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7月30號。」

許嘉微怔：「那就是這周六了。」

「對。」

邵宴清垂眼，憾道，「我本打算多待幾日，但是老先生的病惡化，公司也有很多事要理……」又看向許嘉，輕聲說，「不過幸好，我們之後還能在平寧見面。」

與邵宴清斷聯的數月，許嘉曾在多個上看過關於邵的新聞。

有說他大病初癒，有說他命不久矣，滿噹噹的兩頁字，卻湊不出一條確切的消息。

可就邵宴清此刻的態度來看，邵的況已然不容樂觀。

許嘉不知道該怎樣安邵宴清，或者說，已經失去了安他的資格。

「那就約定好，30號早晨我來收鑰匙。」

許嘉儘可能平靜地說，「退房前記得將東西帶齊，過後可就不能再找了。」

邵宴清點頭：「嗯，放心吧。」

該說的都說完了，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許嘉轉，想要回到裡屋去。

下一刻，卻聽見後人倉促與不安地呼喚：「許嘉！」

許嘉側目問：「怎麼了？」

邵宴清的小臂懸在半空，似乎想抓住許嘉的袖：「你會回平寧的吧。」上前半步，語氣里似有懇求，「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嗎？」

第78章 天鵝

◎「我已經徹底放下他了。」◎

暮漸沉，橙黃的拂過邵宴清的側，讓他本就著急的表顯得愈加慌。

許嘉看向他停在空中的手，長睫低垂，遮住眸間複雜的神：「當然會回去，這可是我等待已久的機會。」話落時抬頭，故作瀟灑地說，「邵氏影業有的製片經驗，選角方面應該不用我再干預。」

邵宴清微微點頭：「你可以放心，『天鵝與夢』是我們次季度最看重的項目。」

許嘉看向他的眼睛：「那麼邵先生，祝我們合作愉快。」

許嘉的態度禮貌而生疏，像是在同初次見面的人談。

邵宴清以為自己對此早已習慣，可每次聽見『邵先生』三個字，口仍如被刀絞般刺痛。

一切都太遲了。

現在承的所有痛苦，皆是他咎由自取。可他仍不甘心，總是迫切地著能與許嘉建立新的關係。

同事總比陌生人好。

邵宴清催眠似地反覆告訴自己，被封住的角才勉強揚起笑：「許小姐。」艱難地說，「合作愉快。」

7月30號，劉科來接邵宴清回平寧。

許嘉在立櫃前整理著，偶爾能聽見門外的談話聲。

劉科：「要和許小姐打聲招呼嗎。」

邵宴清：「算了，不用打擾。」

話落，是短時間的沉默。

有腳步聲靠近門邊，停頓片刻後又再次離去。

邵宴清：「走吧。」

劉科：「嗯。」

砰。

是門鎖扣合發出的響。

兩人的腳步雖是一輕一重，卻皆是漸漸地消失了。

終於，走廊恢復死一般的安靜。

許嘉把疊好的服塞進行李箱，關掉水電和煤氣，最後看向這個只有兩間房間的小屋。

窗戶已經關閉，角落裡看不見那漉漉的影子。細微的從簾紗的隙間鑽進來，不斷延著，終是抵達的腳邊。

溫暖，舒適，......

所有的好似乎都象徵著，將擁有一段嶄新的開始。

許嘉有剎那的恍神，繼而低低地笑了，握住拉桿的手用力，將行李箱拖出門去。

原本打算直接離開，卻無意瞥見放在牆角的件。

那是一個包裝的禮盒，帶相之還放著張方形卡片。

許嘉撿起來看，紙面上剛勁有力的字跡正屬於邵宴清：「小小禮，略表心意。許小姐，我們平寧見。」

像是在強調什麼，『我們』二字被寫得極重，頂頭的點留有黑的痕跡。

許嘉將這簡單的兩行字讀了三遍，才出留言卡，解開被系蝴蝶結的墨綠帶。

盒子裡裝的，是一雙的芭蕾舞鞋：緞面，底，白的調更能將小襯得修長。

許嘉之前就曾了解，這個品牌的舞鞋需要提前預定才能買到，於而言，本不能算是『小小禮』。

許嘉下意識想要拒絕，可是邵宴清已經離開，就連退還的機會也沒有了。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許嘉垂眼嘟囔著，指尖磨禮盒，半晌，將其丟手邊的紙袋裡，「真是個難以琢磨的傢伙。」

途徑平寧的高鐵準時到達，晚間七點多，許嘉已時進了悉的城市。

市的氣溫比郊外要高兩度，足尖剛踏上水泥地，悶熱已經遍布全。

許嘉給霍思思打電話，對方匆匆忙忙地接了，只再向前走，到停泊區旁的巷子裡稍作等候。

「看見路邊的羅森沒有？外面太熱了，你進去等我吧。」

霍思思絮叨地說著，話落又解釋，「我車後面好像有狗仔，先繞兩圈再來接你。」

許嘉：「那你慢些開，不用著急。」

霍思思：「嗯，我知道啦，過會見。」

霍思思說完就掛了電話，許嘉拎著行李箱，到超市里買了杯冰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

小店沒什麼人，店員站在冷櫃前整理貨，高的電視開著，正在播放娛樂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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