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媽不我不的原則,孟聽枝不敢輕易作聲,只在心裡暗暗期待著,快問呀,問我程濯是誰。
這副乖順樣子,落在阮雲眼裡異常刺眼,就像看見孟聽枝毫無反抗緒地和一個男人說我人傻錢多,快來騙我。
阮雲心裡火氣又旺了一層,指著孟聽枝嘆氣:「什麼男人能淪落到住人的房子我問你孟聽枝?這是什麼人吶?小!白!臉!」
沒等來媽問程濯是誰,先等來了一字一頓的定論。
「他騙你錢了嗎?我問你。」
孟聽枝還沒從「小白臉」三個字里反應過來,立馬搖頭說:「沒有,怎麼可能啊。」
阮雲早有預料地點頭,「我就知道!」
孟聽枝:?
這又怎麼知道的?
「他為什麼不騙你的錢?」阮雲自問自答:「因為他想跟你結婚!」
孟聽枝:?
阮云:「他呢,放長線吊大魚,這是圖上咱家鋪子了!」
孟聽枝終於反應過來了,實在不能理解,媽像是家長里短的本地新聞看多了,開始往自己家裡真實。
「媽!」
阮雲冷哼一聲:「媽?你還喊我媽?你一天天都在外面瞎搞什麼,上回你談的那個什麼樣,這回你談的又是什麼樣,你自己想想吧,都二十多歲人了。」
孟聽枝想了想:「……是一個樣。」
阮雲回過,瞪大眼,「你說什麼?」
孟聽枝如實招來。
「……我們複合了,他對我很好,我真的特別喜歡他,然後我保證,他不會圖我們家的鋪子,真的,媽媽,我跟你發誓,他絕對不會。」
第70章 最心 你拔得頭籌,無可比擬……
對於孟聽枝說的話, 阮雲細細盯一番後,收斂了目。
相信是相信的。
還有記憶,上回在孟聽枝學校了氣回來, 一個沒忍住打電話給孟宇, 說不就是什麼柯尼塞格, 咱家也買, 最後被孟宇幾千萬的報價驚住的衝擊還沒有消失。
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消失。
孟聽枝之前那段沒多問。
分也就分了, 阮雲心直口快,脾氣暴躁,唯獨那回格外沉默, 如同默認了兒和那樣的人之間不能長久,再多問一句你們為什麼分,不僅多餘,還像傷口撒鹽。
孟聽枝是真的喜歡那人,阮雲知道,那陣子的傷心失意都是眼可見的,之後倒騰起梧桐里畫室的裝修, 才漸漸開朗起來。
阮云:「還是之前那個?」
孟聽枝:「嗯。」
阮雲沉下一口氣,抿抿,忽然就不知道從何講起,放下手裡的電蚊拍, 又將茶幾上的零碎件稍作整理。
孟聽枝知道還有話要說, 沒上樓,就這麼一直克制呼吸地等著後文。
茶幾上整齊到再無收拾的餘地,阮雲抬起頭,極見地語重心長:「你現在還小, 再談兩年也不是不行,只是枝枝啊,你也不會一直都是小姑娘,你總要結婚的呀。」
孟聽枝也沒預料到阮雲的反應會這麼,沒有大嗓門,沒有冷嘲熱諷,只是輕輕地提醒一句。
那一瞬,眼眶就有點酸了。
「我知道的。」
孟聽枝低低悶悶地應。
阮雲問:「他那樣的家世,是不圖我們家什麼,那你呢,你圖他什麼?」
一個從十六歲起就存在於心底的人,經年累月,印記深刻,忽然被問及,竟然一時啞口無言。
阮雲沒為難,門口有靜,起迎買菜回來的孟輝,話題自翻篇,屋子裡又被嘮叨日常的聲音填滿。
飯後,回樓上自己的房間,翻出許多高中時期的東西,忽然想起一張程濯的試卷,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那是第二十七次發校報,路過高三七班門口,最後一節課,高三七班課表上是育課,臨近高考,已經默認改自主複習。
班裡人很,甚至很多人都提前走了。
還是程濯班上那個羊卷雙馬尾的文藝委員,不過那會兒已經徐格前友,兩人就站在七班門口。
雙馬尾矮徐格一個頭,抬頭問他:「我聽人說你現在的朋友有點像我?徐格,何必呢,你要是想回頭,我可以給你機會,你真的要找一個我的替?」
男俊,是偶像劇畫面。
當前臺詞也跟上了狗程度。
徐格一副缺覺的紈絝相,黑的斜挎包帶子上掛滿了五六的小玩偶,學校門口娃娃機特供的款式,被堵在這兒很不耐煩,又著不耐煩說:「真絕了,之前就踏馬跟你說瑪麗蘇小說看,什麼替?哪個傻批跟你說的?」
雙馬尾只當他死不承認,鐵證如山地倔強道:「大家都說像我!」
徐格拽拽書包帶子,無語道:「一群傻批。」
雙馬尾煽地高喊一聲:「徐格!承認你忘不掉我有那麼難嗎?」
徐格嘆氣,費勁地解釋著:「我真沒有,真的,我打小頸椎不好,你我回頭就是要我命,千萬別往深想,咱就好聚好散得了。」
雙馬尾尷尬又難過:「我不信!」
徐格給整煩了,手掌搭在脖子後面,了兩下,看見杵在走廊的孟聽枝,眼睛一亮,就跟看見救星一樣,忙跟雙馬尾說:「你趕發一下報紙吧,你們班校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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