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商告誡說陳粥只需要找到銀行卡就好,樓下會有人來問要, 讓給完卡就回去。
陳粥按照說的, 去了住的地方, 找到了那張說的在床底下的卡, 走到樓下, 按照阿商說的那樣, 在那個路口等著。
阿商說的那個路口,人來人往,是特意挑的安全的地方。陳粥在冷風中, 看著自己出的氣瞬間變了空氣中的白霧, 在那兒等了一會,過來一個形高大的人,帶著個鴨舌帽, 徑直過來問,是不是送錢的。
陳粥著銀行卡點點頭。
那人手, 要拿過手裡的卡。
「阿商呢?」陳粥沒給。
「能給你打電話讓你給錢, 不就說明人還活著嗎?」對面的人沒什麼耐心, 啐了一口痰, 「給我。」
陳粥依舊攥著那銀行卡。
「給我!」對面的人大喝一聲。
陳粥往後退了半步。
周圍的人群聽到靜,有幾個男生還好心地過來問陳粥,是不是需要幫助。
那個男人眼見事變得越來越麻煩,只得服了,低聲音在陳粥耳邊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要還上了錢,就沒事,我們的目的,也就是把債主的本金和利息都拿回去,但你要是再這樣拖下去,我就不能跟你保證,會沒事了。」
陳粥不知道對面是什麼人,但有一點,再拖延下去,保不準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給了,你們就能放人?」陳粥盯著他。
「還錢了就能走,我還嫌麻煩呢。」那人一臉不耐煩,趁松下神來,搶過手裡的卡。
陳粥只能由他拿走。
眼見拿著阿商銀行卡的人大步流星地就這樣走了,心裡莫名升騰起一陣不安了。知道最近阿商為了小譯的事奔波,上次來還自己錢的時候,明明對說的是,的資金上已經能夠周轉過來,怎麼現在,又跟這些人扯在一起了。
還是說,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拆了東牆補西牆的,又去跟那樣的人借錢了。
陳粥思來想去,這事越想越不對,於是攔手打了個車,去找了阿茵。
*
陳粥拉著阿茵說了那許多,阿茵卻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反過來安陳粥。
「我知道,小粥,你別著急。」
「阿茵姐,阿商是為了小譯的事對嗎?」
「嗯,小譯那兒的況不是很樂觀……」
陳粥連忙把自己的包里的現鈔和帶在上的銀行卡都翻出來,「我有,我的實習工資,我的銀行卡里還有些以前存下來的錢,真的可以不用還我,我還可以跟家裡借一點……」
陳粥越說越急,「阿茵姐,你真的要攔著,他們不是好人的,你是沒有見過阿商以前的傷,他們下手沒輕重的啊,阿茵姐……」
面前的小姑娘著急起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鼻頭紅紅的。
阿茵冷靜的外表下,心裡的波濤其實隨之翻湧。陳粥在他們姐妹面前毫無保留的,一樣一樣地把自己的所有的家底抖出來。
這讓想起那天晚上,走投無路去找昌京所謂那些混的一個比一個好的朋友借錢的時候。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人士,他們隨便拿一張銀行卡出來,裡頭的零頭都比陳粥這兒二十歲剛剛出頭的家境普通的孩子的全副家要多的多了,卻無一人,願意支援他們姐妹倆。
原因無他,首先事不關己,人總是趨利避害。其次也怕再借出去的錢,再也沒有能還回來的痕跡。
阿茵也不怪他們,畢竟在他們眼裡,從來就是依附於他人的,已示人的菟花而已。
即便是這樣,他們姐妹倆,也不能要陳粥的錢的。
對於治病救人來說,那的確是杯水車薪,但對於小粥來說,那已經是能拿得出來的全部東西了。
真最難辜負。阿茵讓陳粥把那些東西都收回去。
「小粥,沒事的。」阿茵這樣安。
陳粥這才發現,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卻忘記了,明明阿茵和阿商才是這件事裡最難的人,他們的無助和困難一定比還多,控制了自己緒,但依舊在那兒搭搭說,「對不起啊,阿茵姐。」
「沒事,不哭了。」阿茵把紙巾遞給,「阿商的事,我會解決的,我們姐妹倆在外這麼多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放心,阿商十六歲就跟我出來了,靈著呢,我會說的,那些人,以後讓不要再接了。」
「真的嗎?」陳粥依舊紅著眼睛。
「真的,你什麼時候見到過你阿茵姐理不好這些事的。」
阿茵說完這話,陳粥才覺得自己稍微放心了一點,就像阿茵說的那樣,陳粥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有阿茵解決不了的事,即便是季言冬這樣難琢磨的人。
「那小譯那邊……」
「沒事。」阿茵笑笑,「你姐姐我有錢,不缺你的,只是前段時間要周轉一下,阿商以為我沒有,這才去找那些人的。」
「真的?」
「真的。」阿茵依舊波瀾不驚地帶著那點微笑,「我這幾年青春,總還是值點錢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粥覺得聽上去應該是悲涼的,但阿茵的神里,半點都看不出那種自怨自艾的味道來。
總歸是被哄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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