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除卻積水形的窪，再也瞧不見其他事。

許嘉鬆了口氣，不由得放慢腳步。

自那日後，許嘉但凡出門，總下意識地朝樓道旁邊看，卻再也沒有見過邵宴清。

張準每天都同說『早安，晚安』，像是完打卡任務似地，一次也沒有。

一天，兩天，三天......

生活逐漸恢復平靜，似乎先前與邵宴清的不期而遇只是一場曲。

「好的，我知道了。」

許嘉盤坐在沙發里，邊與張準對話，邊翻看著文藝新聞，「那我們周六三點見，對嗎。」

張準：「嗯，到時候我來接你。」

許嘉說『好』。

張準又講了些叮囑的話，示意不用張，穿著打扮隨心就行：「我姐姐格不錯，你們一定能為朋友。」

許嘉在搜索欄中輸『天鵝與夢』，屏幕上瞬間彈出長串的文字，一字一字地閱讀著，忘記回應張準的話。

張準：「許嘉？」

許嘉微怔，這才回過神來：「啊，你剛才說什麼。」

張準沉默片刻，低聲問：「你不會爽約的，對嗎。」

「當然不會。」

許嘉隨口說，指尖在鍵盤上起落，「周六見。」

「嗯，周六見。」

與張準告別後，許嘉掛斷電話，左手托腮，隨意地下著通話記錄。

半月來，與保持聯繫的人只有張準一個。邵宴清不知曉的號碼，自然也不會主找。

許嘉又看向電腦，《天鵝與夢》項目組的人員名單上，的確寫著『藝指導已有安排』。

所以邵宴清的話大概是真的，的確有重返舞臺的可能。

燈，音樂，掌聲，喝彩……

許嘉只要去回想起舞時的，渾就止不住地慄。

哪怕低谷，也沒有忘記保持訓練，一直一直都著舞臺。

幾乎要做出決定，指尖快速點出那串號碼，就按下撥號鍵。

忽地，眼前浮現出張準的臉，激的心瞬間冷靜許多。

『先和張準商量一下吧。』

許嘉將手機扔到旁邊，雙臂疊於桌面，緩而闔眸，心想，『他肯定會支持我的。』

迷迷糊糊中，做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夢。

夢裡，站在舞臺正中央，不斷地不斷地跳躍，漸漸地，有燈落在的肩膀上，仰起臉，於朦朧的暈間張開雙臂，像只振翅高飛的天鵝。

表演結束，有人上臺給獻花。

習慣地鞠躬道謝，抬眸時，卻看見了對方那張被反覆塗抹的臉。

黑線在，對方的面容模糊而詭異。

「恭喜，許小姐。」

「恭喜，許嘉。」

他開口，卻發出高低不同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返回學校？」

「你天生就適合舞臺。」

樂聲早已停歇，周遭也聽不見毫的掌聲。

咚，咚，咚！

頂頭的燈開始逐個暗淡，僅有的打在與他的發頂。也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昏暗的手上自己的面頰。

「哈！」

許嘉一驚，蹭地睜開眼，口急促起伏著，頸後泛起細的汗。

怔怔地向天花板，眸間緩而恢復了神采，拿起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水，待冰涼的間，腦袋才清醒許多。

窗外，天蒙蒙亮。

被雲層住的太，掙扎著從隙間溢出些來。

許嘉以冷水拂面，直到徹底洗去困意，才抬眸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及腰的長髮不適合妝造，眼底的烏青也愈顯疲態。

許嘉深呼吸，再長長地舒一口氣：『離正式進組還有段時間，必須要儘早調整好狀態。』

儘可能地推掉沒必要的約會，而將更多的力投舞蹈。

酸脹的，粘膩的汗水，熾熱的呼吸愈發急促......

原本令人厭煩的不適，卻在此刻為活著的證明。多些，再多些，將全部的熱都投於舞蹈中。

傍晚，許嘉去小區外的水果店買用來做沙拉的蘋果和梨。

店鋪對面停著輛黑轎車，車前落滿了灰塵與枯葉，像是許久沒有移過。

許嘉瞥去一眼，又漠然地收回視線。

城市中總有許多奇怪的人，沒必要對每一位都投以關注。

回到家，邊看新買到的舞劇CD，邊理蔬菜與水果。

許嘉專注地盯著屏幕，手上的作一刻都沒停。

進度條在緩慢推進，筷子在隨著演員的步伐而上下撥弄。

舞劇進最終幕，晚餐也準備完畢。

許嘉正要將沙拉碗端至桌邊，忽而，旁側的手機發出震鳴。

拿起來看，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您好？」

許嘉往玻璃杯里添橙，「您哪位。」

「許小姐！」

對方的語氣急，嘰里咕嚕地說著，也沒有做自我介紹，「你最近有沒有見到老闆？」

許嘉蹙眉：「老闆？」

對方怔住，這才想起解釋：「我是劉科呀。」

許嘉手一，橙頓時灑出好些：「我沒有見過邵宴清。」垂眼，輕聲說，「他大概已經回平寧了吧。」

「沒有！」

劉科急得直喊，「我從昨天開始就聯繫不到他了。許小姐，你能幫忙找一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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