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捧著書,給念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本,炭火嗶剝有聲,伴著雨水淅淅瀝瀝,姜亭月聽了會兒,就開始犯困。
雨聲滴滴答答落在窗臺上,屋裡燃著爐火,一點寒的意,還未過半闔的窗戶進來,就被屋裡的熱氣蒸的一乾二淨。
「嘩啦」一聲輕響,一隻信鴿,冒著雨水,停在窗前避雨,輕輕啄食著放在避雨的谷糧。
陸慎起,將姜亭月翻時掉落在地的毯撿起來,給重新蓋好,再向窗臺而去。
信鴿認識他,乖巧啄食著米粒,陸慎手它,它也巋然不,陸慎將系在鳥兒上的信取了下來。
用了一層油紙裹住,裡面的信倒是沒淋到雨,清清楚楚的,告訴陸慎,大皇子賀蘭靖手裡,已經拿到了三皇子的罪證。
證據自然是陸慎這邊的人找到的,一年前就收集好了,他將這些罪證分散開來,極盡遮掩,大皇子的人,足足冒險找了一年,直到近來賀蘭延勢力越發強大,陸慎才將最後的關鍵證據給出去。
大皇子的人,找的極為艱難,損失了不人,這被陸慎添了些東西的罪證,在他眼裡,極為真實。
只是,陸慎沒想到,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大皇子依舊沒想著將證據出去,這分明是能將三皇子置之死地的罪證,他卻顧念著兄弟之,沒往外。
只是,大皇子也並非是傻子,這證據,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一道護符,畢竟,他人都被幽了,難保會有更危險的境。
事實上,說出去沒人會信,大皇子最初會找尋賀蘭延通敵的證據,竟然是真心想為這個弟弟遮掩,想借著這個證據,讓弟弟回頭。
陸慎著外面的雨,自顧自呢喃道:「看來還需要給大皇子下一劑猛藥。」
他轉,提筆寫信,再度用油紙包好,繫到信鴿上,將信鴿放飛後,才合上窗。
姜亭月半夢半醒時,聽到一點靜,拉著絨毯蓋住臉,陸慎重新落坐旁,手掌著眉心,溫聲問:「將你吵醒了?」
第124章 天晴
陸慎方才開過窗,被寒風一吹,他本就不怎麼熱的手掌,此時越發冰涼。
姜亭月往絨毯中了,躲開他的手,著眼睛,懶洋洋打著哈欠問:「你做什麼去了?」
陸慎說:「聯繫了一下京中的人。」
「哦。」姜亭月也沒在意,反正也就是隨口一問。
自己的小臉,好不容易清醒了會兒,坐起來,著窗外直嘆氣:「雨到底什麼時候停?」
真不喜歡下雨天,漉漉的,冰冷的氣仿佛能鑽進骨髓,總是讓人覺得難,覺得,還是晴天好。
「應當快了。」陸慎說,「已經連下好幾日了,待天一晴,我們便可以啟程回京。」
他終於說了件讓姜亭月高興的事,姜亭月忙點頭道:「說不準明日就能晴,我去讓桃喜們準備收拾好東西。」
陸慎笑道:「不急。」
在客棧住了好些時日,陸慎與幾位大夫一起,商量著的藥方,一遍遍試藥,改了又改,雖然麻煩了些,但效果是顯著的,如今只是還有些咳嗽,旁的病倒是都好全了。
只是那些難喝的苦藥,還是得接著喝,先前病重的時候,姜亭月尚有求生,所以忍著苦願意喝藥,如今覺得病好全了,就不樂意喝了。
陸慎只好讓大夫都製藥丸,終於勉勉強強願意吃藥了。
第二日,姜亭月醒來後,推開窗去,外面果真放晴了,日頭燦烈,冷風徐徐,幾隻麻雀從枯樹枝上跳落在地,客棧里的小二正在拿穀粒做陷阱抓麻雀,一片熱鬧,倒是依舊冷。
老祖宗也不由得嘆道:「可算是晴了。」
又著姜亭月接著嘆道:「幸好你病癒了,不然我回去,怕是不好給你爹代。」
姜亭月有些悻悻然,先前是非要回京的,鬧騰的祖母一大把年紀,還要跟著折騰,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行了,你邊丫鬟好好收拾吧!準備啟程了。」老祖宗也沒怪的意思,跟著連續幾日都因著孫的病睡不好覺,如今好不容易人病好了,可不想再給人折騰出什麼病來。
姜亭月重重點頭,「好。」
桃喜那邊早就做好準備了,是以收拾起來也很快,白梔抱著東西跟在後,小心翼翼走到姜亭月旁,道:「小姐,我想跟著你回京。」
其實現在才說這個已經晚了,按理來說,離開行宮那日白梔就要說的,但奈何姜亭月病的厲害,著跟上來,其他人也沒說什麼,別看桃喜跟掐的厲害,實際上,白梔還是桃喜做主留下來的。
姜亭月聽到白梔的話,不由得笑道:「我總不能將你一個人給趕回去吧!跟著便跟著了。」
倒是不在意,白梔雖然來的遲,但行事十分周到,還喜歡這姑娘的。
一場雨,不僅將姜亭月一行人強留在了客棧數日,就連先前準備京的使臣,也被迫停留了些時日,竟是與他們差不多時間的京。
在京前,陸慎給了姜亭月一隻通雪白的鴿子,道:「可拿它聯繫我。」
給了鴿子後,陸慎便獨一人,消失不見了。姜亭月恍然想起,在京中,陸慎這個份已經死了,是以他並不方便面。
姜亭月抱著這隻雪白的鴿子,了許久,最後回頭問桃喜,「鴿子要怎麼養?需要拿籠子關著嗎?它會不會自己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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