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日日有事做,還是免不了無趣。因此姝最期盼朋友們來找,屋裡有人說話,熱熱鬧鬧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更快些。
最近姝又接到帖子,是柳姑娘送來的,說待日頭晴時,把能一同前來的人都上,一起來探。姝日盼夜盼,一天要問桑荷三四回,今日下不下雨。
翹首以盼中,姝總算等來了柳明昭。
不便出門,便讓鄭雲淑帶著的丫鬟婆子出去迎姑娘們進來。從人出去迎後,姝就一直探著子,支著耳朵聽外面的靜,聽到嘰嘰喳喳的聲由遠及近響起,沉悶的心頓時飛揚。
走近後,柳明昭揚了聲呼喚:「臻臻,我們都來看你啦。」
隨即,鮮妍明亮的姑娘們兩個三個地往屋裡進,小小臥房頓時春生輝。
姝假裝抹淚:「你們總算是來了,可盼得我心力瘁。」
柳姑娘和翁榮們湊近到姝床前,但並未將床邊堵嚴實。待姝慨過罷,柳明昭才神一笑,指向門外:「你還要再高興一次,你瞧,還有誰也來了。」
姝喜出外,向門外,歡欣的猜測和來人招搖的笑聲重疊。
「秦姑娘!」
「姝,我來了!」
秦相宜本明展,聽到姝還秦姑娘,翻了白眼故作生氣:「別人那麼親熱,我還是這麼生疏,怎麼,不歡迎我?」
姝忙笑哄著:「相宜,莫生氣,我這不是看見你高興過了頭麼?」
人到齊,七八舌問姝腳怎麼樣了,問最近脾胃如何、睡眠如何,得知姝大好,但還得臥床靜養,都心疼日子難熬。
秦相宜道:「姝,其實今日秦珩也跟著我一起來了。不過外男不好進子閨房,他在外面等著,待會兒我告訴他你的況就。」
「那怎麼行?」姝一聽秦珩還留在院門外,忙喚人,「連翹,去請三公子,讓他去門口接秦公子,妥帖作陪著。」正好今日淙在家,讓淙陪著是正經的。
連翹應聲出門,正好與聽聞了消息,前來照映各位登門客人的謝氏迎面。謝氏聽聞武威侯府秦公子也到了,忙點頭說:「是,讓淙兒好生陪著,去給老爺也稟一聲。」
進了門,謝氏看見兒閨房裡聚了七八位艷滴的年輕姑娘,笑得眼睛都彎月牙:「有這麼多好姑娘來看臻臻,真是的好福氣。」
這些人里,謝氏眼的只有兩位,一個是翁榮,另一個,就是強占了姝花簪的秦相宜。
起初,謝氏對秦相宜的印象,全是那日在毓寶閣,自私、跋扈、仗勢欺人,高高在上的高門貴。如今的秦相宜,仿佛改頭換面似的,只剩了明艷容的熠熠輝與熱烈張揚。
「我說姝怎麼生得跟仙兒似的,原來夫人才是真的絕。」
謝氏被哄得笑靨如花,心對這位秦家姑娘的印象大大逆轉。既然兩個小的都已經冰釋前嫌了好友,這個做母親的,當然不介意多一個疼的小輩。
謝氏走上前去,一一見過每一位面生的年輕姑娘,將方才臨時準備的見面禮親手分發贈出。
家家底雄厚,來京城後,從家中帶的、後續購置的,謝氏準備了不能拿得出手,贈送給各種份的禮。有未雨綢繆,今日這樣的場合,剛 好能給姝撐起場面。
謝氏送給姑娘們的,是一整套雕刻十二月花卉鳥蟲螺鈿母貝摺扇,連帶著鄭雲淑和姝也有份,一人一把,綺麗雅秀的扇面人人不釋手。
尤其每把都不一樣,卻又套統,這麼多姑娘聚在一起,一人執一把,仿佛本就是出自一家的親姐妹。眾人都高興極了。
見過面送過禮後,謝氏便退出張羅宴席去了,留給小輩們獨輕鬆自在。
為了給姝解悶,幾人在屋子里演話本,翁榮陪翻花繩,姝樂得,面上的笑容都沒停下過。
樂夠了一圈後,有人發現了床邊桌案上放置的一大冊畫紙。有人好奇,姝直接讓桑荷拿來,展開給大家看。
「家要在京中開一家首飾鋪子,這是我自己畫的首飾樣子。你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直為你們留著。也幫我拿拿主意呢?」姝並不忌諱將還未做的樣子就拿出來給大家看。
來探的姑娘已是的好友,這份信任還是要有的,即使被負了也沒關係。再者,除了家,其姑娘家中都沒有經營首飾營生的,不存在彼此競爭。
姑娘們都見多識廣,品味獨到,早些給大家看,提點幾句,姝還會收穫頗多。
一聽這麼說,大家全都聚到桑荷邊,圍著首飾冊子看。隨桑荷翻過一張張圖畫,人群不斷發出驚呼。
「這個好看!」
「這個也好看,竟沒見過這種花,這是什麼花?」
「累能做得這麼嗎?」
家的首飾鋪子,將來最大群的主顧,就是京中的管家夫人小姐。見大家都喜歡自己的想法,姝很滿足。斜倚在床頭,半玩笑半嗔:「是真是假,竟都這麼喜歡?那好,開業那日,你們誰不來,我就親自上門去綁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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