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還在自欺欺人嗎?」賀蘭延面無表道,「你將我養在宮外十年,不認我的份,我在宮外,盡白眼與屈辱,回宮後,也要心驚膽戰,防備皇后,防備大皇兄,甚至還要防備父皇。」
「畢竟,您可是在兒臣小時候就對能兒臣痛下殺手。兒臣一直睡不好,每回夜裡驚醒,都害怕有一日,父皇突然要殺兒臣,就像兒臣小時候一樣,您第一次出宮來見兒臣,只說了兩句話,便準備親手掐死兒臣,若非我邊的小太監以命相護,兒臣怕是那時候,就死了。」
皇帝面上有些愧疚,「我那時,不知道真相,我以為……」
「以為什麼?」賀蘭延打斷他的話,「不過是與外面那些人一樣,以為兒臣是外面的野種,所以覺得不該留。」
「兒臣不跟父皇廢話。」劍下,已經在老皇帝褶皺的上,劃出印,賀蘭延問,「玉璽在何?」
疼痛與憤怒,同時湧上腦海,皇帝那抹偽裝的,假惺惺的愧疚,也隨之變了破口大罵:「養不的白眼狼,朕就該在你小時候就掐死你。」
「虧朕覺得,你與朕有相似之,所以一再對你這孽種心,甚至試圖打大皇子,拿他當你上位的墊腳石,孽障!朕真是眼瞎心盲。」
賀蘭延不跟他廢話,長劍又下一寸,鮮順著劍落一縷,他問:「玉璽呢?」
大皇子,此時正被捆住手腳,毫無儀態的倒在地上,他聽著聖上的話,茫然片刻,隨後卻笑了起來,又哭又笑道:「兒臣本以為,父皇只是偏心三弟,三弟自小了苦,得些偏袒也無傷大雅,卻未曾想,父皇原來是這種心思。」
他以為的兄弟友,他以為的父子深,在這皇家裡,都是個笑話。
從頭到尾,只有他是個傻子,母后說的對,他的那些親,在天家,一開始就不存在。
生死脅迫下,皇帝也有些怕了,連忙道:「你鬆開劍,我告訴你,玉璽在何……」
話音將落,卻聽到外面再度喧譁起來,賀蘭延眉頭一皺,怒斥道:「外面又在鬧什麼?」
卻見守在外面的將領,跌跌撞撞跑進來,道:「三殿下,外面還有一波人,殺進來了,我們的人,守不住。」
賀蘭延面沉,「不可能,除了我的人,京城還有什麼地方,能藏得下這麼多人?」
「是,是霍將軍的人。」那人接著道,「屬下認得,那是霍家軍的旗。」
「霍將軍?」賀蘭延微怔,手上作更重了些,怒聲道,「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你一直在演戲,表面上是霍家那個老東西不肯兵權,實際上,是你指示的,故意演戲,故意演給天底下的人看的。」
姜世忠聽的角一,他覺得賀蘭延真是腦子有病的很,很明顯,他與皇帝兩方對峙,這第三方,也就是霍老賊,他準備渾水魚了。
但不僅賀蘭延腦子有病,皇帝不知是老糊塗了,還是怎麼,他竟然也信了賀蘭延這個說辭,甚至在霍將軍大喊:「陛下,微臣護駕來遲」時,眼含熱淚,主應了聲。
下一刻,賀蘭延就將他提起來,怒聲道:「都不準過來,誰過來,我就殺了他。」
霍將軍已經帶兵近大門,面嚴肅冷沉道:「不許傷害陛下。」
可他腳步也沒聽,他手裡的兵,還是照樣,該殺的人殺,不該殺的,一一看守起來。
一直到,所有人近賀蘭延與皇帝,此時此刻,皇帝終於意識到不對,連忙道:「都給朕退下。」
可是,沒人聽他的。
第133章 算計
賀蘭延挾持著老皇帝步步後退,他的人一部分莫名其妙的反水了,一部分被殺了,還有一部分,正在持觀態度,並不忠心,他有些急了,對老皇帝道:「讓他們都退下去,不然我殺了你。」
老皇帝比他還急,怒聲道:「都給朕退下。」
脖子上架著的長劍,已經卡進里,鮮蜿蜒順著劍不斷滴落,滴滴答答將他上的龍袍染的通紅。
皇帝終於痛清醒了,忍無可忍道:「你挾持朕有什麼用,沒看見他們並不聽朕的話嗎?」
「怎麼會這樣?」賀蘭延左眼越發的疼,他忍不住去捂自己的眼睛。
閉著的左眼皮下,似有什麼東西在蛄蛹,眼皮不斷凸起又陷下去,不是賀蘭延的錯覺,他的眼底,確實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噬他的的同時,又使他理智全無。
他痛苦的捂住眼睛,一時間,手上作便鬆懈了幾分。
老皇帝見狀,迅速推開他的劍,轉想搶過來,可他還沒到,賀蘭延已經下意識舉起劍,一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長劍已經刺破,捅老皇帝的心臟。
賀蘭延愣了愣,一時間,連痛苦都忘記了,他怔怔喊道:「父皇……」
他猛地鬆開手,老皇帝著他,眼裡閃過後悔與怨恨,最終死不瞑目,直直倒了下去。
「孽……障……」
一時間,賀蘭延又哭又笑,他這好一番籌謀,卻不曾想,還是給大皇子做了嫁。
他並不知道陸慎的真實份,先帝的太子還存活於世這個消息,老皇帝瞞的死死地,誰都不肯告訴,生怕有人得知後背叛他。
所以賀蘭延也不知道,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大皇子乾的。
他猛地出進皇帝心口的劍,鮮噴了他一,他的左眼已經睜不開了,可卻不斷的往外流,他整張臉上都是,說不清是左眼流出來的,還是皇帝上的噴灑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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