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嗎?」霍承紹耳朵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他是聽說姜亭月喜歡陸慎那樣的,特意找了小廝,去查了陸慎是怎麼打扮,所以學了學,這讀書人的裳一上,霍承紹也覺得哪哪兒都彆扭。
「如果你不喜歡我這麼穿的話,那下回我見你的時候,我可以換一你喜歡的。」一時衝,霍承紹想也不想的就把所有念頭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耳尖紅,又覺出幾分不好意思,怕姜亭月覺得他孟浪。
姜亭月微愣,隨後笑的樂不可支,道:「霍小將軍,你還有趣。」
「姜小姐,我能邀你去游湖嗎?現在是四月初,楊柳青青,郊外風正好。」霍承紹很快又得寸進尺道,「你不打算嫁給我也沒關係,咱們當不夫婦,當個朋友也是好的。」
當然,若是能最好。霍承紹默默在心底補充。
姜亭月被他的直白嚇了一跳,隨後樂道:「你完蛋了,我們頭一回見面你就約我出去游湖,等會兒這話傳到我爹耳里,有你好果子吃。」
「啊?」霍承紹小聲道,「國公爺應該頂多上奏摺痛斥我爹一頓吧?但我爹臉皮厚,他不怕被罵的。」
姜亭月愣了一下,隨後撲哧一聲笑開來,拿扇子遮住半張臉,只出彎彎的眼眸,重申道:「我就說你很有趣吧!」
他又問:「那你去嗎?」
「去。」姜亭月笑盈盈道,「但是什麼時候去,由我定。」
霍承紹連忙道:「這是自然。」
姜亭月正笑的高興時,忽然覺到了一強烈的被注視,如芒刺在背,森冷濃烈,但轉瞬即逝。
有些不適的回眸,卻什麼都沒看見。
是錯覺嗎?
「姜小姐,你在看什麼?」霍承紹也跟著往後去。
「沒什麼。」姜亭月笑了笑。
待霍承紹也離開後,李雲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阿娘看著你跟那位霍將軍聊的很開懷,你覺得他怎麼樣?」
姜亭月思索著,笑道:「他看起來不大聰明,但是個不錯的人。」
「你要是喜歡,阿娘替你定下來?」李雲試探的問。
「再等等吧!」姜亭月垂下眼,揪著腰間的玉佩,無聊的把弄在掌心,「只是一面之緣而已,他人怎麼樣,一再說。」
主要是,這傢伙是個短命鬼,活不了幾年了,嫁過去,用不了兩三年就要守活寡。
李雲嘆道:「其實我也不想定他,帶兵打仗的,一上戰場危險重重,誰知道能陪你多久,奈何我看你一一聊過去,也就對他稍微有些不一樣。」
但姜亭月知道,對霍承紹那點兒不一樣,是因為衷心的覺得霍承紹是個英雄,他保護了很多人,最後又死的太過慘烈。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姜亭月主抱著李雲的胳膊蹭了蹭,聲音溫,道,「阿娘,我才十七歲呢!不著急,阿娘不是說過,要多留我幾年嗎?」
「我是怕我自己……」李雲輕輕嘆了口氣。
是怕自己活不到兒出嫁的時候,雖然不知丈夫為何將表妹母移出府,但的病,並未好轉,近來又有加重之勢,怕自己死的太早,連看見兒出嫁都難。
李雲忍住嚨深的意,拿帕子重重按了下咽,對姜亭月道:「你病好了,便搬回你的院子吧!整日吵吵鬧鬧的,阿娘不住你的折騰。」
姜亭月一怔,「我每天安安分分看話本,我哪裡吵了?」又說:「阿娘若是嫌我在主院礙事,那我去東小院住。」
「我讓翠容給你搬。」李雲毫不留道。
「阿娘。」姜亭月委委屈屈拉住的手。
李雲心一,又聲道:「不是阿娘趕你,阿娘知道你一直守著我是為我好,但你年紀大了,難免有些不大方便。」
姜亭月低聲嘟囔道:「有什麼不方便的……」
除了阿爹不再留主院過夜之外……等等,姜亭月是過婚的,自然也懂這些。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連忙道:「行行行,我這就搬,我今天就回去住。」
手底下的丫鬟婆子不,姜亭月東西雖多,但也好收拾,當日,就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小院。
桃喜和梨憂帶著其它丫鬟收拾著東西,姜亭月靜靜坐在書房,跟書案上畫的東西大眼瞪小眼。
上面畫的圖案,是暗喻著上輩子的大事,這才重生回來幾日,上輩子的事卻已漸漸在腦海中模糊不清,害怕有朝一日,把一切都忘了,然後又重蹈覆轍。
但寫下來又怕被別人知道,只好用這種圖代替文字,只讓自己看懂就行。
盯著自己畫的這一堆東西,悠悠嘆了口氣,在腦海里思索著翻譯。
「不要嫁給陸慎,也不要再喜歡他,已經嘗試過一次,你不會得到好結局,他有心上人且永遠不會上你,不要為他要挾阿爹的把柄。」
「崇貞二十年冬,陸慎會造反功,阿爹會因此下獄,一定要想辦法,要麼全家逃離上京,要麼提前除掉陸慎,要麼就改變阿爹的想法,不然所有人都會死。」
「阿娘會死於崇貞十六年四月二十三,死於病發,但阿娘的死一定有問題,最終得利者是李姨母與表姐,不要輕信們,一定要查清一切。」
「最後再度重申,嫁給誰都不準嫁給陸慎!你上誰都不要再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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