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都笑開,答應的、刻意倔強逗笑的,回應什麼的都有。
秦相宜更是大手一揮,豪邁擲言:「我不僅去,我還帶上我娘,且送個金貔貅給你。」
姝捂驚呼:「那鄙店真是蓬蓽生輝,恐怕店小了,塞不下秦姑娘的金貔貅呢。」
秦相宜作勢要來掐:「誰說要送你那麼大的金子了!」
給其人笑得直不起腰來。
第31章 放榜
打謝府離開後, 秦家兄妹共乘一輛馬車回府。秦相宜向秦珩講過姝狀況後,又忍不住將家要在京中開首飾鋪子的事也告訴了他。
本來秦珩只是淺點了點表示知道了,秦相宜拍他一掌:「你別不當回事, 好多首飾樣子都是姝自己畫的,是首飾鋪子的小掌柜呢。」
秦珩頓時來了興趣,眼睛都亮了:「還有這種本事?」
「那是當然。」秦相宜很是自豪,「畫的那些,細的我不便跟你講,但我都覺得,和別家首飾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兒?」秦珩手肘撐在膝蓋上,朝秦相宜微微側轉過來。
秦相宜一雙目著車頂, 細細回憶著說:「我覺得姝做的首飾,都有一種, 新鮮、鮮活的覺。是有生命力的。但別家的首飾, 都是死。」
「這是為何?」秦珩被挑起了興趣。他想起姝那個人,想起給奚元鈞做的「鴛鴦落水」荷包, 面上笑意越發深濃。
秦相宜賣關子:「不告訴你,屆時你看了便知。」雖是自己哥哥,但秦相宜還是怕他寬, 去別說, 給家惹來麻煩。再說, 就算告訴他又能怎麼想,他能想像出來嗎?可不要浪費口舌對牛彈琴。
正因為秦相宜這說話說一半的做法, 把秦珩的興趣吊了起來,更導致秦珩忍不住把別人也拖下水。然而, 他能向誰訴說呢,自然是那群招貓逗狗的公子哥兒。
秦珩是在眾人蹴鞠時說的, 奚元鈞別無選擇,被迫聽了許久圍繞姝的談話。
其實也是這群人因為在聊姝,故意延長話題,說話又大聲,專為說給奚元鈞聽的。
秦珩更是將姝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按秦相宜說的,我可真是好奇那姑娘做的首飾是怎樣神奇。到了家鋪子開業的那日,我要隨相宜一道去捧個場,弟兄們去不去?」
「去啊,有熱鬧看自然要去。萬一有那不長眼的給咱們姑娘鬧事,哥幾個還能幫幫忙。」有人如此應和。
本拒絕前往的奚元鈞,聽聞有人提到這種可能,那到了邊的話,又停滯不前。
京里行商的複雜水深,沒有權做靠山的店面,被霸人欺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家開的是首飾鋪子,經不起折騰打砸。雖說還不算朋友,到底是有過幾面之緣的人,只需開業時去看看,撐撐場面,都能幫家鋪子避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奚元鈞幾番心思轉,並未開口否決,權當默認了好友們的提議。
姝對此一無所知。哪裡想到,家鋪面還沒開,名聲已經遠遠播了出去。這些人呼朋引伴的,屆時開張日,還不知道店面門口會有多熱鬧。
此時的安心等待靜養日結束,為所有認識的應試人都備了春闈放榜日的禮。
姝並未花什麼心思和時間去準備,除了奚元鈞,其他人的禮都是一樣的。然而送給奚元鈞的,是當初在虹樓送他,又拿回來的。一臺*獨山玉鰲頭鎮紙,一盒新做的狀元及第糕。
並非姝投機取巧,只不過想著,與其重新準備,倒不如把曾經要送卻沒送出去的東西,重新拿到奚元鈞面前。並且告訴他這是什麼。
凡是他對舊有一分的好奇心,都比重新準備要來得討巧。
姝花更多時間準備的,是沉寂了接近一個月後,首次出門的亮相妝扮。
進了四月之後,天氣逐漸轉暖,衫輕薄,可選的裳不論是款式還是料子,都更富。
這個時節是穿花樣最多的時節了,再到夏季天熱,只能穿涼的薄的,然而現在,除了厚棉皮之外,什麼料都能往上比劃。
謝氏廣納東西南北,為姝備了十幾匹今年的新料子,送到房中,由自己挑選,再製裳。
這批新料子里,有一匹晴山藍的緙煙羅,格外惹姝喜歡。這似乎是織不經意發現的一種技法,將緙的線打磨出絨,令緙的圖案不再如以前一樣是平整的。
淺藍系的輕薄料子上浮著絨似的藍繡球花,得不似凡品。
姝當即決定,用這匹布料做一件薄薄的長褙子,里是月白束,下穿淺群青的素鍛羅。令整服皆系素雅的藍系,由到外、由上到下地從淺變深。
同時,因為里都是素麵的料子,更能凸顯緙煙羅褙子上的絨式花案。其實織在織這批布時,特意沒有將緙的做得很明顯,因為若明顯,外形也明顯,未免有突兀之。現在這樣輕輕的,恰恰的好。
裳都做好,由架展開,按穿著的樣子懸掛,姝躺在床上著,怎麼瞧怎麼喜歡。迫不及待地期盼放榜那天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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