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冬走過去，拿過手裡的膏藥。

阿茵被他的出現嚇了一跳，往後一退撞到樹幹，嘩啦啦地驚落一地的紅楓。

眼神落在他依舊狠戾的眉眼上，依舊擰著眉，但卻學的樣子用手指沾了那燙傷膏試圖抹到的傷口上。

阿茵：「季先生，我自己來吧。」

「手腕後頭的你不到，以後留疤了，你靠什麼待在我邊？」

一愣，才想起來，他是個偏執的完主義，一次醉酒的時候問過他，為什麼帶著目的接近他說讓他換一個人養的時候，他會同意。他說的是，容貌形，更好。

想來不用年華老去，是留個疤就也能讓他厭棄。

於是阿茵沒再阻止，由他一點點地給上藥。

他的指腹冰冷，跟從前接時候一樣，似乎那裡都沒什麼，唯有在他尋過去的那些人影纏的夜裡，確認他是滾燙的。

他終於是上好藥了。

阿茵把手回去，淡淡開口：「季先生，我今天不跟您回了，我晚上得去趟醫院。」

季言冬擰著燙傷膏的蓋子，沒抬眼看：「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跟你那拖油瓶的弟弟妹妹來往，我是有底線的，對我來說——」

他抬眼，迫的眉眼盯著阿茵：「那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陌生人，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追究你把我給你的那些東西，全變賣了去養別人的事，你要是再拎不清，你信不信我一樣東西，都讓你拿不出去。」

阿茵潤了潤乾燥的，對著季言冬的眼睛說到：「您說過那些東西，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怎麼置，您不該過問的。」

「你!」這話顯然把季言冬的火氣激起來了。

但他按了膛的那氣翻湧，他是知道阿茵的脾氣的，就是這樣，看上去順從的很，但是又能在某個點憑著一句話就能點著他。

他時常覺得帶刺，但被扎了手他心裡會出那點想要更多的讓屈服和占有的偏執心態，於是他會更用力地把自己的傷口抵到的刺面前，近乎地惹怒，希那刺能再更深地往他皮里去，那痛會讓他更為舒爽。於是他緩緩走上前一步，在初冬紅楓葉樹下，用虎口掐住阿茵的下，一句一句地說到：「行，那我問問，你從我邊拿了這麼多，救回你弟弟一條命沒有？」

這話，自然是直人的痛楚。

季言冬眼見面前的人眼裡那種凜人的抵抗慢慢消散下去，周的對抗被一種緩和的頹廢代替，的眼神落在那些全部凋謝已經飄落在樹下的葉子，紅到發黑的楓葉悄無聲息地落在的瞳孔里。

季言冬覺得那眼神太無助了，直的像是一刺從他脊梁骨里進去，他原以為的舒爽不再，能覺到的，是連在脊椎里的神級末梢傳來的疼痛。

那疼痛迫他就範，他於是鬆了手，恢復淡漠的表：「連醫生都說沒救了，就別白費心力了。」

站在那兒，終於是緩緩地，如同一堆灰燼一樣地說到：「是、與其浪費，不如放棄。」

那一地落葉，好看極了。

*

北邊的事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呢，陳粥最先是從那個沈方易說起過的連帶著那個結了三次婚的，明星在三個人合夥參與的那個影視公司知道的。

去北邊註冊公司是影視投資業心照不宣的，政策多，補助又多。

那家公司在那邊也有幾個空殼公司，運轉資金用的，但北邊出了事後，那些資金都被拿去彌補三個合伙人自己的窟窿了。只是一時間分不勻，誰也不肯拿一點，於是部就開始有訌，發展到後來變了惡劣的相互揭發舉報，一時間，那上市公司的現金流真的垮了，那些冰山一角的也迅速被挖掘。

就在出事的那晚，陳粥還無聊地被沈方易拉去看影視圈的一個頒獎典禮呢。親眼看到前腳，那個也是幕後老闆的明星站在C位拿了影后獎，後腳就看到幾個穿著西裝一臉嚴肅的人浩浩的進來。舉辦方措手不及地匆匆結束頒獎轟走了現場的記者，就連沈方易也過來像是開玩笑一樣捂著的眼睛，依舊帶著笑地跟說，「我們回去了。」

「這是怎麼了？」陳粥當時坐在對面視野開闊的高腳凳子上，裡還塞了個棒棒糖，好奇地想要從沈方易的手掌隙中看到以為只是普通尋常的八卦事件。

來回辨認之際，陳粥卻只聽到噗通一聲，今夜被譽為開創舞里程碑的廊橋領獎臺上，躍下一個影。

周圍傳來撕心裂肺的尖，陳粥怔怔地看著地上的人。

那地板潔地映照出陳粥驚愕的臉，棒棒糖突兀的鼓起來抵著牙床，像是一個腫瘤。

在那倒影里看到了沈方易難以察覺的一慌，他原先捂住眼睛的手更果斷了些，扣著力道，不放進一畫面來，讓保安攔著後面的人，擁辟開貴賓通道。

聽到腳下，是抱頭驚愕和恐懼的人們的驚呼，是哄鬧擁的逃離，是在洪水猛的世界末日裡，掙扎著要往外走的聲音。不由地，控制不住的，小。

「別怕。」聽到他是這樣說的。

「沒事的。」

作者有話說：

今晚零點會加更一章。

謝在2023-05-13 23:56:42~2023-05-14 17: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