貍奴。
小宴還沒散,幾人聚在亭中賞月,姜亭月抱了只貍奴,貍奴安分了會兒,開始咬的帶,姜亭月低頭想將帶從它裡解救出來,結果將它惹惱了,貍奴從膝上一躍而下,跑遠了。
姜亭月下意識起去追。
「月月你去哪兒?」三人連忙跟著起。
姜亭月並未跑太遠,就將貍奴抓了回來,抱進懷裡,一抬頭,卻見半拱門,站了個影子。
量纖細,不算高挑。
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姐妹,於是湊上前,還沒湊過去,那人轉就跑,姜亭月連忙喊:「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什麼?」
當即將貍奴塞給追上來的姜尋雁,轉頭去追那個影子。
姜亭月跑的快,那人只是想躲,捂著臉跑,沒太遠,就姜亭月抓住了。
小臉一沉,拽著問:「你是何人?」
但眼前這姑娘,看穿打扮,也是出富貴,不像個丫鬟,偏生就要遮住臉,仿佛怕被看到一般。
越是遮遮掩掩,姜亭月就非得看,那姑娘束手束腳,怕傷了,被姜亭月拽了幾下,手當真被拽下來,下意識別開頭,閉眼。
姜亭月一怔,「你是……」
姜元若有幾分難過,但見沒認出來,不由得又鬆了口氣,低下頭說:「我,我是府上新來的丫鬟,一時不察,迷路了,我現在就走。」
說罷,從姜亭月手中拽出自己的手,轉就要跑,姜亭月還想追,又被蘇子意幾人攔住。
只好大喊:「若若,是你嗎?你怎麼一見姑姑就跑?」
今年才十歲的姜元若,已經有幾分大姑娘的模樣,量纖細,眉眼漂亮,小臉圓潤,面上依舊一團稚氣。
可姜亭月記憶中的姜元若,應當才五歲,還是小小的一團,一生氣抱著的小,死活不肯鬆手。
姜元若腳步一頓,卻仍然否認道:「我並非是小姐口中那人,小姐認錯了。」
第158章 ,番外之前世6
蘇子意連忙道:「是不是燈太暗了,月月你確實認錯人了。」
蘇子嫣瞪一眼,找藉口都不會,這亮如白晝的燈火,哪裡跟「暗」字沾邊,又回頭道:「月月,咱們戲還沒聽完呢?回去接著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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