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原因,抱歉。」陸慎輕聲道。
如果不是他喜歡,仁宣太后是不會在此時針對的,再厭惡姜國公,也是能分辨時機的,顯然如今並非是泄怒的好時候。
「但我接下來想跟你說的,才最為重要。」
「仁宣太后有一支飛衛,其中有一正一副兩將軍,正將軍百歲憂,副將軍千面鬼。一般況下,百歲憂負責保護仁宣太后的安全,不會被派出來,會來殺你的,很有可能是千面鬼。」
「千面鬼人如其名,沒人知道他原本長什麼模樣,他武功不是最拔尖的,暗殺手段也都很一般,但是,他可以完偽裝任何人,不出毫端倪。」
百歲憂武功高強,倒是能防,可千面鬼不行,你永遠都不知道,邊的人是什麼時候被取代的,可能是很久之前,也可能是一息之間。
在抓到千面鬼殺了他之前,最好的防備手段,是將姜亭月邊之人都隔離起來,不給千面鬼接近的機會。
但顯然,陸慎現在,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他將帶走,國公府必然大,陸慎毫不懷疑,一旦姜國公得知姜亭月是被他帶走,整個國公府,都會不留餘力,想方設法壞他大計。
所以,陸慎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半枚兵符給。
而姜亭月,在得知自境如此危險之時,一定會將這事,告與其他人知道。
半枚兵符,調的威虎軍有限,且只能調一回,並不足以護周全,但上回在行宮,老國公夫人考校他後,曾告訴他,另外一半兵符,在老國公夫人手中。
那半枚早就世且能調威虎軍的兵符,才是國公府真正的保障,太宗對老國公夫婦,屬實偏。
雖然陸慎不知道,為何老國公夫人要將這等告知他,但陸慎知道,半枚兵符護不住,可完整的威虎軍,卻能好好的保護。
姜亭月聽到有人殺,還是這麼厲害的人,還有些慌,下意識問:「那你給我這個,我就安全了嗎?」
「對。」陸慎抓住的手,從半枚兵符上細細挲過去,直到姜亭月覺到一細微的凸起。
低頭去,正是那個「虎」字下,有一道機關。
陸慎說:「這是能調威虎軍的半枚兵符,這機關,按下去,便會有一道信煙灼燒升起,離你最近的威虎軍,會即刻趕來。」
「但也有一個缺陷,若是只有半枚,按下機關後,這塊兵符,會頃刻間瓦解,只有完整的兵符,才能多次使用。」
「另外半枚,在你祖母手中。」
姜亭月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連忙停,「等等,你說的威虎軍,是我想的那個嗎?」
那個傳說里,由太宗花費半生心,親自挑選而的神兵,一支威虎軍,能破百城,能滅一國。
這種東西,是可以給的嗎?
「是。」陸慎肯定了的想法,道,「就是你想的那個。」
姜亭月的手抖了一下,陸慎握的手,溫聲道:「別怕,這是唯一能保護你的方法。」
若非知道另外半邊兵符在國公府,否則陸慎也只能採用下下策,強行帶離開。
「千面鬼來的沒有這般快,去尋你祖母,你不會有事。」陸慎嗓音清冷,一字一句,都極為鎮定,很好的安了姜亭月不安的緒。
點頭應道:「好。」
事關生死,姜亭月想活著,當然也極為重視,信陸慎,當即道:「我這就讓桃喜備車,我去找祖母。」
「嗯。」陸慎握住有些涼的手,溫聲道,「別怕,你不會有事。」
昨夜來的飛衛才死,不至於來的這麼快。
姜亭月沒帶若若,讓梨憂帶去找了李雲,自己卻帶了人,去見祖母。
白梔抱了披風跟上來,輕聲道:「小姐慢些。」
一抬頭,見到陸慎,又想起桃喜的話,微微一愣,只垂下眼,當沒看見人,默默將披風替姜亭月系好。
「小姐,外面風大,咱們多穿些。」
姜亭月又向陸慎,問:「你也去嗎?」
他如今還不能面,一起跟過去,怕是不大方便。
陸慎以為害怕,便點頭道:「我與你一道,莫怕。」
「哦。」姜亭月他一眼,轉上了馬車。
國公府做叔父家只隔了兩條街,並不算遠。
繞過一條巷子時,一道薄如,細如輕風的東西向著車轎而去,陸慎目一凜,手攔過。
落在他掌心的,是一枚薄如蟬翼的刀片,薄薄刀上,只刻著一隻翅膀殘缺的蟬。
陸慎神一凝,向薄刃的來,那裡已經沒有人了,可他依舊神鄭重。
來的是百歲憂。
看來他猜錯了。
百歲憂向來不離仁宣太后,仁宣太后怕死,這些年,狗皇帝沒對下手,若非百歲憂在邊護著,早就死了。怕死,是以絕不敢讓百歲憂離半步。
未曾想,寧是不顧自安危,也要派出百歲憂來殺姜亭月。
那千面鬼呢?
是代替百歲憂守在仁宣太后邊,還是,也潛伏在附近呢?
車碾過地面,激起一點塵土飛揚,馬車,白梔正嘰嘰喳喳跟姜亭月說陸慎送來的那隻信鴿,「小姐,它真的好聽話,奴婢就沒見過這麼聽話的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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